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歌回到别墅之后，连着几天都没有出门。
工作上的事情，她完全没有心思。
每天所有的想法，就是秦时年什么时候能出来。
直到韩砚上门。
他看着她冷冰冰的一张脸，低笑出声。
“心情这么差？我以为他离开看守所，你的心情应该会很好。”
什么？
她的眉头皱紧，满脸疑惑地盯着他。
“怎么，你不知道吗？哦，那就是他不想让你知道吧。”
“韩砚，我每天都很忙……”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机放到她面前，上面是秦时年在医院的视频。
宁晚歌还想细看，韩砚已经收回手机了。
“真让人伤心，明明是觉得收到了你感兴趣的消息，特意来告诉你。结果，你好像并没有兴趣的样子。”
“他怎么了？”
“他住院了，不知道算不算保外就医。”
她放在沙发上的手收紧，一张脸绷得紧紧的。
韩砚看着她神色的变化，脸上的笑容更加的随意。
“一起去看看他？”
“保外就医……是伤得很重？并且还有人监控？”
韩砚打了个呼哨，声音听起来格外欠揍。
“看样子，具体的事情，你是半点不知道。”
“秦氏集团已经查清楚，走私物品，是地下的小头目走的。”
“所以这件事，和秦时年半点关系都没有。”
“而他受伤比较严重，就只能送到医院了。”
……
宁晚歌去医院的路上，整个人的状态都很是割裂。
她希望他是自由的，又希望他整个人处于被监控的状态。
否则，怎么解释他没有和她联系这件事。
韩砚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模样，继续告诉她应该保密的消息。
“在里面，秦家那老头安排了一批特殊人物，对他采取车轮战的战术。”
“所以他被揍得挺惨的，送到医院时，秦家老头还想让你去看。”
“结果他直接从推床上翻了下来，伤得更重了。”
“晚歌，他对你确实是情深义重，但是你们继续在一起，不过是让他多受点苦而已。”
是吗？
只会让他多受苦吗？
宁晚歌没有回答，脸上的神色却更加的迷茫。
到了医院，她没有第一时间下车。
韩砚扭头看她：“怎么，突然觉得见不见已经不重要了？”
她抬眼看向他：“就算我和他，因为现实的原因，没有办法走下去。也不代表，我会和你在一起。”
“所以呢？”
“别跟我说强扭的瓜那套，除非你想让我觉得，你真的是个疯子。”
扔下这句话，她推门下车。
韩砚坐在车上，目送她走进医院，唇角挑起夸张的笑容。
……
宁晚歌走进医院之后，方才怼韩砚的冷硬模样褪去，整个人显得茫然又无措。
秦时年不被人监控，却不主动联系她，那她有必要出现在他面前吗？
还是说，他有了别的想法？
各种情绪在大脑中交织，让她整个人都处于混乱的状态。
不知道出于怎样的想法，宁晚歌坐在休息椅上，看着来往的病人和病患家属。
“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
面貌慈和的老妇人坐在她旁边，身上穿着病号服，显然是住院的老人。
“我……”
“来看家人的吧？”
老妇人直接说了出来：“家里有病人，是很辛苦的事情。但是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你不开心的样子。”
“是吗？”宁晚歌呆呆地反问。
“当然，我就希望孩子们每次来看我时，都是一脸的笑容。我这把年纪了，还能活多久？要把握的，是现在还在一起的日子。”
所以，她也该享受和秦时年还能在一起的生活吗？
宁晚歌张嘴想说话，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妈，你怎么又不穿外套跑出来了？医生说你不能总吹风。”
“好好好，我们回去吧。”
老妇人站起身，对着宁晚歌俏皮地眨眨眼睛，跟着女人走了。
走出去几步远，还能听到女人抱怨，但是里面满是关心。
宁晚歌看着她们消失在视线里，起身走进住院部，按照韩砚说的找到了秦时年的病房。
隔着门上的玻璃窗，能看到他坐在床上，面前的小桌上放着电脑，旁边还有手机。
确实是他不愿见她，否则他可以直接联系她。
失落的情绪不可遏制地漫上心头，本就犹豫要不要进去的心，更加纠结。
偏巧推着推车过来的护士过来：“小姐，麻烦你开一下门，里面的病人要换药了。”
“哦。”
宁晚歌木然地应了一声，推开门。
听到动静的秦时年抬眼看了过来，眸底闪过一抹诧异。
但是也只是瞬间，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晚歌。”
她僵硬地点点头：“护士说要给你换药。”
他看了眼推着推车的护士，想了想说道：“晚歌，你先回避一下。”
本来就觉得他没有和她联系不快，现在她突然觉得她的出现格外多余。
再加上连日来淤积的情绪，在这一刻有了隐隐要爆发的趋势。
“确实需要回避，我还是走吧，省得你还要挖空心思隐瞒我。”
她转身就要走，却被身后重物落地的声音和护士小姐的尖叫声惊得移不开脚步。
宁晚歌回头看过去，就发现秦时年下地却因为站不稳半摔在地上。
这一幕吓得她近乎心胆俱裂。
“你是疯了吗！”
她冲过去要扶他，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别走。”
“你别发疯，护士等着给你上药，你这是耽误她的工作。”
他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大有宁晚歌不答应，他就这么坐在地上和她僵持着。
别说换药，姿势都不会变。
宁晚歌心中叹息一声，又恼又怒：“你先起来。”
她看他还不动，又加了一句：“我不走！”
秦时年手撑着床试了一下，又摔在地上。
“秦时年！”
他一脸无辜：“腿伤到了，我腿上用不上力气。”
宁晚歌这一刻，真的很想踹他那条好腿！
无奈，她只能一脸歉意地让护士小姐帮忙，扶秦时年起来。
护士小姐也被他们折腾懵了：“不然，我晚点再来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