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
现在就能走!
敖锦已经能够想象到秦牧野说这话时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了。
很急着让我走么?
我做什么了,让你这么对我?
不就是没兴趣陪你去跟你前妻滚床单?
不就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没有给你好脸色?
你就没想过问问,我为什么不想陪你去跟你前妻滚床单?
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就知道生气生气生气!
而且还不敢当着我的面表露出来。
背地里却可以说得这么冷面绝情。
真是懦夫一样的男人。
难不成你真以为世上所有女子,都应该像你两任妻子一样倒贴着你哄着你吧?
涂山晴岚小声问道:“敖锦姐姐,你没事吧?”
“我有事?”
敖锦冷笑一声:“我能有什么事?”
涂山晴岚咬着嘴唇:“那我还送你走么?”
“你等会!”
敖锦压下心中纷乱的情绪,坐在了窗前。
她闭着眼睛,过往的一幕幕像是幻象一般在她眼前不断闪过。
从出生,到年少时开始征战。
那段记忆好像都是血红色的色调,直到与小麒杌的婚约定下,世界好像又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纱。
不知何时,才悄摸明亮了几分。
她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明亮的。
可翻遍回忆,大致的时间节点,应该就在第一次“报复”。
直到秦牧野救自己出妖皇殿。
世界彻底变回了原本鲜活的颜色。
出来的那一瞬间。
她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世界可以如此广袤,哪怕龙丹是碎的,她也感觉自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但很快,她发现全世界并不属于她。
她甚至没能拥有一个人,那条烛龙早已被世俗牵绊,注定不可能陪自己遨游广阔的天地。
在大圣庙里杀了玄龟出来,她在雍庆宫里疗伤,听到秦牧野要把她丢在乾国的时候。
她第一反应是欣慰。
因为自己的确很需要一颗完整的万妖金丹,秦牧野并没有为了占据自己这个战力,而掐断这个可能。
可紧随而来的,却是无尽的失落。
就好像,自己的一生注定形单影只。
她挣扎了许久。
不知道到底要怎么选择。
甚至直到拦在秦牧野与秦开疆中间时,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
她只知道。
自己在做一件对的事情。
可做这件对的事情,我为什么会感觉很委屈?而且一委屈就是一年多?
这种委屈,跟被麒杌父子算计还不一样。
被麒杌父子算计只会愤怒与反抗。
可这种委屈……
就好像会驯化龙一样。
潜移默化地让尊严烂掉。
她从来都不喜欢在其他生物**的地方多待。
可这个破地方,她一待就是一年。
“……”
涂山晴岚好奇地看着敖锦的背影。
她看不到一条骄傲的龙。
只能看到一个孤单的大龄美女。
她感觉,这样的画面中,需要出现一个肩膀让敖锦依靠。
这样才符合一个红**审美。
不过……
龙族的确好漂亮。
随便哪个角度,看起来都像是艺术。
良久。
她小声问道:“敖锦姐姐,你还走么?”
“走!”
敖锦咬着牙:“为什么不走?现在就走!”
涂山晴岚赶紧摇头:“我得先准备准备呀,你不要急,过两天我再来送你。”
说罢。
咻的一下消失了。
敖锦:“……”
也罢!
那就再多受两天折磨。
两天之后,我也一样能像今日这般下定决心的。
“砰砰!吱呀!”
门开了。
李星罗朝里面望了一眼,笑着说道:“龙姬,你怎么又一个人发呆呢?”
敖锦神情淡漠:“刚修炼完,清静清静。”
“哦……”
“你来做什么?政务忙完了么?”
“今天政务不算多。”
李星罗笑了笑:“今天过来找你,主要是好久没有联络感情了,正好牧野今天不在家,我就来陪你聊聊天咯。”
敖锦微微皱眉:“他不在家?他去哪了?”
李星罗笑道:“他说他一个很舍不得的朋友马上就要走了,他得多搜罗一些好酒好菜为她送行。”
敖锦:“???”
她忽然很想笑。
一个很舍不得的朋友就要走了?
不是你赶走的么?
在这里装什么情深义重?
李星罗笑道:“牧野这个人别的事情可能没有那么擅长,但享受这一方面还是很在行的,到时咱们多蹭他一些好酒啊!”
“不必了!我不稀……”
“白来的酒为什么不喝?我听小狐狸说,你很擅长品酒啊!”
“……”
敖锦沉默了一会儿:“那拿回来一些,我自己喝就行。”
李星罗托着腮:“可是我也很累,很想醉一场,龙姬教我品酒可好?”
“不……”
“看在我劳心劳力为你挣香火的份上。”
“……”
伸手不打笑脸人。
自己这一年享受这么多香火,全是拜李星罗所赐。
若要是这都拒绝,那的确有些不识好歹了。
于是敖锦点了点头:“那说好了,只有咱们两个。”
“好!”
