沈未晞回答得很坦然：“当然是。”
“为什么，因为你嫉妒我跟傅璟寒吗？”柳素素质问。
“傅璟寒你要的话，尽管拿去好了。只是柳家的一切，本来是我沈家的。回去问问你爸，还记得十几年前被他活埋的四岁小女孩吗？”沈未晞眼里的恨意藏都藏不住。
因为四岁那年的黑夜被活埋，她险些窒息而亡，那种无尽黑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恐惧感，萦绕了她十六年。
也因为那次的事情，她自此怕黑。
柳碧强残忍的做法，给她的心里留下了一辈子的阴影。
闻言，柳素素的表情明显心虚，甚至有些害怕。
但她还是强撑着，装作听不懂：“你在胡说，我爸才不会做那样的事。”
“明天就是还款的日子了，全恒集团新旧总裁都不同意宽限你们时日，回去吧。”沈未晞背过身去，不想再跟柳素素多说，也不想看到她。
看到她这张脸，她就会想起这几年来她在傅璟寒面前装疯卖傻，害得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想到傅璟寒维护她，而委屈她的态度，她的心就忍不住的痛。
柳素素拳头捏紧，真的很不甘心，她一直瞧不起的乡下妹，竟然是跟傅璟寒平起平坐的全恒集团总裁！
沈未晞现在看不起她的态度，更是气得她快要抓狂。
明明她才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尊贵无比，而沈未晞只不过是一个死里逃生的乡下妹，一无所有，给她提鞋都不配！
可她却摇身一变，成了高不可攀的存在！
这到底是为什么？
柳素素气愤的视线猛的看向战永年：“战总可真会徇私舞弊，为了追求讨好沈未晞，连全恒集团总裁之位都让给她了。她只不过是傅璟寒玩得不要的破鞋，你这么舔，值得吗？”
“草！”战永年听不下去了，爆了一个粗口，一脚踹在柳素素腿上。
柳素素吃痛，噗通一声跪在了沈未晞面前，因为是硬生生跪下去的，膝盖砸在地板上，骨头像是裂开了一般疼。
她疼得龇牙咧嘴，整个脸都扭曲了起来。
战永年高大的身躯站在柳素素跟前，居高临下的指着她的鼻子，恼怒的道：“谁准你这么说沈未晞的？她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比你干净！你的灵魂肮脏得让人作呕！”
也就傅璟寒惯着柳素素，在战永年这里，谁说沈未晞半句不是，就是跟他作对！
这个柳素素胆子太大了，竟然跑到全恒集团来辱骂沈未晞，来暗讽他是个舔狗。
她是什么身份，配这么说他吗？
沈未晞回身，就看到柳素素跪在她身后，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又看到战永年气得脸颊通红，琥珀色的眸子似是要喷火一般，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柳素素。
她上前，将战永年拉到一边，安慰道：“永年哥，别生气，为了这样的**气坏身体不值得。”
柳素素还没从膝盖钻心的痛意中回过神来，就听到沈未晞说自己是**。
她顾不上疼痛，抬起头，气喘吁吁的瞪着她：“我就算是**，傅璟寒也当成个宝，而你呢，傅璟寒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说明你连**都不如。”
“嘴巴太臭了，我得卸掉她的嘴巴！”战永年气冲冲的朝她走近，他真是越看柳素素这**人越不顺眼。
沈未晞拦着他：“别冲动。”
“别拦我，我今天非要教训她一顿，替你出气。”战永年掀开沈未晞，不打柳素素一顿，难以消气。
见他气呼呼的，快步走向柳素素，沈未晞知道战永年是真的生气了，人冲动起来，下手就没有轻重。
她可不想战永年出什么事。
她从后拽住他的手臂，急切的说：“永年哥，别冲动。”
战永年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了一眼她抓着他胳膊的手，说：“别害怕，不过是打人，不会见血。”
“我不是害怕，而是明天就要状告柳碧强了，你要是进了警察局，事情就会被搁置……”沈未晞严肃的说道。
她是让战永年以大局为重。
战永年眼眸晃了一下，眸中的怒火明显恢复了理智，他将沈未晞的话听了进去。
“你说得对，教训他们，不需要用武力， 智取最好 。”
知道战永年真的清醒了过来，沈未晞这才松开他。
跪在地上的柳素素却是轻笑道：“你们的如意算盘别打得太响，前段日子我们还不上那十个亿，是因为我没有找傅璟寒帮忙。我想着在他面前表现自己，证明自己有能力。而现在，沈未晞，你居然算计我们柳家！你放心，那十个亿，我会让傅璟寒帮我们还上，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柳素素一边说着，一边手撑着地面，忍着疼痛，艰难的站起来。
“你所谓的证明自己的能力，就是再次剽窃我的作品？柳素素，你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沈未晞轻蔑，冷笑。
傅璟寒的瞎眼症不轻啊，这种人品恶劣的女人，他都喜欢，可见，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柳素素勉强站起来，双腿疼得打颤，眼睛通红，咬紧牙关：“那又怎么样，傅璟寒还不是喜欢我而不喜欢你！”
“因为你们都是**啊，**分类懂吗？”战永年怼回去。
柳素素含泪忍着疼痛和屈辱：“你们等着，我明天就让傅璟寒打钱给全恒集团账户。”
坚决的说完狠话，她撑着疼痛的膝盖，一瘸一拐的走出总裁办公室。
从小到大都没有爬过这么高的楼层，今天好不容易咬牙坚持下来，却是上来自取其辱的。
柳素素很不甘心，愤怒和恨意交织，忍得胸腔都要爆炸了。
她离开之后，战永年担忧的朝沈未晞看去：“要是傅璟寒真的替他们填上了那十个亿……”
他怕沈未晞难过。
若傅璟寒真的这么做了，就是在挖沈未晞的心。
她好不容易让柳家付出代价，要是傅璟寒帮他们，她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沈未晞看着门口，平日里光华流转的明眸，此时沉淀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