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和梦里一样,身体好多了。】
【庄静:中午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顾然:好的。】
【顾然:要不要换家医院?】
【庄静:没事。】
没事?
是这种小病小痛,不会暴露,还是暴露了也没关系?
顾然放下手机,不去想这些想了也不会有结果的事情。
天还没亮,写完日记,他继续睡。
这天他也没有去泳池晨练,只是去外面捡了一圈粪——遛狗。
吃早饭的时候,苏晴问:“身体好了?”
“年轻人,只要没死,睡一觉就好。”何倾颜道。
“别说年轻人,赛亚人也做不到。”顾然说,“不过确实好多了。”
“能去疗养楼吗?”苏晴又问。
“可以,能正常上班。”
“能一个人上厕所吗?”
顾然有点不解:“一个人上厕所,比正常上班还要难吗?”
“对你来说是。”苏晴轻笑道。
“.吃饭呢,姐姐。”
庄静与严寒香都笑起来。
吃过早饭,五人一起乘坐电梯去车库。
“今天的妆不错。”严寒香打量庄静。
“没怎么化。”庄静笑道。
“那就是世界树有了进展,气色都好了。”严寒香也笑起来。
“香姨您今天也很好看。”苏晴说。
“是的,我第一,我妈妈第二,是不是,顾然?”何倾颜道。
“胡说,静姨第一,香姨、你、苏晴第二。”顾然道。
“我不是第一啊。”苏晴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但是那种没接受的明白。
顾然欲言又止,走出电梯后,他说:“那你第二,香姨和倾颜第三。”
众人都笑了。
“你憋了半天,想出的办法,就是降低我们的名次?”双手抱臂、身材雍容高贵的严寒香笑骂。
“就是不愿意让我做第一。”苏晴也盘起双臂,盯着顾然。
“第三?从小到大,我还没受过这种侮辱。”何倾颜也抱胸道。
“下个月22号我生日”
“本来打算送你一块表。”严寒香打断道。
“我是打算送相机的。”苏晴说。
“**美女一位,也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何倾颜表示。
顾然的转移话题失败了,但何倾颜成功了,苏晴看向她。
“我没说我自己,谢惜雅、陈珂或者王佳佳,甚至王怡,都可以。”何倾颜说。
“王怡?”庄静来了少许兴趣。
毕竟是下一任护士长的热门人选,她平时也会留意。
“对啊,三十岁了还是**,简直是宝藏,不知道会被哪个男的捡了便宜。”何倾颜一脸心痛。
众人分别上了车。
“能开吗?”坐在副驾驶、系上安全带之前,苏晴向顾然确认。
“没事了。”顾然说。
座椅缓缓变成他的形状,他**方向盘,对车说:“宝贝,想我了吗?以后再也不会让别的人碰你了。”
苏晴嫌弃又好笑地将安全带**卡扣。
“我觉得真可以。”何倾颜忽然说。
前方,严寒香的车驶出车位。
顾然问:“什么可以?”
“王怡啊。”
庄静的车驶出车位。
顾然轻踩油门跟上:“王怡可以什么?”
“她找到的男朋友,大概率不是**,那她不是很亏吗?让她先和你睡一觉,自己不是**了,就不亏了。”
“少胡扯。”顾然教训道,“先不说别的,保持**,让老公更心疼自己,难道不好吗?非要‘公平’?”
“哼~”何倾颜轻蔑冷笑,“那我问你,如果你是**,你老婆不是,你心理平衡吗?”
“没有代入感啊。”顾然惬意地翘着方向盘。
汽车驶出{天海山庄},敬礼目送的保安,看见副驾驶在拧住驾驶位耳朵,后排还坐了一位美女。
死有钱人真会玩。
保安诅咒他身体健康。
然而他的诅咒是没用的,因为条件错了——顾然根本没有钱。
顾然与苏晴都没将何倾颜的话放在心上。
她总是胡言乱语,但根据情况,胡话也分两种。
第一种,是真心话,并且会去做,比如说生日送顾然一位**美女;
第二种,随便说说,比如说王怡这件事。
这么多年,苏晴已经能分清何倾颜说的每一话,是属于第一种,还是第二种。
至于顾然,他分不清,但就算何倾颜真说动王怡,他也不会答应,所以真假都无所谓。
但如果不是王怡呢?
首先排除陈珂。
何倾颜自己、绝世美少女谢惜雅,她们其中一位,在生日的时候把自己送给他,他能经受住考验吗?
