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准,本姑娘一定要追到你!
江宝瓷:“......”
海天大厦是房家产业,这块户外广告屏按秒收费,跨年夜上涨几十倍也未必能得到五秒钟的投放时间。
房家大小姐房贞就挂了这么一句话。
挂了整晚。
这动静不言而喻的表达了她的决心。
还有家人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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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贺京准的车刚开进润都大门。
密成棉絮的飞雪下,房贞穿了件米白色大衣,羊绒围巾软软地包住她半张脸,笑容可掬地站在积雪中。
地面还有她画出的爱心。
通往车|库的路被她堵住,贺京准没什么表情,拨电话叫物业过来拖人。
物业为难:“不瞒您说,房小姐也是这边的业主了,她...刚在这里买了套房。”
贺京准眼神渐渐冷了。
房贞笑容不减,敲他车窗:“新年快乐啊。”
飞雪飘过,她脸庞鼻尖都被冻红了。
贺京准把车窗降下,无情又冷血:“本来很快乐,现在不了。”
“......”房贞也不气馁,“你未娶、我未嫁,有什么不可以吗?”
贺京准:“房小姐,我想你学错了。”
房贞顿了顿。
贺京准扯了下唇,笑意没到眼底,凉浸浸的:“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打听到我跟我老婆的往事,但有一点,你要搞清楚——”
风刮进车内,挡风台放了一对情侣娃娃。
小女娃嘟高了唇,亲在小男娃脸颊。
“因为我喜欢她,”贺京准一字一句,“所以她只要站那儿,我就会欢喜。”
不管她是生气、开心、愤怒。
不管她是在发脾气,还是在谄媚。
他通通都很愉悦。
“她不需要做任何取悦我的行为,”贺京准说,“她只要出现,就足够我快乐一天。”
房贞脸色一点点白下去。
贺京准:“我希望她来泡我,所以会故意勾着她别放弃,而不是,只要不放弃,就能成功。”
他眼神锋利:“别再模仿她,首先她就不会允许自己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
回到顶层,贺京准单手掐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机举在耳畔:“告诉房家家主,下不为例。”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贺京准眉骨一压,许久不见的阴鸷猝然袭卷全身。
“视频发给我。”
电话挂断时,他颇有些慌乱。
他点开那条视频,看见广告屏上几乎被传开的话。
贺京准呼吸滞住。
他手指不易察觉地颤了下,不假思索地调出江宝瓷的视频,拨通。
那边响了几声才接。
贺京准咽咽喉咙:“你看见了没...”
“嗯?”江宝瓷已经打算睡了,“什么?”
贺京准不知该不该说。
万一她没看见呢。
江宝瓷裹进被窝,睡的舒服,软软的鼻音:“什么呀?”
“......”贺京准抿唇,“我想跟你睡。”
江宝瓷:“......”
两下沉默。
须臾,江宝瓷下巴移到被子外面:“哦,你看见了没?”
贺京准还处在抱着她睡觉的幻想中:“嗯?”
“广告屏啊,”江宝瓷意味不明,“好大的手笔。”
“......”
“好勇、好阔气的追求者。”
“......”
“贺总艳福不浅。”
“......”
“是我拍马都赶不上的程度。”
“......”
他错了行不行。
不对。
他错什么了。
他又没让人来追他。
“你说过的,”贺京准舔唇,“被人喜欢是正常的。”还有一句,只要对方不肆意伤害他人,就要允许。
江宝瓷淡定:“哦,那恭喜你。”
“......”
江宝瓷啪地关掉灯,室内瞬间陷入黑暗。
落雪的白像星光,偶尔闪进眼中。
江宝瓷:“真有福气。”
说完,视频挂断。
贺京准:“......”
窗外北风呼啸,他高大挺拔的身子风中凌乱。
贺京准扯着气笑的表情,打文字消息给她:【你再阴阳怪气?】
没发送,觉得这几个字不能表达他心情,贺京准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
不等他想好措辞,江宝瓷倒是回过来了:【行了,别嘚瑟了。】
贺京准:“......”
他什么时候嘚瑟了。
他生怕她误会,慌的手都抖了。
江宝瓷:【你等我多赚点,给你投两天。】
“......”
场面定格。
不知过了多久,贺京准盯着远处半空翻飞的雪花,心情像打开的汽泡水,浮出汩汩又绵密的汽泡。
愉悦写满整张脸,人生中头一次觉得,就这么静静的欣赏落雪——
原来也是件顶顶幸福的事。
他酷脸漾着傲娇:【多少才够啊?我直接给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