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接近阿卡姆,不是走GCPD的渠道,就是走蝙蝠侠的渠道。两相比较,好像还是通过GCPD进入阿卡姆会容易一些。阿加雷斯在想要不要在哥谭考个公务员。
作为韦恩庄园的管家,潘尼沃斯对布鲁斯·韦恩应该很有影响力,到时不知能不能拜托这位好心的管家,让韦恩先生帮忙给自己安排一份警员的实习工作?
正想着,车子已经缓缓驶近一座两侧镶嵌着与信封封蜡造型一致的“W”字母的厚重铁门。
“到了。”随着伊森的话落,铁门像是感应到他们的到来似的缓缓打开。
进入庄园的大门后,车沿着一条蜿蜒的车道前行,透过车窗,阿加雷斯看到两侧郁郁葱葱的树林逐渐被修剪平整的翠色草地代替,往前看,一座伊丽莎白风格的别墅在远处绿植的遮挡下越来越近——或许也许叫它城堡更合适一些。
别墅大门前有一座圆形喷水池,水池周围是一圈精心修剪的绿植景观。和大家常看到的景观绿植不同,这些植物被修剪成各种小动物的造型,小狗,小猫,牛,马,羊,甚至还有长颈鹿和大象。
阿加雷斯忍不住向旁边被景观植物簇拥着的花园望去,那里的绿植造型和喷泉周围的景观绿植异曲同工。
没想到布鲁斯·韦恩这样的大富豪还挺有童心的,阿加雷斯心里默默地想。
车子稳稳停在宅邸大门前,阿加雷斯看到门口站着一位矍瘦精干的老人,他身着一整套妥贴的管家服饰,在看到停车后上前两步为阿加雷斯拉开车门。
“欢迎您,贝利尔先生,很高兴你能来。”管家微笑着向他伸出了手。
阿加雷斯看着自己面前白色手套的手掌,轻轻握住,借助他的力量跨出车厢走了出来。
“你好,潘尼沃斯先生,很感谢您的邀请。”
阿加雷斯也温和地回应了他。
隔着手套,阿加雷斯也能感觉到这位管家手心的温度,他用小臂的力量轻轻带动阿加雷斯下车,恰到好处的力量一点也不会不让人觉得冒犯。
阿加雷斯感觉到像是有一股和煦的风从管家身边游到自己周围,就像是安抚他这位初来乍到的客人。
他轻轻耸动一下鼻翼,闻到一股香气,正是从这位管家身上散发出来的——机敏,善良,坚韧,以及忠诚。这些美好的气味让年轻的恶魔眨了眨眼,他慢慢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腼腆但真诚地微笑。
“您和我想的一样和善,潘尼沃斯先生。”
阿尔弗雷德也继续用温和的口吻说:“您比我设想的更活泼些,但这很好,很高兴能接待你。来吧,我带你进屋去。”
进屋之后,阿加雷斯不由自主地抬头,屋内大厅的穹顶很高,大量的窗户让这个从外部看上去略显肃穆的厚重城堡的内部看上去非常明亮,大厅的四壁上到处可见造型精美的雕刻。会客厅非常宽敞,角落和墙边摆放着精美的瓷瓶,昂贵的古董,墙壁上的挂毯和壁画被透过彩色玻璃窗的阳光照射,显得更加美轮美奂。
这里的家具绝大部分都是手工制作的,客厅东边的位置未点火的大壁炉上还摆放着许多精美的小瓷器和摆件。
阿加雷斯顺着管家的指引,坐在了壁炉前的沙发上,潘尼沃斯示意他稍等,然后从客厅一侧的房门走了出去。
阿加雷斯不停地环顾四周,心里默默为韦恩的豪横感到赞叹,这座别墅无论从外观布局还是内部陈设,就算作为一个国家博物馆也不显寒酸,更别说它只是一个私人宅邸。
想到这里,阿加雷斯不禁有些心酸,他在地狱的宅邸在主君贝利尔的领地范围内,但由于主君在千年前印戒被封印后,就陷入沉睡,他的领地也处于禁用状态。阿加雷斯已经几千年没有回过自己的宅邸,一直住在地狱分配给他的办公室里。
而他在地狱虽然身份尊贵,但地狱的办公环境实在算不上宽敞。这些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地狱人口呈几何式增长,公务员每年扩招,但办公区域从不扩大,导致办公环境越来越逼仄,这也是当初他迫切地想来到人间的原因……嗯,之一。
他在英国这些年,表面上住的是姨妈家的储藏室,但姨妈姨父表兄都是他演的,实际上就是他自己住着一个大房子,他本来对自己在人间的居住环境很满意,但和韦恩的宅邸一对比,顿时觉得自己之前的住所真的太过寒酸。
这座宅邸让他想起自己在地狱的,被封禁的居所。阿加雷斯露出一抹怀念的神情,像是在回忆往日荣光。就在此时,阿尔弗雷德重新走了进来,他看到坐在那里的年轻人表情落寞,于是悄悄走上前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又为他斟上一杯红茶。
“先来点甜点缓解一下长途旅行带来的疲劳吧。”管家将托盘中的点心朝阿加雷斯的方向推了推。
阿加雷斯道过谢后,拿起一块饼干咬了一小口,白巧克力的香甜和蔓越莓的微酸气息混合着黄油的浓郁味道在味蕾里爆开,阿加雷斯惊讶得睁大了眼,慢慢咀嚼咽下一整块饼干,接着他又喝了一口茶,随后,他赞叹道:“饼干非常好吃,再配上红茶,十分惊艳,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饼干,冒昧问一下,这是您亲手做的吗?”
