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几天花楼的王瑞昌终于回到了王府,一脸醉醺醺的卧倒在床上。
花朝仍然面不改色的将他的鞋子给脱了,然后用湿毛巾擦了他的脸。
玉绳看了嗤笑一声,“以为你会是个得宠的姨娘,没想到还不是要干伺候人的活。”
花朝并不理会她的嘲讽,是她自己的事,她就会专心干好。别人都以为她蠢,明明可以过上令人艳羡的生活,可她却弃若敝履,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如果没有跟在风幽篁身边,她可能还是那个洒扫庭院的无知女子,但是跟在二爷身边读过书,明过理之后,她就无法再容忍成为别人的附庸。
所以她的拒绝很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王瑞昌半梦半醒的看着她,然后一把抓住了她给自己擦脸的手,将她拽到了床上。
花朝惊呼一声,吓了一大跳,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他狠狠的按在了身下。她的心砰砰的跳起来,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试图反抗,但他的力气太大了,她的挣扎显得那么无力。
她有些害怕,突然想到了在风府乔迁之宴的晚上,王瑞昌欲对自己做的事情。
“少爷,醒酒汤来了。”玉绳才出去那么一会儿功夫,回来就看到了这样的事情,当场愣在了原地。
“滚出去,”王瑞昌不耐烦的对外说道,吓得玉绳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他的呼吸急促,炽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她能感受到他的身体散发出的热量。浓浓的酒气扑洒在她的脸上,让她不适的偏了偏头,声音刻意保持冷静,却还是透露出害怕的颤抖来,“请快让奴婢起来。”
他的眼神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她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兴奋还是紧张。
突然,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她。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他的舌头趁机伸了进去,探索着她的口腔。
他的吻变得更加激烈,似乎要将她的灵魂吞噬。
她的眼泪不可抑制的滴落在床枕头上,绝望的想,就算此刻他要了自己,恐怕也没有人会为她说一句,甚至会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她不过是一个奴婢,主人家想对她做什么,她应该感恩戴德的承受这一切。
而王瑞昌却慢慢的停了下来,将头抬起,看着她泪眼朦胧的眼睛。
“就这么不愿意吗?我真的有这么差劲吗?”王瑞昌是沮丧的,可又是愤怒的,他紧紧的抓住花朝的双肩,“对,我行事卑劣,比不上你口中的二爷,他做什么都是好的,就连仕途上都一帆风顺。但是我告诉你,我对你的喜欢不比他少,这一辈子,不管我有没有其他女人,我都不会放开你。”
花轿的红唇被亲的水润而红肿,哆嗦着开口,“所以少爷到底喜欢我什么?比我漂亮的大有人在,比我懂事的,也比比皆是。为什么不能放了我?难道只是因为你的占有欲吗?”
王瑞昌笑了笑,他也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也许是在看到她笨拙的想拿书架上的一本书时,被她可爱到了;也许是看到她认认真真的在外院打扫落叶,看她拿着一片枫叶挡住阳光的时候看呆了;也许在她远离了自己的身边,意识到他早已习惯她在身边的日子……
“喜欢都是不可理喻的,没什么道理可言,朝朝,我想和你朝朝暮暮,”说着王瑞昌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然后又啄了一口,像是玩起了这个游戏,怎么也亲不够似的。
花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任由她的气息在周身笼罩着。
也许这一刻他是喜欢她的,但,谁又能保证这种喜欢能维持多久?
他的身上有女人胭脂的气味,让她想呕吐,他的嘴里还有重重的酒味,也让她反胃,世界上的感情并非都是两厢情愿的,花招并不愿意被他抱在怀里亲吻。
如果她是郡主或公主,王瑞昌绝对不敢如此轻谩于她,必定会以正妻之礼尊重她。
所以这种喜欢,不过是一时的欢愉。
花朝看得很明白,却也无力挣脱。如今被外人看到他们二人纠缠的模样,她已失了清誉。除了委身于他做妾,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她还是问出了一个可笑的问题,“那你能娶我为妻吗?”
她问的是能,而不是愿。
如今看他对自己如此感兴趣的状态,一定是愿意的,却是不能娶的。
果然,王瑞昌慢慢的坐着了身子,低头俯视她,以一种主人看仆人的姿态,“花朝,我虽然喜欢你,但你也明白你的身份……”
花朝笑了,又哭了,瞧,刚刚还叫她朝朝来着,刚刚还甜言蜜语的不能没有她,贵族少爷的喜欢,果真是廉价的很。
花朝将衣服整了整,又将头上的发髻梳了梳,然后跪伏在他的脚边,“少爷,刚刚都是你醉酒胡言,就当从来不曾发生过,日后奴婢还要出府嫁人的。”
王瑞昌脸色顿时暗沉下来,没想到说了这么多,她的态度还是那么冷硬。
“花朝,你当真是无心之人吗?”王瑞昌一口气发不出来,堵在胸口,闷的难受。
花朝笑的无所谓,“就当奴婢是吧。”
王瑞昌终于冷下脸来,“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变得越发没分寸了。朝朝,今晚过来守夜。”
花朝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他面目寒霜的脸。
她的心里打着鼓,这样的少爷看着有些陌生,仿佛酝酿着什么风暴一样。
守夜并不是她要干的活,她都是负责白天的伺候,可是少爷发话了,她不能不从,只能答应下来。
此时后宫之中也变得很热闹。
选秀在即,秀女们都在碧秋阁中,学习礼仪规矩。
秀女不仅仅是为皇上安排的,还有没有大婚的太子殿下,以及皇上最宠爱的弟弟信德王。
王家二姑娘王瑞芳,自入宫以来一直谨言慎行,当母亲身亡的消息传入宫里的时候,她正在绣着花儿,一个不注意,那根针就**了指尖的肉里,血珠都冒了出来。
“嬷嬷,你说什么?我母亲怎么了?”王瑞芳一直知道母亲有了身孕以后,身子一直就不太好,但也没想到这次会这么严重的。
“王二夫人难产去世了,生下个小少爷,宫里容情,让您回去奔丧。可能之后的守孝便要错过这次选秀了。”教导嬷嬷有些可怜的望着她。
等受孝期过后,她也成了个老姑娘,婚嫁一事就更难了。
王瑞芳头晕目眩,更多的不是对母亲离世的伤心,是对自己前途的堪忧。
她甚至有些恼恨母亲,偏偏在她选秀的大日子离世,家里人都只顾着那个刚出世的婴儿,哪里还顾得了她呢。
“知道了,那我收拾收拾就出宫去。”
教导嬷嬷看到她眼底的哀愁,不做多想,宽慰了她几句,便离开了她的房间。
在嬷嬷离开以后,王瑞芳狠狠的跺了跺脚,眼底闪过一丝戾气。其她房间的秀女们都在等着看她笑话呢,她现在就这么离开了,她不甘心。
就算以后等她守孝期过了,年龄也大了,相比于那些年纪轻轻的女孩,谁会选她呢?
隔壁房间是宁国公府的嫡小姐宁流巧,听到消息,推开她的房门关切道,“王娘子的母亲新丧,节哀顺变呀。”
看着她虚伪的假笑,王瑞芳不带感情的答道,“谢宁三娘子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