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于众人中消失
这样的声音唐羽并不陌生。
是昔年曾经和他对弈过之人。
是那个童颜鹤发的人。
这是他于无尽岁月中留下的执念，始终未曾消散，守护着这座城池。
“是，我来了。”
唐羽说道，他走入了空城内。
四周数不清的棺木已经消失不见。
整个空城内也空空荡荡。
四周浓密的雾气笼罩。
但是前方一座大殿，如此的清晰再眼前。唐羽没有丝毫犹豫，迈步走入了大殿之中。
“我来了，你出来吧。”
唐羽幽幽的说道。
轰！
模糊的雾气逐渐的消散。
一道飘渺的身影，缓缓浮现。
虽然无法看清本身容貌，但是唐羽知道，他就是昔年所见那个鹤发童颜之人。
当然，这缕神念于此，自然没有见过唐羽了。
“想不到这么多年，你进步于此。”那个人缓缓开口。
唐羽平静的凝视着他；“若不然空城也不会浮现的。我现在发现空城有着太多和我气息相连因果了。”
“准确的说空城是因为我而浮现的。”唐羽说道；“昔年王娅寻说过空城一共浮现过九次。如今我明白了，那都是因为我。”
“九转轮回，三世合一。”唐羽嘿嘿的笑了起来；“总得来说。我们都是他呀。”
是的。
他们都是昔年那个白发男子，无论如何他们也走不出那个白发男子的强大。
纵使他们真的有一天，超越了那个白发男子，可是这一切也是建立在他之上的！
那个白发男子，是无人可超越的。
其实唐羽一直都明白这一点。
“但你们都不如他。”那道身影说道。
唐羽耸了耸肩：“我不否认！”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但是我是他延续的希望。这场轮回将会由我开始。”
他凝视着那道飘渺的身影说道：“龙城再次因我而现。而你之所以出现，同样也是感觉到了我的气息吧？所以有些事情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那道飘渺的身影好半天才说道：“你和他的性格好像，但你不是他了。”
“可我也是他。”唐羽说道：“你总把我和他相提并论，这样我很不开心。殊不知他就是我，而我未必是他。”
那道飘渺的身影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你果然如他一样。”
对此唐羽哼了一声，遥望着空城，他眼中泛起了一丝悲哀，许久之后，他才说道：“有些东西，我一直不想懂。其实我一直在本能的逃避着。如今我发现有些东西越逃避，这就要越发的直面现实。”
“空城浮现，你也在现。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你最后一次的再现了吧？”唐羽轻声说道：“你是最后一次，但空城不是，因为它是因为我而存在的。”
唐羽回过头去，看着身后的万古诸天：“他们都是，因为我而存在的。”
沉默了许久，唐羽幽幽的说道：“其实我一直不懂时间和空间。虽然身怀法则，却始终不能彻底明白。”
“不久之前，骊山老母突然和我说，个人的时间空间是因为各自而存在的，那一刻我才真正懂。”
唐羽抬起头看着他：“如果我消失于这方世界，那么自然一切也都不存在了。属于我的时间和空间都没有了。”
“其实每个人都应该是为了自己的存在而存在。但是大多数人，都是因为他人的存在而存在。”
唐羽嘿嘿的笑了起来，他眼膜颤抖，缓缓湿润，有着一滴晶莹的泪水缓缓堕落：“我进入了那方空间，最初的诸天，那颗小树告诉我。我所在乎的不应该是现在。其实那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
唐羽指着空城的四周，那些飘渺的雾气，依旧让人无法看清所有：“这里才是真。他们有一天会归来的。”
唐羽擦了擦眼睛：“我不知道是不是有葬古之前的人，但是昔年所陪伴在他身边，天苍身边，我的身边人都在这里。”
他指着空城，眼含热泪：“这里才是真呀。”
诸天万般幻梦，他早已经明悟。
后来所发生的一切的事情，联想到一起。
如果在这个时候，唐羽都无法分辨真假，那么在他看来，自己得脑残到什么样呀。
那道飘渺的身影沉默了许久，然而唐羽却感觉的到，它周身的气息越发的飘渺，虚弱了下去。
他已经无法在长存了下去。
他不知道那个白发男子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他这般的镇守空城。
不过在唐羽看来，无论那个白发男子做了什么，都不会让他感觉到意外的。
还是那句话，他这辈子如果说倾佩，那么唯有白发男子一人。
纵使是天苍，唐羽也有信心，追赶上他的脚步。
而唯有那个白发男子，他始终都望尘莫及。
“是呀，这里才是真。”那道飘渺的身体突然叹息着说道：“你不是他，但你也是他，甚至如今这般年级的你，已经超越了这般年级的他。”
“但无论是你还是他，并不重要。因为于我而言，唯有他罢了。”那道身影说道：“你说的不错，我确实要消散了，无法镇守于此。”
他向着唐羽看了过来：“但是如果可以，我也想过多的留存在这里。因为这里有你的手段，有你映照出万古一切的感悟。如果我能于此明悟一切，对于我的本体而言，也是受益匪浅的。”
“但遗憾的是，你的手段太过逆天了。我始终无法探查出什么。直到不久之前我才明白，其实你的所有的手段，是映照在了无尽的沉睡的人的神魂之中的。”
“但，最让我奇怪的是一点。”飘渺的身影看着他说道；“你抹去了你的一切。”
唐羽微微一怔，紧接着他嘴角动了动。
“于她们心中有你的烙印，但是不是生根发芽的。是一道虚拟的幻想，转瞬即逝。”
这样的形象是一瞬间的。
然后在无尽岁月慢慢淡忘。
最终他彻彻底底的消失在所有人的心中。那道身影看着他；“你是于此来掩饰你的道与法吗？应该不是吧？但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