不好说。
所以最好试试。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顾医生,你病好了?咦,我之前是不是说过同样的话?”
是的,顾然之前感染**癖,不好意思对外公开,所以以梅毒为理由,病养了几天。
“顾医生,身体怎么了?”护士长的表情.
多年之后,顾然说起自己来静海的第一年,吹牛时,是这么说的:
一开始,护士长看我的眼神,就像江绮师姐肚子里有我孩子一样,要杀了我;
后来,护士长看我的眼神,就像江绮师姐肚子里有我孩子一样,生怕我不让她带孩子。
“没事了,多谢您关心。”这时候的顾然很老实。
“别勉强,工作重要,但身体是工作的本钱。”护士长继续道。
“您看。”顾然打了几招通背拳。
在B站跟着九门提督学的。
“哇哦~”护士们鼓掌。
护士长的脸色冷下来,顾然果然还是不稳定分子,绝对不能因为他立了功,就给他好脸色。
让他胡作非为,静海的风气非被他带坏不可。
没等护士长开口,苏晴道:“吵什么?”
这句话就是‘立正’,顾然立正了。
护士们收敛了,又没完全收敛,偷偷笑着。
“走。”苏晴撇了眼顾然。
今天早上,顾然也是这么训斥在草坪上撒欢的苏小晴。
他像苏小晴似的跟上去。
101病房,墨镜妹妹。
她的情况出现明显好转,不是能睁开眼了,而是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
“我做了一个决定,我决定永远闭上眼睛,即使是醒着的时候,也要和睡着的时候一样。”她回忆道。
“原因呢?”苏晴问。
唐颖轻轻摇头:“不清楚。”
走出病房。
陈珂说:“闭上眼睛,应该是不想看见什么。”
“同时也祈祷,睁开眼睛之后,一切又回到从前。”顾然道。
“她这个年龄,无非是家庭、学校、恋爱,一一排查,就能找出问题。”何倾颜说。
苏晴沉吟。
找出问题不代表能解决问题。
其实大多数精神病人的问题解决不了,医生能做的,是让病人带着问题也能继续活下去。
102病房,女教师的病房。
周一忽然发病之后,女教师的看护更加严格,如果在一般的精神卫生中心,已经被送去重病房观察。
但在{静海},表面看起来什么也没改变。
“顾医生,对不起。”杜若冰向顾然道歉。
“托你的福,我在这两天过得很快活呢。”顾然笑道。
“如果我也能像顾医生你一样,尽到自己的职责,我现在也能过得很幸福吧。”杜若冰抱住膝盖,身体蜷缩起来。
来之前,顾然刻意在心里演练一遍,提醒自己不要说:保护病人是医生该做的。
没想到杜若冰还是往这方面想了!
王佳佳不动声色地靠近病床,防止杜若冰发病。
作为主管医生的陈珂没有多问,她现在主要工作,是通过催眠让杜若冰重新识字。
如果能识字,至少能让病人恢复少许信心。
“我查过资料,”房外,陈珂说,“学生跳楼之后,住进精神病院的,不止是杜若冰,还有孩子的母亲。”
“女人,你的名字就是脆弱啊。”何倾颜感叹。
然后她又问顾然:“男人都这么没心没肺吗?”
“孩子爸爸一夜白了头,但第二天继续去公司开会。”陈珂道。
“男人的花期就是短。”何倾颜表示轻蔑。
苏晴没说她。
有何倾颜在,都不用她操心怎么让医疗团队保持乐观开朗的氛围。
果然,就算是废物,只要找到方式,也能发挥作用。
“另外,”陈珂继续道,“根据我与之前医院的联系,杜若冰家里其实一开始不想让她去精神病院。”
“我能理解,毕竟是老师。”何倾颜点头赞成。
没有家长放心让一位有精神病史的老师教自己孩子。
就像所有领导都会犹豫,在提拔一位近亲属有精神病史的下属的时候。
所以何倾颜没有精神病证明,有的只是太过聪明、太过富贵的无聊。
“后来怎么愿意的?”顾然好奇。
“是从失读症出现后。”陈珂回答,“她的父母问了一些人,才愿意送她去医院。”
没得选。
去精神病院当然不好,影响名声,但如果选择只有‘**’、‘一辈子痛苦’、‘去精神病院’的时候,它显然值得考虑,并且值得一试。
103病房,李笑野。
他坐在床上,双腿绷得笔直,给人一种奇怪感。
苏晴给了顾然一个眼神,让他去试试。
“老李。”顾然打招呼。
“来啦。”李笑野说。
“来了。”
“坐。”李笑野看向李慧,“阿慧,给小顾削个苹果。”
李慧看他一眼,开始削苹果。
“最近工作怎么样啊?”李笑野问顾然。
“挺好的,还拿到奖金了,大领导、小领导、同事都很喜欢我。”顾然回答。
何倾颜手掩着嘴,笑着对苏晴说了什么。
一身白衣的苏晴双手插兜,清雅绝美的脸面不改色。
“好啊。”李笑野点头,“不过要牢记,胜不骄败不馁。”
“是。您最近怎么样?心情好吗?”
