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觉得这话意有所指,但也没有深问。
目光瞥到安辞州又出府去了,小声问道:“安辞州还没和齐姑娘说呢?”
颜如玉忍笑:“母亲也看出来了?”
大夫人指指自己的眼睛:“我这又不是摆设,他那眼睛,都快粘到齐姑娘身上了,再说,俩人一起来的,这千里迢迢的,这还不明显?”
“母亲睿智。”
……
霍长鹤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刺史府。
和曹刺史说起修路的事,曹刺史眼睛都放光。
“修修,要修的,”曹刺史连声表态,“下官能忙得过来。”
“再说,修路也不用下官亲自去盯,不过王爷放心,下官也不是撒手不管,会派得力的人去监管。”
“让崔冲去。”
霍长鹤:“……”一个崔冲,使出八个的劲头。
“王爷放心,也不用王妃再出钱,”曹刺史羞愧,“下官听说,矿那边出了不少金砂,抓紧时间冶炼一下,怎么也够的。”
这也是个法子。
不过,霍长鹤也不是为钱的事考虑。
“昨日本王去过庄子,把金砂带去破旧庄园那边,那里隐秘,没有行人,让向光他们轮流把守,更方便行事。”
“地方和防守,本王来安排,冶炼的工人,就由大人来安排吧,保证嘴严,不露风声即可。”
曹刺史还真不知道霍长鹤和颜如玉把金砂带走的事,现在一听,不禁愣住。
心说坏了,霍长鹤会不会以为他是故意提及?以为他是不放心?
曹刺史赶紧站起来:“不不,下官绝无此意,王爷莫要多心。”
霍长鹤:“??”
“曹刺史多虑了,本王没有多心,本王到幽城不久,可用的人也就是身边那些,他们可不会冶炼。”
“大人,本王做事爽快,光明磊落,不会和你弯弯绕绕,你也不必过于忧思,有什么事,直接说明就好。”
曹刺史脸涨红:“是是,下官……”
霍长鹤岔开话题:“这件事说定,人手尽快安排,待天气彻底暖了,就开始动工。”
“另外,本王还有件事,要和大人说一声。”
“王爷请讲。”
“昨日与王妃回城的路上,遇见一个女子带着个男孩,大人可还记得,沈文琪搬出府,租住的那个地方?”
“记得,”曹刺史咬牙,“那火真是不小,差点累及四邻,幸好及时止住,现在那片还在修葺。”
“是,当时还说,沈文琪和余氏的孩子,在火中丧生,”霍长鹤话锋一转,“但昨日本王与王妃见的那个男孩,就是之前死在火场的卓哥儿。”
曹刺史惊得再次站起:“什……么?有这种事?那他……”
“已派人去跟踪,本王担心的不是那个孩子,而是余氏。”
曹刺史脸都白了:“她……她……”
霍长鹤颔首,示意他坐下:“不过,本王只是猜测,还未查证,只是和你先提个醒。”
曹刺史喉咙滚了滚,慢慢坐下:“是是,多谢王爷提醒,下官明白。”
霍长鹤正要告辞,银锭匆忙来找他。
“柳家庄有消息了?”
“不是,”银锭快速说,“是京城来的信,红色。”
霍长鹤接过信筒,目光微凝,红色,代表最紧急的消息。
霍长鹤展信,银锭把药水准备好。
从京城来的,多半是六皇子的信,六皇子和霍长鹤的联系向来是隐秘的,看到的只是表面,真正的内容要靠药水浸泡方能显现。
但这一次,展开信一看,霍长鹤目光一凝。
竟然是明信。
内容和之前相比并不比,简单几行:天地未改,东宫已废,司马起复,沉冤得雪。
霍长鹤来来回回念了几次。
银锭圆胖脸难掩激动:“王爷……”
曹刺史也忍不住凑过来看,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王爷!”
“这……”
老天爷,东宫被废!
这对于他们这种级别的官儿来说,可真是大事件。
虽然远隔千里,但曹刺史仍旧能够感觉到此事发生时的动荡,京城中的紧张气氛。
霍长鹤对曹刺史点点头:“大人,本王先告辞,此事先不要声张,过几日传旨官应该会到,简单准备一下。”
“还有,先不要去打扰司马老夫人。”
曹刺史脑子还有点懵,全听霍长鹤安排:“是是,下官谨记。”
霍长鹤和银锭匆匆出府。
“本王得先回府一趟,把这个消息告知王妃。”
银锭略一思索:“王爷,怕是王妃已经知道了。”
“何以见得?”
“属下刚才去找您的时候,在路上见到安辞州,他和姜言牧在一处,老远就看到他笑得合不拢嘴,嘴都咧到腮帮子上了。”
霍长鹤:“……”
对,安辞州和姜言牧现在打得火热,书信又走姜家的关系,定然收到得更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