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菜市口,今日是人山人海。
高台上,站着一排头裹红布,手抱鬼头刀的刽子手。
而在他们面前,跪着一排五花大绑的贼匪。
台下,还有大批的犯人在排队。
经过官府的宣传,几乎整个沧州城的百姓都来看这个大热闹。
跪在上头的都是罪大恶极的匪首。
台上罗行大声宣读着这些人的罪状。
那些普通贼寇,为了换取减刑,那是把恨不得把这些匪首的底裤都卖了,将他们的罪行事无巨细交待了一通。
这些家伙做的坏事还真不少,拦路抢劫,杀人害命,劫掠村子,**掳妇女,这些事情可都没少做!
随着一条条罪名被披露,百姓们怒火中烧,破口大骂,捡着地上的土块石头,便狠狠砸去。
这些家伙很快被打得头破血流。
等到宣读完了罪行,罗行抬头看了一眼日头,便抽出火签,高声道:“午时已到,开刀问斩!”
随着锣鼓声,刽子手取下犯人背后的签牌,然后高高举起明晃晃的屠刀。
鬼头刀刷刷落下,人头滚滚,鲜血飞溅!
目睹这血腥的一幕,之前还叫好的百姓也是面色苍白,有胆小的更是吐了起来。
但行刑没有停下,那些尸体被拖走,下面的犯人又被押了上去。
接着行刑!
王如奇在下面看到面色苍白,两腿忍不住打摆子。
那一刀刀落下,就像是砍在他身上!
王如奇是真怕了!
忽地,一只大手拍在他的肩头。
“啊!”王如奇惊叫一声,差点吓晕过去。
那手立即捂住他的嘴巴,“王大人,别乱喊,省的引人注意!”
那声音十分熟悉,让他镇定了几分。
王如奇转头看去,失声道:“刘忠,你怎么还敢回沧州城?”
刘忠嘿嘿一笑:“王大人说的哪里话,本将有守土之责,回沧州不是理所应当!”
“你!”王如奇冷哼一声,接着急切道:“你是真不怕死啊,难道你以为陆渊会放过你不成!!”
"犯下这些恶行的是这些贼匪,与刘某何干?王大人又是何处此言。"刘忠故作不解。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王如奇沉声问道。
“王大人,想必看清楚了,这沧州如今是谁的天下!”刘忠说道,“你瞧瞧,这沧州城还有你的立锥之地么,那陆渊是一点不给你面子啊,我可是听说王大公子被陆渊扣押了,每日干着下**的活计。”
“这是打你王大人的脸啊!今日,便是那些**民也不会把你这个知州当回事了!”
王如奇的胸膛起伏,虽然很想反驳,但这确实是事实。
“王大人,我希望你能够帮我,只要杀了陆渊,这沧州便能够回到从前,由咱们说了算!”
“你说呢”
刘忠说完,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转身走了。
留下王如奇呆愣在原地,久久这才回过神来。
他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去,行到一处偏僻的小巷子口。
突然,一人跳了出来。
“喂!你是做什么的,怎么随地大小便!”
王如奇愣愣地抬头,便看到一个带着草帽的家伙盯着自己,这家伙穿的破烂,袖子上还挂着红布,上书卫生监察队。
王如奇像是被雷击般浑身一颤,随即抓住那人的胳膊:“璧儿,是你吗?”
王璧一愣,奋力挣扎开来:“爹,不是我!”
王璧转身就逃,王如奇好不容易才见到儿子,就在后面追着,但他毕竟一把年纪了,哪里跑得过年轻人,几下就累得气喘嘘嘘.
望着那背影,王如奇内心复杂。
“别吉,你还是跟我们回草原吧!”阿二劝说道。
阿剌海别吉只是摇了摇头:“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阿二继续劝说:“别吉,那陆渊只是将咱们当做工具,那一战咱们便死了二十多个族人,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阿剌海别吉道:“但他也给了咱们青铜会员的资格,还有这些货物。”
陆渊对于他们还是给于优待的,补偿了五瓶沧州月,五十瓶沧波月,一万石粮食,五百斤茶叶,一百斤食盐,以及三千件武器,还有香皂和琉璃器皿。
这些很多都是他们阿尔泰部所急需的东西。
阿二道:“他这只是收买人心而已!”
“如今,他已经彻底掌控沧州,也灭掉了那些贼寇,那收买我们的人心又有什么用呢!”阿剌海别吉反问道。
“这”阿二一时说不出话来,“反正,他就是没安好心,这些汉人最是奸诈了!”
“谁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呵呵,便算是有阴谋,只要能够让阿尔泰部获得好处,我也心甘情愿被利用。”阿剌海别吉幽幽地说道。
“不必多说了,你们运送这些东西回草原吧,这是我的命令!”
“别吉!”阿二急道。
阿剌海别吉从怀中拿出一张图纸来:“这是陆渊交给我的,这是可以纺织羊毛的机器,他说能够用羊毛做成暖和的毛衣。”
“今后可以和阿尔泰部进行茶马贸易,咱们可以用牛羊和马匹交换粮食和盐茶。”
“以后,咱们便不用看契丹人的脸色了!”
“咱们阿尔泰部也可以重现蒙古的荣光!”
“别吉,你就这么相信他?”阿二道。
“我愿意赌一次,哪怕是赌上我的一切,只要能让部族变得繁荣,让大家过上好日子!”眼泪从阿剌海别吉脸颊滑落,她侧过头去。
“别吉!”
院子内,阿尔泰族人大为感动,齐齐下拜。
当日,一支外族商队离开了沧州城。
“王爷,他们已经离开了沧州城”有士卒进来禀报。
陆渊依然翻看着手中的册子,只是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等到士卒退出去,陆渊又听到一阵脚步声。
“又有何事?”陆渊微微蹙眉。
“王爷批阅公文也辛苦了,不如尝尝奴家亲手做的奶茶和点心。”一个娇媚的声音传来。
陆渊抬起头,正对上赵真那双娇艳的桃花眼。
她换下了蒙古服侍,换上了一身红色襦裙,俏脸上薄施脂粉,正朝着他嫣然一笑,一种触及心灵的绝美,让陆渊也愣神片刻。
“你怎么没回草原?”
赵真只道:“王爷答应奴家和阿尔泰部进行茶马贸易,但谁知道是真是假,奴家可要留下来盯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