管家笑道:“是的,这是韦恩庄园特供的蔓越莓白巧克力曲奇,家里人都喜欢叫它小甜饼,这是我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点心。”
阿加雷斯点头道:“感谢您的厚爱,真得很好吃。”
同时他也有些遗憾,如果是管家的私人配方的话,恐怕不能轻易要来给亚茨拉斐尔一饱口福了。
“这是?”阿尔弗雷德看着他手边的航空箱问。
“哦,这是我养的鸟。”
管家没有多问,说道:“介意我忙您来安置这个小家伙吗?”
阿加雷斯大方地把航空箱递给管家:“麻烦了。只要给它一个鸟杠就好,它平时喜欢到处乱飞,也会自己找吃的,但晚上都会回到我身边。”
潘尼沃斯挑了挑眉,没说什么,接过航空箱后暂时离开了韦恩宅。
等到阿加雷斯又吃了两块饼干,喝掉半杯红茶后,阿尔弗雷德重新回来,说:“贝利尔先生,我现在带您先去自己的房间看看。”
阿加雷斯站起来再一次跟上阿尔弗雷德,他注意到,这么大的宅子,好像只有管家一个仆从,这对韦恩这种老钱家族来说十分不寻常,他接过管家替他拎的箱子,说了声“我自己来”,随后与他闲谈道:“这座庄园只有您一个人提供服务吗?”
管家转头笑看了他一眼,说:“大部分时间,是的,韦恩老爷不喜欢家里有太多外人,但是家里有客人或者有宴会举办时,会请一些短工,但他们做完工作就会离开,不在庄园留宿。”
哦?布鲁斯·韦恩还是个社恐吗?这和社交媒体上他打造的左右逢源的花花公子人设十分不符啊。
但初来乍到,阿加雷斯也不好表现得特别八卦,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但他马上想到,对韦恩来说,自己不也算是“外人”吗?于是他又问道:“那我贸然住在这里,会不会让韦恩先生不高兴?”
阿尔弗雷德刚想回答,就被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打断:“阿尔弗,我的袜子呢?”
两人现在正在二楼通向三楼的楼梯上,他们同时回头望去,阿加雷斯看到二楼一间房间打开了,一个穿着藏青色睡袍松的男人正**眼睛靠在门框上。
就算被手遮住小半张脸,也能看得出男人优越的骨相,只是他的面容实在憔悴,现在将近中午,但对方明显刚刚睡醒,说睡醒很不准确,他的眼睛还半眯着,显然是没睡够,另一只未被手遮住的眼睛下面还带着浓重的黑眼圈,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他的下巴微微泛着青,那是经过一夜新冒出来的胡茬。
可能是因为睡前洗过头,并且头发还没干就睡觉了的缘故,他的头发现在正横七竖八的支棱在头皮上咆哮,
此刻,男人的睡袍正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领口开得极大,胸口错综的疤痕在睡袍的遮掩下若隐若现,他的睡袍腰带也松松系着,一只脚穿着拖鞋,但另一只脚光着。说话的时候,他抬起光着的那只脚,踩在自己的小腿上,用大脚趾挠了挠腿,睡衣的绑带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松开了,衣襟松开,阿加雷斯看到了一个光洁的鸟巢。
短暂的一瞥让阿加雷斯忍不住小小惊讶了一下,韦恩竟然做过全身除毛,有点新潮。
这一系列的动作,包括阿加雷斯的观察,都发生在短短的三秒钟之内。睡袍绑带松开的一瞬间,男人就拢住了自己的衣襟,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也同时响起:“韦恩老爷,家里有客人,请注意仪表。”
管家的声音有明显的不满。
男人原本惺忪的睡眼一下子锐利起来,但那种审视的目光消失得太快了,快到让阿加雷斯以为是自己出现的错觉,仅仅一瞬,他的眼神马上又恢复了原本迷茫朦胧的样子。
潘尼沃斯叫他“韦恩老爷”,那么他就是布鲁斯·韦恩。但现在,阿加雷斯真的很难把面前这个睡眼惺忪,顶着个鸡窝头还衣冠不整的男人和媒体上那个笑容甜蜜,英俊潇洒的哥谭甜心联系起来。
“你怎么不提醒我家里有客人。”
韦恩一边在嘴里咕哝着,脚下一转,像只灵巧的猫似的重新钻回卧室关上了门。
阿加雷斯忍不住紧了紧身边的扶手,韦恩出现后,他突然忽地感觉到了一阵头晕,随着韦恩消失在门后,这种眩晕的感觉一闪即逝。
怎么回事?这是迟来的晕车还是晕男人?以前没这个症状啊?阿加雷斯困惑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