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界石戒指?”感受到了戒指上异能力波动气息,南宫辉不禁脱口而出。
脱口而出之后,柜前的三个人全体沉默。
陈经理幽怨地看着南宫辉。没错,就是界石戒指,就是常宝存在这里的东西,里面有常宝的个人财物。
陈经理与常宝是相识的。常宝经常来这里洗浴休闲,享受人生。
正因为熟了之后,他知道这里有个秘密的暗格空间,就把东西藏在这里,且付给了经理一笔租金,约定一天后来取。
常宝自己的想法是为了在燕园行事时不要露出马脚被人认出来,只是他同样也没想到自己会葬身在那里,再也没机会回来取。
这个暗格,其实是这个水木洗浴中心专为一些客人的见不得光的东西的储存而设置的。钥匙只掌握在经理手里,按时间收取保存费用,客人一切资料对外守口如瓶。长久以来,这深受对口客户的好评。为了口碑,虽然东西贵重,陈经理也不敢轻易染指。
这就叫灯下黑,谁也不会想到界石戒指这么贵重的东西,竟然会藏在人来人往的洗浴中心的储物柜暗格里。
为了树立信誉,一般来说客人寄存在暗格中的东西是不会被外人打开的。有几种特殊情况可以打开,就是当客人超过委托时间长久不来取物,或者已经知道客人死亡,或者客人有亲笔委托书托人来取的。
六年前陈经理已经打听到了常宝的死讯。他知道常宝无亲友在本地,一直想要将其寄存的这件昂贵的界石戒指据为已有。但此物价格昂贵,可能牵涉关连众多,贪墨下来的话一旦不慎走漏消息,自己轻则丢掉工作被南宫家扫地出门什么也得不到,重则甚至会丢掉小命。
常宝死后不久,“天庭”组织的人根据常宝生前的行踪轨迹(银行帐户在商家关联的微聊支付消费记录)来查探,不明就里的他们根本没想过暗格就在眼皮子底下。查了一遍,毫无收获地走了。
陈经理想要拿走暗格里的界石戒指,可没有钥匙,一直不便动手。因为储物柜区域是有24小时监控的,而且还是两个摄像头。
这处暗格当初做的时候,除了隐秘之外,就是十分结实。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想要弄开,动静非常大,立马就会被察觉。
所以,陈经理一直也不敢动手。
六年间,这处暗格一直没被打开。他一直对外说已经被占用了,自己则一直想办法,却苦无良策。
水生又找上门来。他之所以让下属对水生展开攻击,要把他赶走,并不完全是怕影响生意,而是怕这戒指的事情曝光并被取走。
这时,南宫辉是真后悔自己的话说得太早,说得太满。他这个南宫家不受待见的孩子,偏偏自尊心强,越是在家里不受待见,越是在外面、在朋友面前看重自己的面子。
他虽然是南宫家主的儿子,可排行第七,除去两个姐姐,在儿子中排行第五。他的四个哥哥,每个人都有一番自己的事业。真正论起来,就自己相较之下最没出息。
论界石戒指,他也有一枚。怎么说都是家主的亲生儿子嘛。不过,有一枚,并不代表不能再拥有一枚。毕竟这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
水生跟他是同学,关系好是好,不过还没好到面对如此重大利益而要放弃的地步。水生说了,常宝已死。常宝与他非亲非故,他的遗物存在自己这里,为什么要交给别人?
话说得太满,这下该怎样收场?他的脑子高速运转着。
三个人各怀心思,一时间屋内陷入了尴尬的沉寂。
稍顷,还是南宫辉打破了沉默:“不如,先看看里面的东西,确认是不是水生兄弟要找的人的东西?”他还有些侥幸,希望里面的物品不是那个常宝的。那样自己就可以明确地拒绝这少年人的要求。
水生点点头:“好。”
南宫辉伸手拿过戒指。在他的手与戒指即将相触之时,不知道怎么地水生心里一紧,他担心对方下一秒会将这东西据为已有。这种东西价值之昂贵谁都知道的。
南宫辉是同学不假,可关系也没有那么铁。
但目前他无法可想。这是对方的地盘,自己实际上并无继承常宝物品的资格,对方如果以保管客户之物不给他人为由,拒绝把戒指给自己,自己也是无可奈何的。
南宫辉的异能力缓缓输入界石戒指,戒面上的那枚石头微微发亮。稍顷,他手一动,从里面一件件地取出了不少东西来。
掏出了一个长条形的防水背袋。只见有一部老式的手机,一个钱包,一个黑胶袋,两把锋刃虽不太亮但仍感觉到锋利的异铁**,一条乌黑的一尺多长的短棍和若干其它物品。
手机的电池早已经耗尽电力,无法开机。钱包里除了三百多块钱东华币外,还有两张证件,一张异能者通行证,一行身份证。
两张证件上的名字均是常宝,相片的人面貌基本也与偷袭者一般无二,就是年龄有所差别。
黑胶袋里有很多现金,一万块钱一捆的,合计二十捆,二十万。
“真是常宝的东西!”水生精神大振。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想想这几天的辛苦排查,还是值得的。
“这人已经死了。他的东西没有亲属来取......”陈经理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意思就是,人已经死了,东西是无主之物。如果没有其亲属继承,谁都有权利获得。
水生不说话,只是看着南宫辉。这是他的地盘,他在场地位最高,实力最强。不管怎么样,分配的结果,应是由此人说了算。他水生,说了不算。
南宫辉亦在犹豫。
突然,他哈地一笑:“既然证明是常宝的东西,而且常宝是袭击水生兄弟才死在水生兄弟眼前的,你现在又查找线索需要。按照胜利者规则,这些东西就是水生兄弟你的战利品。都是你的。”
“辉少!”经理大急。
“陈经理,你觉得我这位南宫家的五少爷,已经穷到要贪没别人的遗物,别人的战利品的程度了吗?”南宫辉盯着他,厉声喝道。
“不敢。”经理低下头,腹诽不已。
南宫辉将所有东西存入界石戒指,又将戒指塞在水生手里:“收好它。”
他这样做,让水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从人家眼皮子底下取走这么贵重的东西,他觉得自己不太讲道德。于是说道:“我只想查出常宝背后的人,里面的钱,另外我还有一些悬赏得到的钱,都可以给你们作为补偿......”
“别再说这话了!”南宫辉故作生气,“这点身外之物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于南宫家来说,这算是什么?什么都算不上!同学之间还要推来推去的,真是小家子气!你再不收下,我可真是生气了!”
见他如此,水生才将界石戒指收了,戴在自己的手指上。
在这过程中,不管是南宫辉还是陈经理,眼睛是一直盯着戒指的,一眨不眨。
“咱们三年没见了。”南宫辉说,“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喝点小酒,今晚不醉不归!或者,我请你到里面再来个舒服的?”
“不,不了。”水生赶紧说道,“今天太晚。说实在话,我现在急于找出到底谁在背后谋害我。周末,我们周末找个时间,再把薰儿和阿泰 带上,咱们一起找地方吃好吃的去。”
“好,一言为定。”南宫辉说。
“一言为定。”
互道告别后,水生开上蓝色的越野车,突突突地走了。
南宫辉向他挥手告别,直至其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这时候南宫少爷突然转过身,捂着心口蹲在了地上,脸上出现痛苦之色。
“辉少,你怎么了!”陈经理见状大惊。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南宫辉捶着自己的胸口,“看着那件东西归他了,就在我眼前归他了,我心痛,我心痛啊......”
他越说越是心痛,不禁跳起来,一脚又一脚地往陈经理**上踢去:“里面有个界石戒指的事,你这**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