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遥远的往事?
当年那个男人来过这个村子,来找过刘阿女的肠胃,认识了这个那么凶厉的老神婆?
“现在被抓了过来,凌晨一点多了,我的师傅对我说,以她母亲的残忍,天亮的时候,就是被挖掉眼睛和脸的时候。”张晶指着窗外的夜色,说:“我们明天一早,全都要死在这里。”
苗倩倩一拍桌子:靠!那还不快说?
张晶坐在草堆里,给我们几个囚犯,讲起了一桩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往事。
迎着夜色,我们几个人围成一堆,听着这个古村的往事,毕竟性命攸关。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那时可不是现在,那一会儿,这一片大山与云南接轨,是很盛行种植罂粟的,从清末年代开始,这边就慢慢开始是重灾区。
由于地方偏僻,与外界隔绝,并且地方潮湿,十分适合种植这种农作物。
可想而知这里的混乱,和犯罪滋生,几乎很多人都有瘾,这片就是混乱之地,到底都是土枪和土匪。
当时才十六岁的程琦游历路过这片贫穷的大山。
古人向来早当家,十三四岁就开始结婚生子,阴人自小学艺,很多才华横溢、有家传手艺的阴人十几岁就闯出了很大的名堂,就像是十六岁就已经成名,现在才十八岁的白小雪。
当时,程琦路过这片大山,看到农田里都不种粮食,而是罂粟,一个个村民饿得面黄肌瘦,全都在院子里,树下,抖着烟斗,一群一群的人疯狂抽吸着。
年轻的程琦一路走过十几个村子,沉默不语。
他爬着绳索,走上山路,来到当时的这个悬崖村,平静的说:“你们这些人,都是当年南六诏的后人吧?”
当时,村长是一个干干瘦瘦的排骨老头,半躺在床上,撸着烟斗抽吸,吞吐得很厉害,疯狂的抽吸,看着这个才十几岁的少年很吃惊,用土话方言说:“小伙子,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快走,快走!”
程琦抱拳拱了拱手,说:“拉阿哈,我听说过你,你是这三个悬崖村里,分别各自统治着下面几个村子,你是这三个中比较正直、最守规矩,一诺千金的一个老大,你看重承诺比命还宝贵!你看不惯其他的两个悬崖村带着山下的村民种植罂粟,一直在反对.....却被别人安插在村里的族人给害了,也染上了罂粟,不过,你现在是在吸,却还在阻止那群人种这些东西,不希望别人染上,山下有谁在种,就搞谁。”
拉阿哈站起身,吐着烟斗愁眉不展,开始正视着他,“小伙子,你来我们这里要干嘛?快离我们远一点,别染上了,这东西害人。”
“这里的人,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他们都变得残忍,贪婪,骨子里全是自私。”
程琦眼眸清澈,继续说:“我帮你搞倒其他两家,你之所以不如两家,是另外他们另外两家分别掌管了两个分裂开的太岁,有一个村子有肠子,一个村子有胃,而你们家,只继承了道家养生功。”
当时,拉阿哈十分不信,一个刺青师能有什么办法?
那两个村子里,都各自掌握着一个鬼魂墓地,鬼可比人恐怖多了,村里的大汉修炼养生功,身体强壮,却经不住那一哆嗦的寒意。
不过三天后,程琦就提着肠胃上山见他,当时整个村子全部震惊了,一个个对程琦敬若神明,惊恐无比,尊敬无比。
那个拉阿哈在桌上敲了敲烟斗,接过这新鲜的肠胃,说:“这肠胃里,两个村子里世代积累的阴灵去哪儿了?”
程琦说自己家有个阴器,需要用这些阴灵,就笑纳了。
当时,拉阿哈也没有能说什么,说这是应该的。
那两家有两个鬼魂墓地,厉害无比,所以他们村要避让,但单论武力,他们全村都修炼养生功,个个都是孔武有力,不怕那群就会玩坟墓的病秧子。
悬崖村,瞬间相当于集合了三家的优点,一家独大,很快就统一了其他两个村,成为了这附近山里的老大,并且拉阿哈还让自己的老婆同时吃下肠胃,剩下了一个太岁女婴,成为了他们村的墓地,死了的阴灵都去那里享福,一时间,村子里一个个都更加骁勇善战,不惧死亡。
当时这一幕,被朵哈看在眼里。
她这个大字不识的彝族姑娘,被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神奇少年惊呆了,竟然随便几次山上,就改变了整片地区的格局,她无比崇拜的看着这个英雄,心里诞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这是一个英雄,他是一个正直,善良,伟大的英雄。”朵哈说。
彝族姑娘都是比较热情大胆的,她也不例外,她追上程琦,表示她要跟着他一起走,喜欢他,愿意跟他周游大地。
却被程琦拒绝了,程琦很简单的说:“我们不合适,我喜欢的女人,必须才情和能力都不弱于我。”
朵哈无比遗憾,她知道自己的平庸。
但她还是每一夜都梦到这个少年,扎根在她的心中,无时无刻不希望再见到这个英雄一面,不过很快,半年后,她的确有机会再见到了,只不过这一次,她见到了世界上最残忍的一幕,让她的内心经历了巨大的创伤和打击。
因为人心,是会变的。
站在权力高峰上,拉阿哈在慢慢变坏,他看着大片金银涌来,他继续让周围的人种植罂粟,然后开始带着自己整村的人开始吸,他背弃了自己曾经看得比命还重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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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程琦重新找上了他们。
这一次,程琦只身上山,展现不像是一个纹身师的武力,横推到了村口里,不过这地方何其的骚乱,一群手持土枪的人对准了他,把他打伤,然后拉阿哈走了下来,强行喂给了他罂粟,并且捆了起来。
“男人,应该一诺千金!”