李星罗挽着她的胳膊,弯弯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
敖锦有些不自在,总感觉李星罗会像一个男人一样,一双手会偷偷朝不该摸的地方乱探,便赶紧岔开话题:“他的那位朋友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么?”
李星罗抿了抿嘴:“牧野的傀儡那么多,想必早已交友无数,我整日忙于政务,谁知道他有多少朋友?”
敖锦:“……”
一开始她还以为,秦牧野赶自己走,是为了讨好李星罗。
可现在看来,李星罗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他只是单纯想要赶我走?
她定了定神问道:“他那位朋友要去哪?”
“不知道啊!”
李星罗摇了摇头:“可能是更广阔的天地吧,反正我看牧野挺难过的。”
敖锦哼了一声:“难过?难过就留她啊!”
“留不住,也不能留啊!”
李星罗轻叹了一声:“其实吧,男人之间的情谊我也不太懂,他们做事好像就一种默契,有些事情你可以懂,我也可以懂,但就是不能说出来。
就好像我想留你当官,我心中会想,我这个这座小庙,能不能留下你这尊大佛。
或者说,我开口挽留,会不会让人有种寄人篱下低人一等的感觉。
总之就一句话,该是你的东西,不用留也能留下。
不该是你的东西,强留也留不住。”
“……”
敖锦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有那么纠结么?”
李星罗想了想:“应该有吧!龙姬,我不知道你们妖族的思维是什么。咱们就打比方,如果是你喜欢一个东西,但开口索取或者争取,会让你感觉丢了面子,你会开口么?”
敖锦顿时就应激了:“谁说我喜欢了?”
李星罗:“……”
敖锦:“……”
李星罗嘴角动了动:“我就说打比方……”
敖锦:“……”
她烦躁地揉了揉面颊:“帝姬,我累了,什么时候佳酿到了,你记得通知我,我现在我要休息了。”
“好吧!”
李星罗点了点头:“龙姬你要好好休息,我看你最近精神不是很充沛,若是修炼出了问题,不如好好放松一下。很多事情就是太紧绷了,只要你放松下来,就会发现其实一直都是海阔天空。”
“知道了,知道了!”
敖锦烦躁地摆了摆手,目送李星罗离去。
她隐隐觉得,李星罗好像知道些什么。
但又好像不知道。
她拿不下结论。
因为她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判断力。
在这一年安逸的生活中,自己的脑袋好像有些钝了。
她长吐了一口气,走到窗前,遥遥望着月亮。
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好像因此而静止。
但也只是静止。
并没有因此而消失不见。
当思考的能力重新出现的时候,她依旧会因为这个心烦意乱。
她清楚这一点。
所以她一直看着月亮。
这一年的时间,她并非什么都没有干。
她一直在努力修炼,现在距离上位妖皇只有一步之遥。
她也问过涂山晴岚另一方世界的情况。
她知道了,另一方世界……或者说这一方世界所在的大世界,名字叫做无尽海域。
海域的本体,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汪洋。
就比如围绕着乾国所在大陆的海域,就是这片汪洋的一部分。
无尽海域的空间与常人理解的空间并不一样,各个基准世界之间,彼此之间也没有位置关系,在升格之前,每一座世界都是一座孤岛,除了涂山晴岚所在组织里的秘法,没有任何方法能进出未升格的世界。
直到升格的迹象出现,孤岛就会遇到大陆,并且不断向大陆靠近。
这个过程会经历五年的时间,五年半封闭的状态,就是各个基准世界调整融入大陆策略的时间。
当然。
这些都跟自己无关。
她不在意这方世界能不能升格。
她只在意自己以什么方式活着。
用涂山晴岚的话来说,相对于年龄来说,自己的修为已经有些落后了,应当是这方世界灵气不足的缘故,但有万妖金丹在,只要回到“大陆”,修至巅峰就是迟早的事情。
也许,能收拾娜迦龙残部东山再起也未必没有可能。
可……
娜迦龙有没有东山再起,跟自己真的有关系么?
与龙族脱节了半生,却还要回归龙族?
那我的前半生又算什么?
我是更在乎我的来历,还是更在乎我的经历?
若我走了。
这世界却无法升格。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的前半生消失了?
可若我没有走。
我在这里又能做些什么呢?
杀掉老麒杌,我的一生就圆满了么?