“说到这个,我最近有一个烦恼,你们年轻人或许比我懂。”
“您说。”
“我写作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的那许许多多的观念和经验,我自己都认不得,这些东西是否属于自己——它们属于我吗?还是上帝的声音?”
“或许这就是天分。”顾然说。
“那它属于我吗?”李笑野问。
“我想,每个人都有天分,天分或许不属于自己,但是否能引导出天分、充分利用它,这个过程肯定属于自己。”
李笑野想了想,叹道:“一点天分,一点努力,虽然没有拿到诺贝尔文学奖,但人生已经待我不薄。”
“谢谢。”顾然接过苹果,咵嚓咬了一口。
李笑野看向他。
“嗯?”顾然不解。
“你真吃啊?”
“不能吃吗?”
“皇帝让妃子给你倒酒,你真敢接、真敢喝?”李笑野觉得万分不可思议。
他一副要发病的样子,因为手伸进裤子里,一副准备拉屎在手上的姿态。
顾然稍作迟疑,回答道:“如果我是皇帝的儿子呢?”
李笑野打量他,把手拿出来,神情放松下来:“你看上我女儿,还是看上我儿子了?”
“我想拜您为义父。”
“哦,看上我的小妾阿慧了。”
苏晴放顾然在这里与李笑野闲聊,自己带着人继续查房。
正好也让顾然休息,免去走楼梯等劳苦。
等病人吃过饭,顾然依然去找奕晴聊天,毕竟整个疗养楼,只有她是他的病人。
何况,只有多了解奕晴,才能‘完善地图’,开启‘自动导航’,治好她。
奕晴坐在落地窗前。
小小的身影,翻着手里的书,时而嘟嘴,时而龇牙,时而冷笑。
任何看了,都会觉得可爱,然后就是,‘这孩子不会哪里不正常吧’的怀疑。
“抱歉啊,最近没怎么找你聊天。”顾然说。
小学生用一只手捂住眼睛,用剩余的那只眼睛盯着他。
“怎么了?”顾然问。
“书上写,这样能失去物体的远近感,我希望你离我远一点,但好像没用。”
“视线上可能没用,但用手去触摸的时候,会有少许不同。”顾然道。
“啪!”小学生的小手呼在顾然脸上,发生清脆的声响。
顾然笑道:“怎么样?”
“一点点吧。”小学生收回手,也放下捂住眼睛的手,低头继续看书。
“来这里几天了,感觉怎么样?”
“无聊。”小学生停下阅读,加重语气地重复一遍,“非常无聊。”
“无聊吗?”顾然笑道。
“这里可是精神病院,就不能更戏剧一些吗?”
“比如说?”
“你是精神病人假扮的。”
顾然决定换一个问题:“你有梦想吗?”
“没有梦想,但我有一个计划。”小学生说。
“什么计划?”
“我想在2030年登上太阳。”
“只剩下一年了,会不会太难?”
小学生合起书,站起身。
她往前走几步,又回头对顾然说:“以后我们两个还是保持距离吧,像我这么有才华的人,不适合和脑子不好、连登陆太阳都相信的人待在一起。”
小学生走了。
顾然笑起来,身体被窗外的太阳晒得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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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日记》:十月二十七日,周三,晴
上班了,舒坦了。
上班果然也是一种疗法。
完全不理解那些不喜欢上班的人。
没有酬劳、没有假期、没有周六周日、没有下班后的安逸时光。
没有班上,得多痛苦啊,生活无趣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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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日记》:
奕晴计划在2030年登日。
(庄静批语:提醒她注意防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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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晴的《???日记》:
gu医生长的很帅,很受sha瓜们的追朋。
俗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