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经历过这几件事后,夏梨在面对自己这位总裁上司时,已经不再小心翼翼,客客气气。
反正大不了就是辞职不干了。
慕北卿并不把她的威胁当回事,微微一笑:“距离商场打烊应该还有两个小时,打烊之前,能放我多少血,就看你自己本事了。”
夏梨暗自腹诽,好啊,资本家就是财大气粗!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夏梨不放开手脚大买一场,岂不是让他很没面子?
那就买!
哪个女人不爱美,哪个爱美的女人不爱新鞋新衣新包包?
夏梨当即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慕北卿跟在她身后,看她身上衣服单薄,还被扯破了,就想给她先披上自己的大衣。
但这姑娘反而没那么在意了似的,她潇洒地手一挥:“不用了,反正也没人认识我。”
“我是怕你冻着。”
姑娘蹙了下眉,似乎对他的关心十分警觉,十分不适。
“没事,一会儿随便买身衣服换上就是了。”
慕北卿把正要脱外套的手又放下了,“也是。”
他没再上杆子,只默默跟在了自己小助理的身后。
至于自己为什么心甘情愿地给这小姑娘拎包埋单,鞍前马后,慕北卿也很不理解。
大概是因为内心对她有亏欠感吧。
可是前一晚的事,已经给了她一大笔钱,而且算是你情我愿。
至于在艾伯特家受的委屈,也没有实质性伤害,他也已三倍薪水补偿了她。
然而内心那种愧疚感,却始终萦绕不散。
其实自他失忆后,几乎没有出现过这种良心不安的感觉。
就好像,情感中某些掌管良知的东西,也随着他的记忆死去了。
但与她在一起的那一夜之后,他找回了部分记忆的同时,似乎也找回了内心深处柔软的那一块。
这感觉,说不出是好,还是不好。
至少让他觉得自己是在活着了。
……
这天晚上,夏梨像一位真正的小富婆,她高昂着下巴,伸出纤细手指划过那些昂贵衣料,然后拎出某一件,对导购小姐说:“除了这件,其他都给我包起来。”
这些商店不是奢侈品就是国际大牌,她这个买法,就像她说的,让自己都害怕。
只不过,她把这层忐忑都压在心里,强装着镇定。
等到结账时,才看一眼慕北卿,瞧瞧他表情,可别付不起,或者临时反悔不给她买了,那就有点丢人了。
慕北卿却眼皮都不眨一下,直接刷卡。
经过几次之后,夏梨也就坦然了,除了下意识里肉疼一下,剩下的就全是报复的痛快。
想来,资本家的钱是来得太容易了,不然怎么会这么不心疼?
不像她这种打工人,知道钱难挣那什么难吃的道理。
导购们也都是见过富人购物的,当她这样“壕无人性”地选购商品时,导购在喜悦之间,并没有过多惊讶。
但她走进去的第一家店不是这样。
那时她身上还没有换上这套十几万的行头,还穿着被撕成破烂似的**,脸上妆容也是花的,看起来不像富婆,更像一个疯子。
当她在那家店随手指了十来件衣服,让导购打包时,导购脸上不是没有质疑,甚至还很过分地给她说了一下价格,问她确定要买么。
夏梨也不生气,一边扯掉挂牌,一边对导购说:“是那位先生付钱,不是我,要不你去问问他,买不买得起?”
她往慕北卿那边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