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2(快穿) 第732章救夫十五

一个小商户之女, 凭什么和她一样都是朱夫人?

还有,她好好的儿子,自小聪慧, 长相身世绝佳,见了周安玉就跟昏了头似的,这就是个狐狸精。

儿子从小到大都很听她的话,可后来非要闹着娶周安玉,那之后, 对她这个亲娘就远不如以前那么亲近了。婆媳之间不和,周安玉都没说什么,儿子就已经跳出来指责她。

婆婆教导儿媳规矩, 哪里错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当初她也被婆婆刁难,可老爷什么都没说, 甚至还劝她忍一忍。

也就是这两年那老太婆年纪大了, 精力不济, 这才没有折腾她。

朱康宇见母亲不答话,愈发愤怒:“你说话啊!你自己也是女人, 为何要用这么恶毒的法子?”

朱母沉默。

归根结底, 还是因为儿子非要守着周安玉这女人,哪怕在外头行走, 也不肯受用那些自荐枕席的美人。

她之前不止一次的劝说过让儿子纳妾, 都被拒绝了。若不是如此,她不会有将周安玉弄走的念头……她是深思熟虑过的, 只是把人赶走倒挺容易, 儿子回来之后立刻就会将人接回来,到时还要低三下四,她看不得儿子那样卑微。

若让她亲自动手将周安玉毒死, 她又做不到。于是,偶然听说了乔大海的那些手段后,她才起了念头。

送到乔府,周安玉能不能捡回一条命全凭她自己的造化。被乔大海看上了的女人,儿子再怎么惦记也只能放弃。还有,周安玉伺候了其他男人,肯定也没脸回来了。

就算是机缘巧合之下周安玉能捡回一条命,儿子还是去将人接了回来。可她失贞这一件事,就是扎在夫妻二人之间的一根刺。日子越久,扎得越深,早晚能让他们因为疼痛而渐行渐远。

“是底下的人报错了信,我真的以为你落到了贼窝。所以才想让她去救你。”朱母强调:“当时她自己也是愿意的。”

朱康宇不相信,如果妻子愿意,也不会离开他了。在他看来,母亲口中的愿意,应该是妻子的逆来顺受。

要知道,在当下和离过的女子日子很不好过,外面的流言都能逼死人。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安玉一定不会选择离开他。

看儿子还要再说,朱母恼了:“我还受着伤呢,你不回来探望就算了,回来还要跟我吵。我是你娘,在你心里,还比不过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么?”

朱康宇强调:“安玉是我妻子,如今还怀着我的孩子!不是乱七八糟的人!”

儿子很少对她这么大声说话,朱母微愣了一下后,眼圈通红:“康宇,娘对你真的是掏心掏肺,当初为了生你,我险些命都没了,甚至还因此再不能生孩子,你都忘了么?”

朱康宇心头沉甸甸的,特别地难受。

朱母见儿子沉默,愈发来劲:“当年我刚进门的时候,也被你祖母为难,那时候你爹就跟看不见似的,从来不肯帮我说一句话。如果你爹像你一样,我的日子会很好过。”

“你不能因为自己吃过苦,就让安玉也遭这种罪呀。恶性循环之下,什么时候是个头?”朱康宇发现跟母亲说不明白,吵来吵去除了伤感情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好处。

他转身就走。

朱母大喊:“康宇,要变天了,我给你做的夏衣明天到,记得让人回来拿。”

听到这嘱咐,朱康宇没有顶撞了母亲的愧疚,只是心里愈发沉重。

如果母亲对他没有这么好,他就能随心所欲的替安玉讨回公道。

母亲对不起许多人,却没有对不起他!

*

朱母送走了儿子,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叫来了一个洒扫的婆子,让她去外头帮自己请个大夫,事情做得隐秘,大夫都到了,院子里的人才知道。

然后查出她喝的药有问题,有外伤的人需要败火,可这药是让人内热的。

朱母细查了一圈,发现大夫配的药没问题,只是被人给调换了。她把那个调换药的丫鬟揪出来审问,可怎么问都不肯说实话,被活生生打死了,也没有说出罪魁祸首来。

在朱母看来,她这些年也没有得罪其他人,就算跟人不睦,也远远没到要在她药中动手脚害她性命的地步。唯一一个跟她有生死大仇的,就是周安玉!

