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大步走了进来,“秦氏,当初你是在哪里带走我的?为什么要向我隐瞒真相?”
秦氏看着这个与自己说话时,又恢复到冷静自若的男人,心酸不已。
他一直把自己当成陌生人,没有感情的人,所以在与她说话时,没有一点生气。
宋尧见她久久不语,转过头对宋正宜等人温柔的说道:“莫急,莫急,给她些时间。”
语调和口吻截然不同,这样的差别对待,就连骆和裕也知道,他的父亲对他们没有真正的亲情。
这个男人把所有的温柔和情感,都给了他真正的妻儿?
宋时玥走上前,对秦氏说道:“秦氏,希望你能够如实交代当年的真相。”
“我若不说呢?”
秦氏突然之间升起一丝不甘,拒绝回答他们的问话。
宋正宜生气道:“你不说也可以,随我去大牢走一趟吧!”
“不错,我们可以即刻抓你,私自扣押朝廷命官,剥夺他的人身自由。”
顾玉宸也站到前面,向秦氏陈述她的罪过。
“本官甚至怀疑,你与前朝余孽相勾结,残害原广平侯,导致他这十多年来流离失所,与家人失散,罪大莫及。”
“顾大人,宋侯爷,一切都是误会,我母亲不是前朝余孽,也不会与他们勾结。”
骆和裕被顾玉宸的话顿时惊醒,如今的朝堂,一旦牵扯到前朝余孽,必是死罪,决不能让母亲担上谋逆的罪责。
宋正宜不耐烦道:“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还是劝你母亲尽快交代,如实的叙述当年的真相。”
秦氏一直盯着宋尧,就是不开口,她要看这个男人能对她有多么的无情。
宋尧冷着一张脸,说出的话更如千年寒潭的水,冻得人刺骨。
“秦氏,依大楚律例,你谋害,绑架朝廷命官,当斩!”
秦氏身子一抖,向后退了一步。
斩?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在失去原有记忆后,与她相处十六年的男人。
“你我夫妻十六年,就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你却依然像块寒冰,我十六年的真诚相待,就换来你一个斩字吗!”
“秦氏,架构在欺骗基础上的真情,还算真吗?”
宋时玥替宋尧出头,“从你的表现可以看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却一意孤行的隐瞒,捆绑了他十六年,你哪里来的真心,根本就是私心,私欲。”
“你懂什么?我对他一见倾心,冒死救了他,还保护了他,更是真心爱戴了他十多年,你们有什么资格评判我,控诉我。”
宋时玥本来还想礼貌的相询,问清事实便走,可这个秦氏,简直是不可理喻。
“秦氏,原本可以好聚好散,但你不懂得把握时机,还想负隅顽抗,歪曲事实,那就怪不得我们实事实办。”
骆和裕大惊,磕头求情,“公主殿下,我母亲只是一时情绪失常,让她冷静冷静好吗?”
“骆执事,你母亲冷静的很,她早已知晓会有今日的结果,也早已有了准备,只是在刚才突然心有不甘。”
宋时玥一直在观察着秦氏的表情,她眼底的变化全被她看在眼里。
秦氏现在的所言所行,其实是正常反应,但很让人恶心。
而秦氏听到宋时玥的话,很惊讶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看待事务这么通透,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可那又怎样?
“我秦家救了他,保护了他,你们不知道感恩,还上门讨要说法,这又是何道理?”
“那你倒是说说,当年救人,明知是刑案,为何不报官?还瞒骗身份,将他困在你家中,又是何道理?”
宋时玥原不想与秦氏过多计较,但现在么,定要与她分说明白。
“乖乖,既然她胡搅蛮缠,咱们也不必顾念什么恩情,直接送官查办。”
宋尧很矛盾,他对秦氏其实是感激的。
不管她是何原因,又是因着什么机缘救了自己,救命之恩大于天。
可他又是恨的,因为她骗了自己,让自己和妻儿分离十多年。
他没有真的要将秦氏送官,只是希望她能够快点说出实情。
但是秦氏好像有些油盐不进,一副你们能奈我何的样子。
宋顺上前,恭敬一拜,“秦夫人,我们不想将事情闹的太难堪,你对我大哥的救命之恩,广平侯府众人都铭记于心,绝不会亏待了秦家,只盼您能说出当年的真相。”
宋顺的态度让秦氏微微得意,“这才是你们该有的语气。”
她看向宋尧,“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十六年的夫妻,比起你的原配,应该更加情深义重。”
“母亲……”
骆和裕实在不明白,母亲为何非要说这样的话,刺激宋家的人。
“母亲,事已至此,您就当年的真相告知他们,也告诉我吧!不要再过多纠缠了。”
“真相?真相就是我救了他,他就得感恩,就得以身相许,伴我一生。”
“母亲,强求不来的,这些年您过的还不够糟心吗?”
“那是我的事,他们必须报救命之恩,而我的要求,就是要宋尧永远留在秦家。”
宋尧冷然的表情终于崩裂,“你做梦!”
顾玉宸嗤笑一声,“秦氏,你不顾及自己的颜面,也不把骆执事的前途放在心里,枉为人母。”
“她原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不然怎么会因为看上了骆巍,为了能嫁给他,不惜利诱。”
宋时玥说出了他们之前调查到的,“你对骆巍就是强求的,最终不过五年便人鬼殊途,现如今,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何必执著?”
被人说出了自己内心的刺痛,秦氏有些癫狂。
“我乐意!”
顾玉宸说道:“不必再与她多费口舌,她这般不愿说出真相,定是为了维护前朝余孽,来人,直接拿下,送去刑部!”
“你们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