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休整、并购、大刀阔斧的斩断冗余,斥巨资与风险开辟新航线,仅用半年,华越几乎垄断了全球最优质的航线。
一跃成为当之无愧的海运霸主。
贺家祖宗留下的两大资产,似乎在此长彼消。
如今晋城局势大变,不再是之前四大世家不分伯仲的场面。
贺稹手里的贺家勉强维持在豪门圈边缘,欧阳家则是直接被欧阳昆和欧阳蔓兰连累,已经从每年世家的酒会中消失。
连邀请函都拿不到了。
还有一个兰家,处在岌岌可危的地界。
三大世家倒了,只有一个霍家还算稳定。
而如今掌控晋城财阀圈话语权的,是年纪不过才25岁的华越总裁。
他年轻、英俊、果断、没有长辈。
还单身。
直接跃升为各大长辈眼里最顶级的钻石单身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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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过得分外平静。
又像是一条被扯到绷紧的皮筋,是海啸来临前的假象。
新年夜,叶淑娥守不了岁,江布侬被同学约出去跨年,客厅便只剩下江宝瓷一人。
她摆了只小炭盆,铁网上扔了几颗栗子和青橘,学人家围炉煮茶。
电视上放着春节晚会,炭盆里偶尔炸出两点火花。
窗外细雪渐大,声音簌簌的,阻不断辞旧迎新的热闹。
就在这时。
手机响了两声。
是贺京准的信息。
【大年三十,我给你破个例。】
【在新年到来前的这三个小时,你暂时,可以来泡我。】
江宝瓷:“......”
谢谢。
她并不想。
贺京准:【泡得好,给你红包。】
“......”
望着炭炉上那壶水,江宝瓷很想丢几片茶叶进去泡。
安静片刻。
江宝瓷给他回信息:【恭喜发财啊老板。】
下一秒,聊天界面弹出条转账消息。
江宝瓷:“......”
这叫,泡、得、好?
贺京准:【收了,换个称呼。】
哦。
这是收买她换称呼的小费。
江宝瓷:【你想听什么?】
贺京准:【你泡我,还让我教?】
“......”
被这教训雷到。
江宝瓷:【贺三。】
贺京准:“......”
好像。
也不错。
跟喊她家狗腿子似的。
随意。
就这个随意好。
比老板强。
贺京准又发了个大红包给她。
江宝瓷被这货傻兮兮的举动创到:【我故意欺负你,你看不出来吗?】
信息刚发出去,门被敲了两下。
夜深,大概是怕打扰到休息的人,敲门声很轻。
江宝瓷隔着猫眼看了下,把门拉开。
上一秒还在发红包给她的男人一身高级灰大衣,乌发湿漉漉的,零星几点没融化的雪花,眉眼愈发清晰,英俊逼人。
“看出来了。”他垂眼,低声。
江宝瓷压着嗓门:“你怎么来了?”
贺京准:“想给你欺负。”
“......”
她在惊讶他跑来九州。
他在回答她的消息。
可这回答,似乎又能对得上她的惊讶。
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欺负。
楼道通风口灌入风雪沁冷薄凉的体感,江宝瓷往后退,手拽住他大衣口袋:“你进来,外面冷。”
“......”贺京准视线落到她手,被这个动作撩到腿软,“约定能不能作废啊?”
他不想给她泡了。
等不及。
想立刻在一起。
江宝瓷脑仁突突跳,转身不理他:“不冷你就站着。”
客厅只开了盏射灯,光线暗暗的,茶几前一只红泥小炭炉,到处飘着暖洋洋的栗子香。
相比润都冷清又空旷的房间,贺京准不自觉地想陷在这边。
“给你烤个年糕吧,”江宝瓷重新窝进沙发,用夹子放了块雪白的年糕到烤炉,“待会蘸点豆粉和红糖,我就是晚饭吃太饱,不然这两块都留不住。”
她轻声细语的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