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细如发丝的红色虫子,约莫一寸长,在透明液体里扭动着,很快扭成一小团,团在一起,看着很渗人。
“这是啥?这是啥玩意啊,我肚子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呕……”
池沛一见这玩意,还是从他口中吐出来的,都快吓疯了,脸如菜色,头皮发麻。心底直犯恶心。
江窈已经走了过来,端去桌子上准备的白酒,洒在红色蛊虫上,取了火折子点上,轰的一下,虫子燃烧起来,散发出一阵很让人头皮发麻的恶臭。
几人都被这恶臭熏的想吐。
池沛根本忍不住,想吐,但他还没用晚膳,这会儿腹中空空如也,也没什么想吐的,一直在那干呕。
南川侯夫人受不住了,“老二,你,你别呕了,我都快想吐了。”
“母亲,我忍不住啊。”池沛都快哭了,他肚子中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不过怕老母亲嫌弃,他跑到院子里干呕起来,呕了半天,还是什么都吐不出,这才郁闷的回到屋子里。
见大家神情都有些凝重,他忍不住问池原,“大哥,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还是察觉出自己身上不对劲的地方,也知道身上佩戴的符篆可能不普通,应该不是母亲给他求的平安符,母亲都没帮他求过那玩意的。
那东西是大哥给他的,大哥应当知晓怎么回事。
池原看了江窈一眼,见江窈冲他颔首,知道她的意思了。
他道:“你可还喜欢沈元芜?”
“我喜欢她作甚。”池沛下意识说着。
说完他就愣住了。
他是中蛊,情蛊对记忆是没有损伤,他能记得以前所有的事情。
他记得自己对沈元芜疯狂的迷恋。
可现在,他对她明明一点感觉都没有。
甚至以前,大多数时候他也从来不会想起她,唯有人提及她的名号或者她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才会有一种不受控制,疯狂爱慕她的感觉。
甚至前些日子还说要娶她……
池沛脸色发绿,他以前到底怎么了?
池原道:“你中了情蛊,她给你下了情蛊。”
“情蛊?”池沛一脸茫然,“那是什么东西?”
江窈道:“你可以认为是巫术的一种,眼下情蛊被解,你已经没事了。”
池沛后知后觉知道,他这个什么情蛊,可能是江窈帮他破的。
他都这样‘痴迷’沈元芜多年,就前几日碰见江窈,才知自己是中了情蛊。
“你,是你帮我解除的?”池沛问道,“我哥给我的符篆是不是也是你给的?这个符篆帮我破了这个情蛊吗?”
“猜对了。”江窈也没瞒着他,“不过帮你破情蛊之事,还有符篆,也请池二公子帮我隐瞒着,暂且不想让其他人知晓。”
池沛干脆利索的道谢,“裴少夫人,多谢,前几日对你的冲撞,是我不好。破蛊之事和符篆,我都不会乱说,不过——”他犹豫下接着问,“我能不能去找沈元芜的麻烦?”
他咽不下这口气!
而且他送给沈元芜不少东西。
要是真的喜欢她,送出去的东西他是心甘情愿。
可这跟欺骗有什么分别!
甚至那时候送东西,也不是自个要送。
每次都是她出现在自己面前,说喜欢什么什么,问他能不能送自己。
那时候只要见到她,就跟失心疯了一样,她说什么都应承下来。
这一切却全是假的。
他当然不可能咽下这口气,凭什让他咽下!
江窈道:“只要你不说出是我帮你破的蛊,其他都是随意。”
“好,多谢裴少夫人。”池沛道谢,大大咧咧继续说,“往后裴少夫人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