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奇是一种神兽,百劳鸟、鵙。
传说中,这种祥瑞神兽心明如镜,镇邪,吃鬼,能知恶梦、吃恶梦。
我家传的鬼刺图里,鬼刺青,请鬼上身都是需要阴魂的,但是这一副图不同,这幅鬼刺图不需要阴魂。
毕竟伯奇是神兽,神兽的阴灵能抓吗?也没地方抓。
这图是纹正图,伯奇,就和普通的麒麟、青龙一样的正图刺青。
但手法不同,纹上去后,这幅图就把人体内的阴魂吃出来,让正图转换成邪图,如果真要形容。
这图,类似拔火罐的作用。
用正图把鬼拔出来,让那阴灵钻进图中形成鬼刺图,成为图里的阴灵,所以这种方式才叫反转图。
沫小兮低声问我,“那么,现在可以开始了吗,我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你带了纹身工具来,陈玉的事情,越快越好。”
我也知道越快越好,毕竟人快要崩溃了。
但我摇头,说现在做不了。
鬼刺图有太多禁忌,一般要各种阴灵去做刺青材料,而眼前这幅不需要阴灵,却需要人皮,一张干净的背部人皮。
“人皮?”
沫小兮目光闪了闪,并没有露出惊慌的样子,而是十分淡定的说:“要这东西做材料吗,你们这些巫师真邪乎,那我替你想了想办法。”
沫小兮整理了一下思绪,在办公室抿了几分钟的咖啡,忽然拿起手机,给陈北海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这个事情。
对面沉吟了一会儿,对面传来男子雄厚的声音,说:“能弄到,让那位先生等一下,得过几天,我打听一下。”
“程先生,你也听到了,陈北海先生得打听一下门路,那东西不好弄。”沫小兮看着我,说:“陈玉小姐还能抗几天,那东西肯定会想办法的,等东西到了,我让人给你送过去,目前只能这样。”
我点了点头,这事情,并不是急就能解决的。
还要等材料,一时半会儿不能搞定,钱并不好拿,但也已经变得比较简单了,思路清晰,只要够材料,就能把这桩事情解决。
于是,我在医院里我告别了沫小兮,离开的时候,特异到那间病房里看了看那个叫陈玉的女孩。
陈玉在病房里安静的看报纸。
“这就是恶性商业竞争了,竟然对人家的女儿下手。”
赵半仙从病房的间隙中看着,也叹了一口气,说:“哎,这个世界真的是人心叵测,善良的人很多,舍己为人,冲进火灾中救人的英雄屡见不鲜,但歹毒的人也不少,对一个女孩下这种手.....真是歹毒!”
赵半仙一边说,一边感慨陪着我下楼,到了医院外面已经是中午,太阳火辣辣的,我们在旁边找了一间粉店吃完了,才叫了一辆三轮车,回到纹身店里。
中午的时候,苗倩倩就过来了,问我:“早上关门,你去哪里了?”
我说去看病了。
苗倩倩一脸不信,我给她把事情说了一下,她惊呼道:“陈北海?可以的,陈北海那人开的医疗器材公司,不大,但他人特别不错,现在黑心医疗器材很多,但他就是正规的,从不搞歪门邪道,人也豪气,帮他没问题。”
我点头,和她瞎扯了一下,通过苗倩倩的话,发现这单生意的前景真的很大,陈玉的事情必须得上心,认真负责才行。
事情比想象中快。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有人给我送来了一个严严实实的包裹,放在柜台上打开一看,一张背部人皮展露在眼前,光滑细腻,白如宣纸,细看之下,皮上面还有一个个细细密密的小毛孔。
“这么快就送来了,这人皮,质量不错啊。”我心中一惊,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干医疗的,难免有渠道搞到这些东西,毕竟接触的死人比较多,但这来源渠道,我也不问,反正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就开始在纹身室里铺展开人皮,拿起刺针,沾起墨,开始刺青。
赵半仙不解的问我,“你在人皮上刺,这个图案,还是倒着刺的,这又是什么刺青手法?”
“图案反着刺,才叫反转图,拔火罐知道吗?和印章一样,必须倒着纹,然后刺青图案的人皮贴在人的身上,不就是正面图了吗?等这幅图把里面的阴灵吃了,我们就取下这幅变成鬼刺图的刺青扒下来,带走。”
我一边解释一边刺青。
我们祖上出过不少厉害的刺青师,一幅幅鬼刺图流传下来,都是每一代的心血,各自神奇的图都有。
赵半仙想了想,点头,似乎对白天的事情有些感慨,问我:“你说,什么叫永生?在梦里永生,真正的活了一千年,相当于轮回,体验了一百次人生,那不是永生吗?那种状态让我很好奇。”
我瞪了他一眼,说:“想去就试一试啊,眯眼一分钟,就能多活好几年,赚大了。”
赵半仙甩着脑袋,嘿嘿嘿的笑:“我这不是男人嘛,怎么可能用那种方式,把别人的记忆吸入我的体内。”
我寻思了一下,笑着说:怎么不能?你找个人给你下个湿婆术,再去干点坏事,带个肥皂去监狱,屁股开成向日葵,几百个壮汉兄弟,照样把记忆深入你的灵魂深处,想体验长生梦还不容易吗?
赵半仙脸一下子憋得老红。
我和他一边吹,一边刺青,这幅图案是要反过来纹,然后像是印章一样盖在陈玉背后,所以特别的废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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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店里头,一副三个多钟能完成的图,大概花了我七个多钟,从早上一直纹到了中午,中间吃完饭又继续纹,黄昏的时候,把最后几针刺完,拿起来展开一看,栩栩如生,像是一幅水墨画一般,一只反过来的猛兽活灵活现的在上面咆哮。
“得了,图刺完了,我们送过去,走,去医院,十万块的活,已经搞定了。”我展开图看着挺满意的,想想那十万块,心里也是爽得不得了。
我把人皮收好,叫上赵半仙,来到门口停着的电动车,一看,竟然没电了。
其实,我这电瓶车开了也有几年,电池老化得特别快,快寿终正寝了,基本一天一充,这会纹那人皮图入神,竟然忘记给店门口的电瓶车充电了。
“我们叫车吧。”赵半仙说:“也不是我说你,咱干这一行的得有派头,你整天骑个小电驴,上上下下的,连脸都没有了,当个屁的阴行高人,替人助运避祸?等有钱了,我们得搞辆小轿车。”
我没理他,现在穷得叮当响,难不成我还贷款买车不成?
关了门,我们两个刚想到外面叫车,结果一溜烟的一辆三轮摩托车停在店门口。
“这生意抢的,够快!”赵半仙竖起大拇指。
“生意?原来师傅要出门啊?”
司机师傅一个牛高马大的壮汉,脸上有一块红色胎记,盖了半张脸,显得有些丑,他瓮声瓮气的说:“老哥,你这里能给人纹身助运、辟邪的不?我看那电线杆上的小广告来的,就那什么刺青,对,刺青。”
我想了想,感情是来纹身的?
我指着关门的店铺,说:“老哥你看,我这里的确是有这个业务,但是我现在要出门了,要不,你明天再来。或者我花钱请你一边拉我去医院,一边说说你的事?”
“可以啊!”那大汉十分的开心,笑着说:“上车,是兴宁区的私人医院是不?那个小四层楼高的那个有钱人医院,我懂,十二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