肯定是她干的。

财帛动人心嘛,周安玉如今不缺银子,自然有人替她卖命。

朱母越想越生气,用了对的药后第五天,已经好转了许多,比之前出门帮儿子相看时还要好些,她也趴不住了,立刻起身去找周安玉。

可惜人不在府里,又去铺子里转了一圈,还是摸了个空。朱母只得打道回府。

一连寻了两天,总算是在门口等到了人。

楚云梨看到她,一脸的惊讶:“你的伤好了?怎么还敢来,就不怕我又打你吗?”

朱母不答,质问道:“是你收买了我的丫鬟,是不是?”

闻言,楚云梨愈发惊讶:“我?我哪有空干这些缺德事?想要收拾你,那都不用遮遮掩掩,在大街上我都敢打人,用不着偷偷摸摸啊。”

此话有理。

朱母噎住,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想要我的命!那是要偿命的,你当然不会出面。”

楚云梨扬眉:“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就是污蔑。当然了,你也可以去衙门告我。”

朱母气得胸口起伏:“咱们走着瞧。”

她转身准备离开,楚云梨靠近她耳边低声道:“你得罪的人可不止我一个,那乔大海因为你送人的事已经丢了命。你以为他姐姐是个善茬,不会计较?”

闻言,朱母面色大变,惊疑不定地扭头望来。

楚云梨笑了笑:“反正我没有收买丫鬟,你爱信不信!”

朱母站在原地,看着前儿媳款款离开,直到大门关上,她都还未回过神来。

如果真的是将军夫人要对付自己……这一次是警觉之下才逃得一命,下一次她能逃得开吗?

一时间,朱母心中六神无主。又有些恨周安玉,是她看走眼了,这丫头太会搞事,居然能将乔大海隐瞒了几年的事情一夕翻开,还让他付出了代价。

将心比心,如果她是乔大海的姐姐……朱母活生生打了个寒颤。

等回过头来,额上已经满是汗珠,她伸手抹了一把,急冲冲回到府里:“老爷呢?”

朱父每日早出晚归,今日回来较早,看见她慌慌张张进门,疑惑问:“什么事?有狗撵你吗?”

最后一句是玩笑话,换作以前,朱母会抓住这个机会跟男人调笑几句拉近夫妻感情。此刻她却完全没有这份闲心,试探着将事情说了。

朱父听着,面色越来越慎重。

“你觉得是谁?”

朱母摇摇头:“不是安玉,肯定是她。”她越想越慌:“老爷,我不想死。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即刻收拾行李去隔壁府城,稍后你把这城里的铺子处理一下,咱们把生意也挪走,往后都再不要回来了。”

这只是她在回来路上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念头,越想越觉得有理,离开这里之后,儿子离周安玉相距百多里路,想要见面没那么容易。

都说见面三分情,面都见不着,感情自然会越来越淡。

朱父下意识拒绝:“不行。朱家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祖坟都在郊外。咱们是搬走了,祖坟怎么办?”

朱母张口就来:“完全可以逢年过节的时候回来祭拜嘛。反正现在我们家的商队也一年到头都在外面。”

说得轻巧。

做生意的人,越是临近过节,越是繁忙。这时候哪有空跑一百多里外祭祖?

“容我想一想。不过,你可以先搬走。”朱父催促:“你要是害怕,现在就收拾东西连夜离开。”

“那你们呢?”朱母可没忘记后院中还有几个小妖精呢,她走了之后,岂不是便宜了她们?

朱父摆摆手:“连祖宗基业一起搬走,没那么容易。先等一等再看。若是你想错了,不是将军夫人动的手,过段时间你就可以搬回来。”

朱母:“……”

这地方有什么好?

城墙之外就是蛮民,那些人又不种地,都是看天吃饭。没有粮食了就会跑进来抢。虽然上一次入城抢劫是十多年前,且很快就被赶走。可万一呢?

万一他们再次入城,却没有被赶走,住在这城里的人可都要遭殃。

尤其富户,更是他们打劫的目标。几乎是一进城就奔着朱府住的这条街而来,没跑掉怎么办?

