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轩辕！倒是有可能。”
左宇并没有深入追究，是他姬轩辕干的，账记在他头上，不是他干的，账还是记在他头上。
实际上给石猴多这么一段经历，并不是坏事。
“你多看着一点！”左宇对胡涛说道，然他起身准备离开：“我要去西方灵山看看了。”
金蝉也在灵山修行了百年了，该去看看他如今的状况了。
灵山想趁着西行塞点私活，左宇是没有意见的。
说到底，这是驭神道要还的债。
可以是灵山还，也可以是他左宇还，若是能让石猴还……当然更喜闻乐见。
另外还有一些小事情，他需要处理。
胡涛恭恭敬敬的起身相送：“师父，这里有我盯着，您不必挂怀。”
左宇放心离去，来到了西方灵山。
不过跟之前印象里的灵山截然不同，来到山海界后，灵山算是风格大变。
不过比起山海界一片群魔乱舞的景象，灵山附近稍微好一点。
毕竟比丘沙弥、金刚力士，全都不是吃素的。
以德服人之下，妖魔鬼怪自然知道躲着灵山走。
但是左宇从灵山近处看去，情况却不容乐观。
哪怕是有罗月坐镇，一样是群魔乱舞。
“师弟，人力难改大势。”罗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左宇身边，神情很是寂缈。
左宇无言以对，好一会他才说道：“这就是荡清寰宇的阵痛，无可奈何。”
“我知道！”罗月低声说道，他什么都明白，只是心里难受：“但是此时此刻，亿万生灵，如同生活在无边地狱，何其无辜？”
他有慈悲之心，却不强求其他人来度化群魔。
但是灵山、他自己一直都在做，所以再挑剔的人也无法指责他。
就像是左宇，他自己就做不到。
明知道大势不可逆，他无法一一拯救必死的生灵。
人无完人，所以他才不是大乘佛祖。
“师兄的境界我自愧不如，但是魔天帝肯定是要让遍地魔染的，到时候灵山如何自处？”左宇问道。
魔猴跟他合作，并不是反对魔道，他只是反对原始天魔。
原始天魔想要借他这副躯壳，但是魔天帝想要自由自在，这是两人的根本冲突。
但是放眼大势，魔天帝依旧在努力推动山海界堕入魔道，增强他自己的力量。
合作与冲突，其实是可以共存的。
所以灵山眼下一片繁荣，但那只是魔天帝没有腾出手来。
等到山海界彻底魔染，一切外道的生存空间都会被极限挤压。
灵山之下，也再无净土。
就算是罗月……也阻止不了。
左宇心里明白，罗月也明白。
他一闭上眼睛，仿佛就看到了灵山脚下人肉如泥白骨做树的场景。
如此人间，不过是另一个无间地狱。
但是对于左宇的疑问，罗月还是坚定的告诉他：“能护住一方净土，我就绝对不会放弃，一寸人间……山海界就不会永远堕落。”
他有这个决心，哪怕是人间再无净土，能护住灵山也好。
魔天帝再厉害，也难以撼动灵山。
不能说罗月的坚持没有意义，但是显然左宇很难认同。
“师兄再等等吧！等石猴西游，或许能够有所转机。”
“我知道师弟的大宏愿，石猴西游关系重大，我不会乱来了的。”罗月很体谅左宇的安排，只是他有自己的坚持：“但是我想稍微取一些功德，哪怕让世人少一丝痛苦也是好的。”
左宇自然没有意见，西游就像是一大块肥肉，谁都想伸手沾一沾油水。
他不会特意去控制谁来多沾一手油水，但是让罗月师兄来，显然比其他人要好点。
“师兄随意，西游对我来说并无特殊意义。”左宇如此说道。
罗月道谢，他心情稍微舒畅几分。
左宇这才侧身看了他一眼，询问起这一次来的事情。
“金蝉如今如何了？”
“不愧是烛龙转世，天赋异禀。”罗月的评价很高。
天赋这东西，有就是有，没有一辈子都不会再有。
金蝉的时空天赋，确实有独到之处。
毕竟穿梭时间是神话大罗的能力，哪怕掌握了一丝，对金蝉来说也是开挂一样的能力。
罗月为左宇指引，放眼望，正好看到正在沉睡的金蝉。
时空幻梦，真实与虚幻交织。
左宇也不知道他于何方时空，又看到了什么。
但是金蝉身上突然浮现一丝佛意，似乎有所领悟。
罗月倒是非常熟悉，他低声解释：“他应该又失去了未来，得到了一丝造化。”
左宇很感兴趣，不知道金蝉去往的未来又是何方时空？
“走，我们去看看。”
两人开到金蝉面前，正好金蝉睁开了眼睛。
“师父！白骨道君！”
金蝉竟然认出了自己，左宇若有所思，看来在未来我们已经见过面了。
“金蝉，你看你领悟了一丝佛意，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样的未来。”左宇问道。
金蝉没有任何犹豫，他端坐如常，说：“我看到了成佛的自己，获得了一丝佛意。”
很显然，在他去的那个时空，西游是成功了。
“那你应该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可有什么想法？”左宇问道。
金蝉略微迟疑，然后摇摇头：“顺其自然，何况旃檀功德佛已经是极好的未来了。”
对于任何仙神来说，旃檀功德佛都是非常完美的结局了。
“你所见的未来，未必是你的未来。”左宇告诉他真相：“时空变幻莫测，未来的走向谁也不敢揣测，你可能会后悔的。”
金蝉听懂了左宇的意思，他思考了一下回答：“我不会后悔的，普度世人，道阻且坚，若是因此身死魂灭，也是功德一件，何况我知晓已有功成之我，度化一方时空，名号旃檀功德佛。”
“倒是和你师父一个性子。”左宇笑着点评。
作为一个相信结果的人，左宇并不觉得相信过程的人愚蠢。
如果明知道结果可能不佳，却依旧坚持，何尝不是一种求道。
“也罢！既然你意已决，那就去走一趟西行路吧！或许这就是你的机缘。”左宇期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