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去后面一看。
当场呆若木鸡!
冯琴琴之墓!
“这、这怎么可能?!”
然而,墓碑上的照片,那抹笑靥,我太熟悉了。
这一刻,泪水忽然就模糊了双眼……
谁曾料,就在刚刚,冯琴琴还站在树下冲我笑:小闯哥,真的是你呀。
而今,却是天人永隔。
嗯?
不对!
我不是也死了吗?
难道,刚才我和琴琴是阴人相会?
我不由一喜,抹掉眼泪。
既如此,也没啥好伤心的,我和琴琴在阴间做对鬼夫妻,不是挺好?
这时,我爸忽然拉住我的手,催促道,“走吧,别看了,家里的鸡汤都炖糊了!”
感受到我爸手中的余热,我不觉猛地甩开他,紧张道,“爸,你别碰我!”
我爸愣怔地回头,道,“咋了,闯子?”
我支支吾吾道,“没啥……,那个,你回吧,我回不去了。”
我爸皱皱眉,看着我道,“闯子,你咋又说胡话咧,不会是中邪了吧?”
见我爸那双满心关切的眼神,我突然就绷不住了,声音哽咽道,
“爸,我真回不去了……我已经死了,以后不能孝敬你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啊!”
我爸老眼一瞪,错愕道,“啥,你说啥?哎哟,还真中邪了!
你快跟我回去,咱给祖先上上香,保佑你!”
我摇头道,“爸,我没中邪,我死了,是鬼啊,不信……不信我飘给你看!”
话落,我就要展示。
结果蹦来蹦去,人没飘起来,倒像个**。
我爸顿时老泪纵横,道,“我的孩儿啊,造孽啊,早知道你会中邪,你可别回来呀……”
这……
我突然就尴尬了。
不是死了吗,怎么飘不起来?
我急忙抬起脚底板看了看,三颗鬼痣已然消失!
原来是这样!
难怪琴琴会说我没事了,是她救了我啊!
我当时压根就没死,是她把我身上的阴气吸走了,还顺便把我的腿伤给治好。
我不由回头看向墓碑上的照片,冯琴琴的笑靥在阳光下显得异常璀璨。
“琴琴,谢谢你,以后每年我都会来看你,给你烧纸!”
我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走向我爸,大声道,“爸,我好了,咱回家喝汤去!”
回家后,见我爸还是不放心,在堂屋神柜给祖先上香。
我盛完鸡汤便说,爸,你别只顾着让祖先保佑我,还要咒张大炮早点死!
我爸一惊道,“你想干嘛?可别胡闹啊,张家财大业大,咱惹不起的!”
我喝了口汤,淡淡道,“我心里有数,但你的仇,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我爸上完香,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后,语重心长道,
“闯子,我知道你生气,我也气呀,可这条腿已经废了,咱就认命吧,
而且最近村里不太平,你修完你**坟,就赶紧回城里去,别待在家里了。”
我一听,不由纳闷道,“啥意思?”
我爸眯着眼道,“你今天说你在山上看到琴琴了,可你知道她是咋死的吗?”
我顿时放下碗,皱眉道,“她咋死的?是不是被张水生害死的?”
我爸叹了口气,道,“谁知道呢,但这事儿和张水生脱不了干系……”
原来年初的时候,村里来了个女巫师,点名道姓说张家有劫,要绝后。
张水生就把女巫师请回家中供奉,说是等到七七四十九天,就开坛做法挡劫。
结果那天开坛,冯琴琴一不小心打碎了坛上的酒杯。
女巫师便指着冯琴琴说,这就是张家的劫,要想破除,必须拿她祭天。
听我爸讲到这里,我简直怒不可遏,道,“都什么时代了,还敢拿活人祭天,可真刑!”
我爸道,“所以张家没有亲自动手,而是施加压力,让琴琴自行了断啊。
琴琴抵不过,精神逐渐失常,最后上吊自缢……哦,就是在你妈坟头旁边的那棵树上!
所以你在山上说看到她了,我才发现你是中了邪。”
我不由恍然,难怪会在树下看到琴琴,原来那里有她的怨念。
同时我也为琴琴感到不公。
这丫头太傻了,怎么就着了他们的道呢?
不用想,那女巫师绝壁不是什么好人,张家也难逃其咎。
这下,我和张家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我问道,“可琴琴的死和村里不太平有啥关系?”
我爸感慨道,“琴琴是个好孩子,死了本身就很可惜,
谁想死了后还要背上骂名,闹得人心惶惶。
那女巫师说过,琴琴活着是劫,死了会化作怨鬼,要回村害人,
结果还真就被她说中了,一连死了好几个,都是正值壮年的汉子咧!”
我闻言一惊,心道,怎么会这样?
琴琴可不是那种性格,就算要报复也不会伤及无辜啊。
看来此事有蹊跷,问题或许就出在那女巫师的身上!
“然后呢?”
“还有啥然后啊,女巫师说,那些死掉的汉子,生前都看到过琴琴,
所以今天你也说看到了,我就害怕啊……
闯子,你听话,修完坟就赶紧回城里吧,千万不能待在村里了!”
原来是这样。
我不由笑着安慰道,“爸,你放心,琴琴生前和我关系最好,她不会害我,
等咱**坟修完后,我就回城里去。”
我爸这才如释重负地拍拍我,起身道,“好孩子,那爸再去给你盛碗鸡汤,
你多喝点,等去了城里就喝不到这么正宗的了。”
看着我爸一瘸一拐的身影,我不由暗暗道:
回去肯定是要回去的,但在走之前,琴琴的事,我要弄个水落石出,还她一个公道!
自从和琴琴那个后,我受伤的腿当场就好了,
这也是我爸没看出来,张大炮欺负我的原因。
而且一夜过后,我感觉身体变得异常强壮。
首先就表现在力气上。
我以前在家帮我爸挑水,半桶水都嫌累。
现在一肩挑两桶满当当的,健步如飞。
这种精神充沛的感觉,着实令我欢喜。
我寻思就算来头野猪啥的,也能一拳把它给打爬下。
刚挑完水,工头就找上门来,把钱退给了我。
他苦着脸说,张大炮已经在村里放话了,谁敢帮我家修坟,谁家就会多座新坟。
这是摆明了跟我过不去。
我理解工头,所以没有为难他。
但坟,我是修定了!
只是我并不急,今晚先去张家一趟,会会那女巫师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