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玉一个头两个大,连忙把**佑拉开。
事情特殊,谢祁玉没有惊动前场的任何人,一个人过来的。
他从后面抱住**佑,一个劲地往外拖。
“我的大少爷,你冷静点!当务之急,是先送顾妹妹去医院,你就算把这个渣男打死,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闻言,**佑终于松开手。
他眸中还带着未消去的戾气,冷冽如冰,却又好像要将一切都毁灭。
“滚!”
他从喉咙里吼出一句,压倒性地威压涌过来,几乎压得时贺林起不来。
他大喘着气,后背贴在门上,从额头流出来的血,糊了满脸,掩住了眼神的阴郁。
门打开,被贺家保镖拖走,垂下来的头发,大片地遮住了神色。
声音像一条毒蛇,嘶嘶作响。
“怜怜……”
门关上的一瞬间,时贺林唇角上扬,笑了。
门内。
**佑压下内心翻涌的戾气,动作轻柔地抱起顾霜怜。
他指尖发颤,连触碰都小心翼翼。
“顾小怜,都怪我,我来晚了。”
顾霜怜有所感应地颤了颤睫毛,“江……**佑。”
**佑牵起她的手,放在嘴边,“嗯,我在。”
顾霜怜心莫名安下来。
身体还是被火烧一样难受,从嗓间到心底,像是被放了很多火种,理智都要燃尽。
她咬住唇肉,企图用疼痛来唤醒一点理智。
唇瓣突然被打开,一节劲竹似地指骨进来,抵住她牙齿。
“顾小怜,咬我。”
顾霜怜没收住力,齿尖咬住,血珠浮现,两个齿迹印在上面。
一看,就很痛。
**佑连眼睛都没眨,又伸出了指骨,放任她咬。
顾霜怜略微回了些神,嗓音有点哑,“不要……去医院。”
万汇现在正在风头上,不能有一丝闪失。
**佑拧眉,轻轻叹了口气,对后面的谢祁玉说,“请王医生来。”
香江别墅八号。
**佑将顾霜怜放在床上,拿来冰块,敷在她额头上。
又拿来湿毛巾,耐心地替她擦试身体,为她降温。
好难受……
顾霜怜眉头拧着,只有冰水贴过来时,才会好受一些。
冷冽的木质香侵入,她近乎贪婪地闻着,一把抓住**佑的手腕,不管不顾地往上贴。
**佑一僵,声音放轻,“顾小怜,松手,听话。”
顾霜怜一个劲地摇头,身体像自动寻觅水源般,凑上去。
手越来越过分,从脸颊往下,一直不停。
整个人,藤蔓似的,缠在他身上。
**佑眸色暗下去,喉结滚动,手不知碰到那里,发出一声闷哼。
“顾小怜,别捣乱。”
顾霜怜听不进去话一样,头埋到他颈侧,小猫似地蹭了蹭。
“要……”
心,跳到失序
明明只有顾霜怜一个中了药,可另一个男人,却也格外难熬。
**佑不舍得重扯顾霜怜,轻扯又不能把她从身上拉开。
只好由着她,挂在身上,扇风点火。
却又亳不负责。
“江大少爷,我把医生带来了,”谢祁玉直接推门而入,看到这场,一下子跳起来,连忙往后退。
“哎哟,不好意思,我赶紧带着医生走,你继续。”
“王医生,顾妹妹有药解了,咱回去!”
**佑黑脸,声音都沉下来,带着一丝薄怒。
“回来。”
谢祁玉眼睛朝上看,朝下看,朝左,朝右看,转个不停,就是不看向**佑。
生怕见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佑拍拍顾霜怜背,哄小孩似的,“顾小怜乖,医生来了,让医生看看。”
顾霜怜迷迷糊糊地松开手,陷到床上。
王医生全程带着口罩,眼睛也始终规规矩矩的,不敢多看。
“我给顾小姐打了一针,能让她好受些一下。这个药,是黑市刚出来的,目前还没有解药。不过,副作用很小,基本上没有。”
“只要熬过一夜,等药效散了,就可以了。”
医生转头吩咐**佑,“你尽量安抚她,多拿冰袋和冰水,降低她身体上来的热度,也要多喂水。等她意识恢复后,再给她做炖梨汤解热。”
**佑一个个记下了,那双平时签署重大合同,上亿合同的手,此刻在认真地记各种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
谢祁玉都精神恍惚了。
他怀疑,自己视力出了问题。
要不然,怎么能看见江大少爷乖乖照顾病人呢?
爱情的魔力,太可怕了。
今晚上的夜晚,格处漫长。
打了一针的顾霜怜好受一些,但也没好到那去。
她昏沉着意识,胳膊和腿都不老实,想要给她擦试身体,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
**佑强忍着,反反复复地用冰水给她降温。
快天亮时,顾霜怜安静了。
**佑终于有了一些空闲,离开,洗了五遍冷水澡才静下来。
同一时刻,贺家。
时贺林躺在床上,每处都缠满了绷带。
贺夫人坐在床边,一个劲地抹眼泪。
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孩子,居然被江家那小子那么打。
“贺林,你告诉妈妈,他为什么打你?无缘无故,我非找到江家老爷子,跟他更一个说法。”
时贺林没动。
坐在贺夫人旁边的许白染眼珠一转,开口道,“我听说,江家太子爷跟顾姐姐认识,好像还有意于她。”
“所以,说不定是顾姐姐心中不满,就找了江家太子爷告状,这才打了时哥哥。”
床上的时贺林开口,嗓音沙哑不成样,吐出两个字,“乱说。”
许白染不甘,闭了嘴。
贺夫人虽然不喜欢她,但许白染好歹也算是帮他们贺家找到儿子的恩人,不能苛侍。
只不过,她的话,半真半假。
贺夫人向来只听一半。
“儿子,你干什么非要执着于那个女人,她把你害得还不够惨吗?”
时贺林淡淡道,“我跟怜怜发过誓,要一辈子在一起。”
贺夫人不忍心在儿子受伤时多说,起来出去。
她望向后院,秋天的落叶掉了一地。
“男人,总是对女人有太多的幻想,尤其是这个女人被他得到过,却又失去。”
“记忆会将那个女人无限美化,”她伸手掐断插在花瓶里的枝,“只要让那个女人变脏,变得像狗一样……”
“幻想,就消失了。”
贺夫人面色平静,眼里却充满算计,“没苏家撑腰的顾霜怜,跟蚂蚁一样弱小。更何况,苏家那位千金,也看她不顺眼。”
“许白染,去邀请苏小姐来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