她还想再劝几句,朱父已经不想再听。

无奈,朱母只得自己离开。

这可不是探亲,三两天就回,得把用惯了的东西都收在一起带着。当天夜里,主院灯火通明,下人们收拾了一宿。

朱母坐在屋中,听着外面的动静,越想越不甘心。于是第二天出城之后,她没有沿着官道去隔壁府城,而是在十里坡旁边就分了路,往郊外的小村子而去。

官道上前后都没有人,她悄悄躲到村里,应该也没人知道。

*

徐夫人还没有离开,不过搬出了将军府。

她还等着朱家上门定下亲事呢,等来等去没见着人。只能去问朱老爷。

朱老爷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谈的,且他最近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好像徐家结亲的目的不纯。

既然有他不知道的内情,那这婚事就没必要着急定下。于是,他东拉西扯不说正事,徐夫人也不好意思说得太直白。

两人分别之后,朱父立刻吩咐身边的随从和手底下的掌柜。下一次再看到徐夫人,就提醒他一声,并且如果徐家母女找人,直接说他不在。

朱父避而不见,徐夫人又找不着朱母,只能去和朱康宇偶遇。

朱康宇对她们母女态度冷淡得很,有一次母女俩明明都看到人了,一眨眼就不见了。

徐夫人坐不住了,左思右想后,她准备去找周安玉好好谈一谈。

楚云梨最近大半的时间都呆在家里,听说徐夫人登门拜访,她还挺意外。不知道来人的目的,正好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人将她们母女请了进来。

徐彩蝶长相秀美,配朱康宇绰绰有余。两人之间算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夫人找我有事么?”

徐彩蝶一开始还在好奇的打量周围的景致,听到这问话后低下了头,脸颊已经羞红,耳朵尖都是红的。

“是这样。”徐夫人也有些不好提,不过她太想要定下这门婚事,急切地道:“朱公子这些天有些躲着我们彩蝶,那天在街上遇上,他说要等你临盆之后再谈婚事……”

楚云梨笑容冷了下来:“他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何时生孩子,也和朱家没关系。”

“我知道。”徐夫人看她面色不愉:“今日登门,也不是为了问你这些。只是……现在城里好多人都知道我们徐家的姑娘定给了朱家,可他们迟迟不走六礼,这说不过去呀。我想着,麻烦周东家帮个忙,去劝一劝朱公子。”

楚云梨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说到底,徐家母女以为朱家没定亲,是因为朱康宇还没有放下她。

而她主动去催促朱康宇娶妻,正常的男人被心上人往别的女人那里推,都会死心。死心了就会另娶!

“我不会去。”

徐夫人哑然。

她祖上好多代都是商人,娘家底蕴颇深,她做不出来死缠烂打的事。徐彩蝶刚要说话,也被她伸手给按住了。

母女俩很快起身告辞。

楚云梨以为事情告一段落,没想到两天之后徐老爷亲自登门。值得一提的是,徐老爷是从外地赶来的,就是为了女儿的亲事。

知道他的来意,楚云梨当然不会见。

徐老爷没能进门,很不甘心,干脆就堵在了门口。

如果是朱家人守在外头还好说,毕竟曾经是一家人,外人只会以为他们在吵闹,不会想到别处。可徐老爷是一个外人,也是个男人。守在一个独居女子的门口,难免会惹人议论。这种事对于男人来说,最多就让人叹一句风流。可对于女子,简直是飞来横祸。

议论得多了,会毁名声的。

得知这人在外头守了一日一夜,楚云梨气笑了,一大早就出了门。

徐老爷吃住在马车上,也派了人盯着大门。几乎是楚云梨一出现,他就知道了。

“周东家,上次内子请你办的事,得麻烦你跑一趟。”说着一挥手,下人从马车里搬来了好几个匣子:“这些是谢礼!”

楚云梨面色淡淡:“我没有立场让朱康宇另娶,他娶不娶都不关我事。你这是在强人所难。”

徐老爷面上淡定,其实心中焦灼无比,必须在这几天之内将婚事定下……不然,女儿家又不愁嫁,朱家不成,世上还有那么多的男人,一家有女百家求。他不用跑这一趟。

“你这个小丫头,未免也太贪了。”一着急,朱老爷说话就有些不好听:“既然都已经决心要离开,你就劝人家另娶呀,为何要把人吊着?”

楚云梨懒得辩解:“随你怎么想。”

徐老爷像是抓住了把柄似的:“周东家,你做生意手段非凡,想要什么样的男人都有,就放过朱公子,行么?”