敖锦的心很乱。
所以……
她打算一直看着月亮。
……
翌日。
敖锦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
没有早睡早起,精神注定不会太好。
哪怕对龙族也是如此。
她昨晚失眠了。
哪怕睡的时间很长,也很难把精神养好。
捏出行水咒深度洗漱了一下,却还是没有神清气爽的感觉。
她推开门,决定晒晒太阳。
这一年的时间,她时时刻刻都在靠香火修炼。
整个岭南的香火她吃得最多,修炼速度自然不慢。
可少了原始的修炼方式,终究感觉有些脱离野性。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自在。
“吱呀!”
推开门。
“吱呀!”
又关上门。
因为她发现,一个讨厌鬼就坐在院子里面。
“哎?”
秦牧野高声呼道:“你怎么又回去了?快出来,我有东西要送你!”
“吱呀。”
门又开了。
敖锦走到石桌旁边,神情漠然道:“什么东西?”
秦牧野晃了晃手里的发钗:“西海沉金,这次出门偶然发现的,我手艺有进步吧?”
敖锦扬了扬眉:“送我的?”
“不然呢?这么厉害一个庙祝,当然要好生供养着啊!”
秦牧野把发钗递了过去:“你来试试?”
敖锦接过发钗,看着它端庄大气又独一无二的样式,眼底的喜色一闪即逝。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的烦闷之气。
因为同样的西海沉金,一共打造了三支发钗,还有一个鼻环。
很明显。
大庙祝李星罗一支。
二庙祝敖锦一支。
鼻环是三庙祝牛平天的。
就连天天给人治疗不孕不育的小**四庙祝涂山晴岚都有一个。
李星罗是正妻,你这么用心我可以理解。
其他两个庙祝是什么?
我……好像的确只是一个庙祝,没有任何不同。
“多谢了,有心了!”
敖锦把发钗收下,便准备离开。
秦牧野却叫住了她:“哎?你最近心情是不是不好?”
敖锦冷哼一声:“**何事?”
秦牧野咧了咧嘴:“你整天板着脸,没有以往那么好看,当然会影响我的心情啊!”
敖锦反问:“我为何要照顾你的心情?”
秦牧野噎了一下:“我……”
敖锦冷笑一声:“反正以后也不影响你了!”
“哎?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敖锦摆了摆手,便化作龙身腾空而起:“施云布雨去了!”
秦牧野:“……”
以后也不影响我了?
啥情况啊?
直觉告诉他,暗地里应该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这件事肯定与自己有关。
嗯……
他站起身,跑到了李星罗办公的书房。
待到汇报的官员离开后,才化作雾气出现在她身后。
双手探入她的衣襟狠狠惩罚:“你是不是背着我搞事了?”
“嗯哼?”
李星罗面色酡红,侧仰着头,媚眼如丝地看着他:“我很希望尽快三个人一起,有错嘛?”
秦牧野有些头疼:“这一招放在她身上有些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
李星罗站起身,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你哪有什么招数啊?你骗女孩子,用的不都是真诚么?不要试图给她的自尊称重,喜欢就大胆去睡。
她给你睡,就说明你比她的自尊重要。
她不给你睡,就说明你没有她的自尊重要。
这么比较着。
她痛苦,你也痛苦。
还不如逼她选一回,就算选崩了,也让她觉得你很下头,走的时候也能少些纠结与留恋。
怎么?
你难道希望,她走了还必须记你一辈子?
牧野……”
李星罗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嘴唇:“你长嘴唇,就是用来说话,还有让女子发抖的,不要把它浪费了好么?”
秦牧野:“……”
李星罗轻舔红唇:“现在就让我发抖好么?”
秦牧野惊了:“现在还是你办公的时间,随时都会有官吏进来。”
李星罗轻笑一声,把他拉到了书案旁:“你看……我特意把书案改了,只要你动静小点,书案那边察觉不到动静的。”
秦牧野:“……”
“你要是不愿的话……”
李星罗把秦牧野按在椅子上,自己则钻到了桌子下面,微微仰着头:“那今天你替我办公,我让你发抖好不好?”
秦牧野:“!!!”
……
夜。
帝姬龙姬闺房对酌。
才三杯两杯,便已微醺。
李星罗托着腮,满面酡红:“龙姬,牧野寻的酒还不错吧?”
“的确不错!”
敖锦点了点头,自从人族王朝有了酒,龙族就一直无比偏爱。
以前的她,需要时时刻刻保持清醒,所以一般滴酒不沾,免得再犯什么错误,或者被小麒杌占便宜。
直到最近一年,她才忽然解锁了血脉深处的爱好。
佳酿佳酿,的确是人间美味。
而且这一年无错误可犯。
也没有某个雄性生物占自己的便宜。
可……为什么会有一些失落?
秦牧野搜罗的酒水,的确甘甜凛冽,但像是以往的酒一样,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东西。
李星罗舔了舔嘴角的酒渍:“两个人喝酒,好像有些无趣。龙姬,我把牧野叫过来吧?”
