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黑影听到这里,呆愣了。
主子说得也是啊,这世间的苦难之人多了,他们能同情得过来吗?
难不成,每同情一个,他们就要放低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而且,他们之间的事儿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只要达到目标,不就好了?
黑影点了点头,他感觉自己的主子的心,又狠了一些。
“对了主子,你哪儿来的那瓶药,那药真的能治那女子的病吗?”黑影又问。
陆无忧却道,“她不是生病了,而是中毒了,而且,中的还很深。”
黑影呆愣在地,怎么会?这世间哪里有毒能够让人一夜白头的?
陆无忧道,“这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不过,我很奇怪,那人用这种毒有什么意义呢?”
让人一夜白头成老妪?这没什么意义吧,作为一款毒药,它的作用就是害人,和致人死亡,这才是目的,让人一夜白头这算什么?还不如直接毒死来得强。
陆无忧是真的不明白那制作毒药的人的目的何在了。
“行了,不想这个,现在,我们去准备准备。”
他也要开始行动了。
黑影紧跟而去。
这日,赵蛮在喝了第五碗的苦参药之后,又让大夫换了个药,换成白参。
白参也有治伤之效,尤其是对于她这种摔伤而言,那是再好不过的。
大夫为了能够尽早的治好她,第六碗药时,便把苦参换成了白参。
大夫也很好奇,“你不是六皇子的奴婢吗?你怎的还能识别药草?”
赵蛮笑了,“是啊,可是我不是一般的奴婢啊,别忘了,我是从东齐过来的,我们那里的人啊,像我这样的女子,个个儿都能识字。”
大夫更加的震惊了,“你们东齐国的女子,都能识字?这,这是真的?那,那你们东齐国,可真的是很好啊,要知道,在我们北越,只要贵族家的女子才可以读书识字,一般的女子只能做粗活养家。”
赵蛮知道。
北越国两极分化十分严重,贵族和贫民。
若是生在贵族,那么他一生将富贵无忧,而若是出生在贫民,那这一生便是穷困潦倒。
纵然是有那么几个贫民是个人才,可是他们在贵族中,与他们的家奴差不多,只不过是背上了一个极有才华的名头而已,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的。
就比如,那日大皇子身边的那位宾客吧,他虽然能够站在大皇子面前,可是与那些个小厮没有区别,只不过是小厮是做粗活的,他不用罢了。
若是大皇子真的看中那位宾客,至少得给他穿好点儿的衣裳吧?给到最起码的尊重吧?所以 ,无论那人的才华多好有多聪明,说到底,就是大皇子身边的一条狗而已。
在北越,想要超越这种阶级是不可能的, 北越国的皇帝是个无耻之 徒,可饶是那样,贫苦的人也没有想过要造反。
想到这里,赵蛮笑了。
这北越国啊,还真的是,不好说呢。
大夫又说了几句羡慕之类的话,便转身离去。
大夫其实也是贫苦之人,他也成为不了贵族,他只不过是一个有医术在身的苦人,他也与那些个小厮一样,并无差别,但是,因着他的这身本事,只不过是能让家里的人过好一些,但也仅此而已了。
赵蛮,又喝了碗药,她的手指动了动,嘴唇微扬的,笑了。
北钏儿急走了过来, “赵蛮,你到底又做了什么?为何,为何我的公主身份没了?”
赵蛮双眼微眯,不解的看着她,“你的公主身份没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认为,你的身份是我弄没的吧?北钏儿你搞搞清楚,我在这里躺着呢,我何德何能能出去弄掉你的公主 身份啊?”
她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吧?
“你?”
北钏儿脸色惨白 。
她也知道她不可能动手脚的,可是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这事儿与她有关,因为,她再也找不 出有谁能够针对她了。
赵蛮眨了眨眼睛,问道,“你的公主身份真没了?能展开说说吗?”
她是真的好奇,这公主身份是怎么没的,而且, 当初北六找上她的时候 ,绝不可能出错,一定是有什么证据证明她的身份,故而才把她给带了来的。
可是,这才来北越国几天啊,她的身份说没就没了?
这下,她是真的好奇了。
北钏儿原本想不理会赵蛮的,可是不知为何, 她心头的这口气实在是憋不住了, 而且,与她说说这个好像也没有什么, 她也不会把她的事到处宣扬出去。
于是,北钏儿就跟倒豆子似的把事情一一的说了出来。
她说,那次宫宴之上,北六将她唤出去,就是去见皇上的。
她当时并没有觉得是见皇上,故而也没放在心上,可是得知是见他时,她其实是高兴的,她跪下来,直接自称儿臣了。
可是,那个皇上也只看了她一眼,之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赵蛮震惊了,就, 就走了,这么快?
“是啊,这么快,我以为他对我会有思念之情什么的,可是什么也没有,而且十分的冰冷,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赵蛮,你说北越国的人是不都是这般的无情啊?”
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而且她还是个受害者,她在东齐受了那样大的苦,可是他只看了她一眼就走了,连句安慰的话没有说。
她不知道,人与人之间还能冷漠到如此的程度,自己的女儿在外受苦,他就是这样对待的吗?
赵蛮 微微沉思了一下,随后又问道,“那后来呢,你的公主之位是怎么没的?”
说到这里,北钏儿的脸色变得更阴郁了起来,嘴里的牙咬得咯吱作响。
“是因为大皇子。”
大皇子?
北钏儿道,今日大皇子在皇上早朝的时候特地的提了这事儿,说是北越国的血脉不能混乱,还说,不能谁脖子上有个纹身就说是我北氏的人,那万一再来一个这样的,他们岂不是还要认下来?
还有, 他还说,若是敌国抓住了这一点,继而塞个细作进来,那北越国,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