拉阿哈很惭愧,噗通一下瞬间跪倒在被捆起来的程琦,疯狂额头,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儿,对着才十几岁的少年哀嚎,恭敬无比道:
“程琦先生,我没有遵守和先生的承诺,我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停不住了......这鬼东西太难戒,我自己也戒不掉,尝试了好久,把上瘾的村民关起来,但就是没法办,不种这鬼东西,我们就没有活路,没钱,还生不如死。”
拉阿哈在程琦离开后,他发现了一个很残忍的事实。
这东西已经深深扎根在了这片大山里,已经足足摧残着这片土地几辈人,不是一个人,或者是坚持就能改变的,他不能,他已经沦陷了。
这一夜,程琦吸了大麻没有屈服,被关在笼子里,死死盯着他。
拉阿哈觉得连自己都屈服了,这个才区区十几岁的少年不可能不屈服,各种情绪在心里滋生。
他当场气得够呛了,又狠狠的各种折磨程琦,夹住了他的十根手指,打断他的骨头,切开皮肉撒盐,浇上蜂蜜让蚂蚁咬,用尽了世界上最残酷、任何想到的酷刑。
但是程琦骨头十分的硬,不吭一声。
拉阿哈吸了一口烟斗,又把烟递到程琦的面前,说:“我承认,我拉阿哈不是一个东西!混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这个老大,不守承诺,你是一个正直,善良的英雄,但在这片大山里,罪恶的土壤,英雄.......是注定要不得好死的,所以,我只能改变。”
“这个世道变了,不是一诺千金的江湖,不是好勇斗狠的时代,当一个老大,我要用我的头脑让每一个弟兄,吃上一口安生饭,这是我的责任,为此,我愿意背负骂名,但是眼前我已经不适合当老大了,再没有承诺,和让人信服的资本.....”
他把烟斗递过程琦的嘴边,缓缓的说:“你是吸一口,只要一口,你便还是我的恩人,我们村还是把你当成英雄,我们全村人都服你,你来当我们的老大,我这个不守承诺的领头人退休,是杀是刮,三刀六洞,全凭你一句话发落,我不皱一下眉头。”
血淋漓的程琦没有说话,不屈的抬头,狠狠喷了一口唾沫在他的脸上,还是死死的用目光盯着他。
这一夜,拉阿哈彻底疯了,再也忍受不住那种恐怖的屈辱目光。
这股目光,它带着不屑,讥讽,鄙夷,渗入骨髓的寒冷,让他的内心满是巨大愧疚和惊恐,疯狂闪躲。
他不知道这个已经被任人宰割的少年,眼眸的冷漠和鄙夷,为什么还有那么恐怖的威力,让他难以直视。
最终,拉阿哈彻底忍受不住恐慌了,他拿起了一柄长长的钝刀,一刀一刀的砍着程琦的手臂,足足上百刀,把一根左手,连着骨头和筋,活活剁了下来,“少年,我不知道你出身什么世家,但是......你刚刚出门就注定死在这里,骨头硬的人,注定是死的。”
程琦还是不说话,死死盯着他。
“你吭声,你吭声啊!”拉阿哈一边砍这他的另外一只手臂,一边低吼,瞬间嚎嚎大哭,仿佛这刀砍在自己身上。
他几乎要崩溃了。
“你只要说一句话,我们的位置就交换,你来砍我,想怎么处置都行,我们大山里,七八个种罂粟花的毒村,几千号人,以后都听你的,我们全部人都信得过你,你带着我们全村人,才有今天。”
张晶的话说到这里,我们几个人听着面色一寒,似乎感受到了当年那恐怖的气氛,那股巨大的压力和血腥。
苗倩倩忽然说:“看可别骗我啊,程琦可是一个健全的人,可不缺胳膊。”
张晶摇了摇头,像是诉说着一件十分离奇的往事,“你先听我继续说,据说当时啊,拉阿哈已经是这一片山区的混黑头头了,杀人不眨眼,又狠狠砍下几刀,把他的一条腿给卸了下来,然后程琦还是不吭声,最后直接被砍成了人棍,最后.....他把的头给砍了下来。”
“程琦死了,他死在了他的正直,热血上。” 张晶说:他的手臂和腿全部都砍成一块块的,头颅死死的盯着前面,吓得拉阿哈毛骨悚然,一个抬脚,把程琦的头像是踢皮球一样,提到了地面上,滚了七八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