“我放过他了的。”楚云梨眼神冷了下来:“别再把我跟他扯在一起。他没和你们定亲,就是不想定,你们着急可以去找他商量,别来找我。徐老爷,我可是听说,你府上最近卖了不少铺子,我都入手了两间……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我不是喜欢把人逼到绝处的性子,但若是被逼急了,也不会顾忌谁。”

在听到“卖铺子”时,徐老爷脸色都变了,他往后退了一步,勉强扯出一抹笑:“那什么,原来周东家的生意已经做到了我们城里。着实让人刮目相看,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至于今日之事,周东家只当是一件闲事听听就行。”

语罢,上了马车落荒而逃。

徐老爷最近迷上了赌,跑到距离边城五百多里外的赌城去了一趟,输了几十万两银子。当时是拿的赌签,出门时愣是被摁了借据。

再有半个月,如果银子还不上,徐家所有的铺子和宅子都会被收走。

那赌城的衙门收了高额的税,还会帮人收账,如果将所有的家财填进去还不够,就会将徐老爷抓入大牢。

徐老爷做梦也没想到,只是玩几把而已,就从养尊处优的富贵老爷沦落到阶下囚了,简直就跟做梦似的。

至于哥哥,他压根不敢去求,他们兄弟之间并不如外人想象中那么好,早年就已经分家各过各的,那时候为了分家还闹得很不愉快,因为将军的缘故,他才没有跟哥哥撕破脸。

此路不通。徐老爷也来不及想其他的法子,再次去找了朱康宇,他破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在第二天下午时将人堵着。

朱康宇想要避开时已经来不及,只得打起精神应付:“徐伯父,好巧。”

巧什么?

徐老爷昨天找人打听了关于朱家铺子的所在,今儿一间间找,才终于找着他。

“是呢。”徐老爷笑容可掬:“贤侄有空么,一起喝杯茶吧!我就得彩蝶这一个女儿,将她交给谁都不放心,你总得让我看看朱家的诚意。”

只要定下这门亲事,那边就不会将他逼到绝路。毕竟,最终目的是让他还债,不是将他抓入大牢。

都已经迎面碰上,徐老爷又是刚从外地而来,身为东道主,不请吃一顿饭不合适。朱康宇立刻答应下来:“这个时辰,该用晚膳了,咱们去福满居,我爹他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吃。福满居的大厨是他亲自寻来的,徐伯父去试一试,看合不合口味。”

家中母亲搬走的事,朱康宇很快就得知了内情。再怎么不喜欢母亲做的事,那也是他的亲娘,他不能眼睁睁看亲娘躲躲藏藏。

如果能够和解的话就好了。

而将军夫人平时高高在上,等闲见不着,得有人从中说和,徐家就很合适。

两人打着各自的算盘,言笑晏晏着一起去了酒楼。

其实,朱康宇并不想求徐家,这一开口了,婚事就成了板上钉钉……虽然婚事已经下了小定,但他还是想挣扎一下,所以才处处躲避。可徐家这么热情,连徐老爷都赶了过来。躲是躲不开了,干脆趁此机会请他们帮忙。

既然是姻亲,那就该互相帮忙嘛。

席间,徐老爷隐晦地表示要尽快完婚,言语间有催促朱家上门下聘的意思。

朱康宇心头发苦,对于徐老爷那番在端午之后下聘的话没反驳,转而说了母亲得罪将军夫人的事。

“我娘说话直,将军夫人好像有些生气,其实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伯母先前在将军府住了一段时间,不知能不能去探探口风,顺便帮我娘求求情?”

徐老爷已经知道妻女从将军府搬出来的内情,现如今乔氏被将军厌弃,禁足在府里,连人都见不着,怎么求情?

不过,乔氏身边所有的人都已经被发卖,她见不着外人,也使唤不动人。肯定不能再为难谁了。

想到此,徐老爷面上没有一丝勉强,笑呵呵道:“都是亲戚,不必这么客气,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他语气轻飘飘,不见丝毫为难,朱康宇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难受起来,这答应了婚事,他和周安玉之间就彻底不可能了。

终究是负了她。

对上徐老爷期待的眼神,朱康宇恍惚道:“不知伯父还要在城里呆多久,我好上门下聘。”

徐老爷就是为定亲而来,但不能实话实说,只道:“我那边挺忙的,最多待个三五天。”

朱康宇立即道:“等我母亲回来,立刻上门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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