“不必!酒喝得好好的,何必煞了风景?”
“也行……”
李星罗又抿了一口酒。
却忽然听门外传来涂山晴岚焦急的声音:“大庙祝,你给我新建的姻缘庙被人烧了!”
“什么!竟有此事!”
李星罗大惊失色,连忙站起身来:“龙姬,失陪一下,我去去就回!”
说罢。
匆匆离去。
敖锦:“……”
她摇头苦笑一声,继续自斟自饮。
一杯。
一杯。
又一杯。
龙族向来海量。
却也有些架不住一杯一杯地灌。
良久。
她放下酒杯。
有些不想喝了。
可放下酒杯之后,却又听见斟酒的声音。
她抬起头,看到那张讨厌的脸,不由嗤笑一声:“我就知道,一切都是你们夫妻的套路。”
秦牧野嘴角带着笑容,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倒着晃了晃,示意自己已经干了。
随后将另一杯推了过去:“不走好不好?”
“不走?”
敖锦自嘲一笑,端起酒杯将酒液灌入口中:“不走我留在这里做什么?老实说,我没有那么恨麒杌,一个寿元将尽的老家伙有什么值得报复的?
相较于不堪的过往,我更希望活在广阔的未来中。
这世界太小了,我为什么不能走?”
秦牧野:“因为我舍不得!”
敖锦:“……”
她愣了好一会儿。
忽得极尽嘲讽地笑道:“哈哈哈!你舍不得,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已经有了配偶,还与前任配偶藕断丝连,就算是族群衰微的龙族,也都只会以繁衍为目的,对前任配偶用完即弃,你能给我什么?我……”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其实秦牧野并没有说男女之间的事情。
如果他抓着这点对自己穷追猛打,那自己的尊严应当置于何地?
好在。
秦牧野并没有穷追猛打,甚至没有否认的意思。
只是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说的都对,但我就是舍不得!”
敖锦:“……”
她准备许久的说辞。
居然就被这么一句话打得溃不成军。
红唇张了又张。
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
酒意已经上头,很多事情都想不清楚。
她有些生气:“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像对你娘子那般对我?”
“我有啊,但你好像不稀罕。”
“你直说便好了啊!”
“我……担心你我的接触,还有对麒杌父子的报复在内。”
秦牧野欺身一步上前:“我是一个小心眼的男人,即便那次留影石你穿着衣服,覆着龙鳞,我都感觉我吃了天大的亏,我想完完全全占有你,里面不含任何外人的因素。”
他每说一句话。
就朝前进一步。
敖锦也随着向后退一步。
直到膝弯被床沿绊了一下。
两腿一软便躺在了床榻上。
她吓了一跳,飞快撑起身子:“过去的事情早就结束了!你也只是说的好听,你给我的发簪首饰,涂山晴岚那个小丫头片子都有一份,就连牛平天都有一个鼻环。”
“他们拿到的都收藏起来了,只有你才会戴,你猜这是为什么?”
“呵!你该不会是想凭这个说我在乎你吧?”
“不是你在乎我!”
秦牧野摇头:“而是我对你用心,难道你没有发现,我送你的每一个你都会喜欢么?那你猜猜,你为什么喜欢?”
敖锦:“……”
她剧烈地喘息着。
有些目眩神迷。
久久都说不出来话。
忽然。
秦牧野问道:“酒好喝么?”
敖锦把目光移到一边:“也就凑合!”
秦牧野点头:“的确有些凑合,比起我想喝许久,却一直喝不到的佳酿,的确味同泔水。”
敖锦下意识问道:“你想喝的那个酒叫什么名字?”
秦牧野俯身凑近,轻轻说了三个字:“龙涎醉!”
敖锦疑惑:“为何我从来没听过这……唔?”
她闭上了眼睛。
龙涎醉果然好喝。
才浅酌了一口,便已经醉了。
甘甜不腻。
温热不灼。
轻微的窒息感,让她有些飘飘欲仙。
良久。
秦牧野轻声问道:“别走了好不好?”
敖锦贝齿轻咬,恨恨说道:“醉时做的决定,醒来之后又会反悔,你能不能问一些反悔不了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想看火树银花了!”
敖锦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从这里引燃!”
秦牧野:“!!!”
敖锦躺了下去:“我喝醉了,可以暂时忘记尊严,但你不能把它忘了,所以你要把我当女王侍奉,不然明早醒了,我会杀了你!”
“好的,龙族女王!”
秦牧野躺在她身边,用力吻了上去。
这一刻。
火树银花点燃了。
以另外一种方式。
敖锦闭着眼睛。
什么东西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看火树银花的时候,只需要享受便好了,还要什么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