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感激地说道:“恩公,你来了!”
顾衍点了点头,问道:“吴掌柜,你们想怎么处置这几个歹徒?”
吴掌柜一脸愤恨地回答道:“恩公,可否带我们去见见那几个歹徒?”
顾衍点点头,带着吴掌柜来到隔壁屋子。
吴掌柜看着这五个匪人,咬牙切齿,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他手指颤抖地指着这几个人,恨不能将他们生吞活剥。
“三年前,就是这伙人说来客栈投宿,又说身上银钱不足,问老夫可否做工抵房费。
老夫好心同意,怎知半个月后的一日,他们就囚禁了老夫一家,且日日折磨,逼迫老夫说出传家宝的下落。
就连老夫年仅五岁的孙儿都没有逃过毒手,真是可恨!”
顾衍淡淡地道:
“吴掌柜,跟丧失了良心的人讲什么道义啊?
吴掌柜现在有何打算?
晚辈定会全力配合。”
或许是觉得吴掌柜着实可怜,又或许只是因为这些人竟敢打卿卿的主意,总之,顾衍是决心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的。
吴掌柜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低声说道:“这些恶人身上不知背负了多少条人命,还是交由官府来处置吧。”
顾衍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这老掌柜还算看得清楚。
顾衍说,“我记得这里属于建阳县管辖范围。”
“正是。”
吴掌柜点了点头,
“三年前,建阳县令姓许,名镇山,是我父亲的朋友之子。
不知如今是否仍是他担任此职。”
他忧虑地叹了口气,“老夫年老体衰,无法亲自前往府衙报案。
只能拜托恩公跑一趟了。”
顾衍微笑着回答道:“晚辈乐意效劳。
吴掌柜也莫要叫晚辈恩公了。”
吴掌柜赞赏地看着他,继续说道:“行,老夫就叫你顾郎君。
一会儿老夫会手书一封,详细说明此事的来龙去脉。
如果现任县令仍是许镇山,你便将书信交给他;
若是换了他人,你只需按照正常程序报案即可。”
顾衍轻轻点头,应道:“好。天亮后我便动身。”
这时,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吴掌柜,客栈内的众人恐怕都被迷晕了,预计要到明日正午时分才能醒来。
另外,与我同行的还有四人,住在夏、秋、冬房,尚需劳烦吴掌柜到时照顾一二。”吴掌柜连忙应下:“顾郎君放心,这是应当的!”
顾衍先带着吴掌柜祖孙三人出了地下暗室,至于其他人,只能等官府的人来了再说,不然现在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安置他们。
至于那几个匪徒,吸了卿卿的**,又被捆绑着,暂时不足为惧。
顾衍不放心,走之前还是叫醒了顾临。
这**要清醒也容易,一盆冷水就够了。
顾临被弄醒,还迷迷糊糊的:“阿衍?怎么了?”
顾衍便将晚上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
顾临惊得跳了起来:“什么?中了**?掌柜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
顾衍点点头:“嗯,是假掌柜。”
顾临的脸色不禁白了,“那……现在他们……”
顾衍淡淡解释,给他吃了一粒定心丸,“他们中了**,已经被捆起来了,我现在要去官府报案,你在这边看着点,尤其是卿卿那边。”
顾临松了一口气,不过也没完全松开,“行,你放心,我现在就到卿卿屋子门口去守着。”
顾衍扶额,“额,倒不必如此,那些匪徒都捉住了。”
“不是说还有一个老大?”顾临仍然很紧张。
“唔,那个,他应该没那么快能回来。
对了,兄长,若我午时还未回来,你记得跟董大叔说一声,我借用一下他的马。”建阳离这里这么远,走路去肯定不可能,骑马去能快去快回。
顾衍骑着马赶去建阳县。
幸好他出行之前已经将江州附近几个县城的地形图记熟了,这才能不迷路。
赶到建阳县令府衙时,才晨时初。
县府衙看来还没上值,顾衍沉思了会,直接绕去了县衙后宅。
这时候若说什么地方能打听到消息,当然是后宅采买了。
一大早后宅那里确实非常热闹,进进出出采买和送货的人络绎不绝。
顾衍观察了好一会,才找到一个负责采买的小管事,人看着比较老实可靠的。
从他那里打听到,现在建阳的县令还是许镇山时,顾衍微微松了口气:还是他就好了。
“小哥,是否方便帮我给许县令送一封信?”说着,他将五十文塞到小管事手里。
对方本想拒绝的,但顾衍竟然一出手就是五十文,这么大方的手笔可把对方惊呆了。
“行吧,”看在这五十文的份上,“小郎君,我只负责帮你将信送到县令大人的案牍上,至于他看不看,我就不能保证了。”
“送到就行了,多谢小哥。”
顾衍当然也是做了两手准备,他先将信送出,看看县令的反应。
若是一会没反应,那他就等府衙的人上值后,他再去击鼓鸣冤。
不过这样一来,此事的进度肯定就会延缓一些了,事态到时也会更不可控。
顾衍只盼着这许县令并没有被官场腐蚀掉,还是吴掌柜口中那个一心为民的好官。
幸好,顾衍赌对了。
没过多久,就有人来带顾衍进去。
他见到了许县令。
甫一见面,他就知道吴掌柜说得没错,此人确实是个好官。
目光清正,气质沉稳,颇有一方父母官的威严。
“小郎君,你就是吴世叔信中所说的顾衍?顾小郎君?”
顾衍行了个礼:“衍见过大人,正是在下。”
正说着,主簿过来了。
“大人,衙役集合完毕。”
“嗯,本官亲自走一趟,今日府衙中的事由你主持。”
“是。”
主簿应道,又小声说:“大人,此去要当心……”
许县令很生气,没想到在自己治下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大案。
“此事你不要对外声张!”
他不信一个匪人头目能一手遮天,必定与县城中人有勾结。
主簿身子一抖,连忙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