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八十五章 眼前之人
说道仙阁，沐清风的声音不由的泛起了苦涩。
如今回想起来，其实过去的那段时间才是最美的。
如今的沐清风，困于御空神魂之中，不过短暂的清醒，有了身体的控制权。
但他知道，已经彻底的和御空融为一体了。
它死去，那么沐清风自然也不复存在。
所以对于一些事情，沐清风也想要去做，但有心无力，只能依靠着唐羽。
唐羽微微愣了一下，仔细的审视了沐清风一眼，轻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对于仙阁有些恨意呢。”唐羽神色也有些恍惚了下来。
那些已经要忘记的一些人，此刻不由的再次的充斥在了记忆之中。
其实哪有彻底的忘却呀。
一路走过的岁月。
犹如野花覆盖了野草的枯荣。
那枯荣的野草湮灭地下，被覆盖。
但不经意间总会想起那些曾出现在记忆之中的枯荣。
沐清风笑了笑：“清风从未怨恨过什么，如果说怨恨只是自己吧。意志不坚，在被黑暗侵蚀。说来说去，这一步，都是我自己走的，所以不怨任何人。”
他再次倒上了一杯酒，看着唐羽：“这第四杯酒，我敬唐兄，愿唐兄无敌诸天，万古永存。”“若唐兄覆灭黑暗之时，也请唐兄送我一程。”
看着面前的酒水，唐羽并没有动。
他日如果真的可以杀死御空的时候，那么沐清风自然也会跟随而去。
然而沐清风却不知道。
即使他真的跟随而去。
只要唐羽破开宇宙道的那天，一样可以将他从万古轮回之中寻找而出。
“放心，到时候我绝对不会留手的。”唐羽哈哈一笑，一口将酒饮进。
对于沐清风来的目的，他已经猜到了。
虽然是告诉他黑暗老祖似乎要苏醒，但也无形的想要告诉唐羽，他渴望解脱，若不然他会永远的被御空囚禁神魂深处之中。
这么多年，恐怕他也承受了无尽的孤独吧。“如此多谢唐兄！”沐清风郑重的说道。
他确实苛求一个解脱了。
而这个解脱唯有唐羽能够做到。
“不谢。”唐羽喝了一口酒，嘿嘿的笑了起来：“不知道万古后岁月众生的重现，可是最初？又或者缺少了什么？改变了什么？”
沐清风苦笑一下：“想必到时候清风定然不在了，无法在和唐兄把酒言欢了。可我想唐兄定然不会忘记清风的，若是他日唐兄和他人欢聚，想起清风，一杯薄酒告慰清风，清风已经心满意足了。”
沐清风再次倒上了一杯酒：“这第五杯，清风再敬唐兄，只是单纯一敬。”他笑了一下：“不知道唐兄信不信，清风有着一种感觉，这好像是你我最后的一次喝酒了。”
闻言，唐羽哑然一笑：“这般的修为还相信感觉？”“当然，清风是个很相信感觉的人。”沐清风嘴角带笑：“唐兄可知清风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感觉吗？”
“我不想知道。如果你是个女的，我也许会在意你对我什么感觉，至于你，算了吧。”唐羽轻笑着说道。
沐清风一怔：“唐兄似乎还如过去一般，可又不是过去了。”转而他说道：“当时第一眼看到唐兄的感觉，就像是命中注定的宿敌一样，让我有些恐惧，而又有些讨厌。”
“哈哈，那现在呢？”唐羽突然饶有兴致的问道。
沐清风笑了一下：“唐兄不妨猜一猜？”
唐羽一摆手：“拉倒吧！对我来说是无所谓的。”
“如今对唐兄是亲切，最起码有着唐兄还在，因为唐兄在，我无法忘却的那个纪元。”沐清风正色的说道：“还有倾佩，唐兄今日所走到的地步，是我永远都不会想到的。”
“如今万千希望，尽数在唐兄的身上。”
“清风很倾佩。”沐清风笑了一下：“但清风却不想如唐兄这般，因为我不如唐兄，我会坚持不下去唐兄所走的路。”
“一路走来，修为的强大，傲世诸天，俯视古今未来，万古岁月似乎都在一念之间。”
“可那又如何呢？”
“谁又知道唐兄所付出的，失去的？一路走来的痛苦？”
沐清风看着唐羽说道：“所以我不想成为唐兄。因为清风走不下去，也坚持不了。”
唐羽看着酒水之中的倒影。
灰白的头发轻轻飘荡着，其中隐约可见，还有少许的黑色，并没有全部化为黑白。但一片灰白之中带着少许的黑色似乎更显苍凉。
自己的这个样子让唐羽有些陌生。
可最初的他又是什么样子了？
为什么记不清了呢？
看着有些茫然的唐羽，沐清风笑着说道：“喝酒，喝酒！”
唐羽依旧茫然没动。
沐清风自顾自的饮酒。
他好像依旧还是以前仙阁的那个风度翩翩，儒雅随和的少主，嘴角含笑，仿佛天地间任何事情都影响不到他的平静。
看似这般的熟悉，却也这般的陌生。
“唐兄的酒，真是很好呀。只是可惜，也许在没有机会和唐兄对饮了。”沐清风幽幽的说道：“黑暗老祖不日苏醒，不知唐兄可有应对之策？”
唐羽看着他，目光微微闪动：“那以沐兄所见如何？”
“我也不知道。”沐清风叹息了一声：“清风已经无法做些什么了，不是吗？”
他目光看向远处的星域，有些恍惚。
似乎在追忆，缅怀，又似乎在暗叹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也敢于应对之策，如果单纯以法力而言，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战胜它们，但却杀不了它们。”顿了顿，唐羽继续说道：“毕竟灭世盘的可怕，想必沐兄也已经知道了。”
“以我如今的实力，是没有办法对付灭世盘的。”
“而且沐兄也知道，在背后盘的背后也许有一个更可怕的家伙，不是吗？”
“在一个黑暗那些老祖更加的渴望，以灭世盘来沟通那位强大的存在，不是吗？”唐羽盯着沐清风说道。
沐清风叹息了一声：“唐兄说的对呀，。想必唐兄对那位存在已经很了解了，也许比黑暗老祖了解的更多吧？如果真的这样，唐兄还是有机会覆灭一切的，。”
唐羽的看着他的目光渐渐的冷了下去：“那就借你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