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刚进屋便看见地上碎掉的花瓶“尸体”温和的笑脸一瞬间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乌云密布的阴天。
想也没想,揪住于子澄的耳朵大骂。
“你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我才刚离开多久,你就给惹这么大的麻烦出来,看来是一天不收拾你就皮痒痒!”
三长老一巴掌拍在于子澄**上。
于子澄只觉得自己**都快炸了。
脸也瞬间变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
他居然在苏年年面前被他爹教训了,他不要面子的吗?以后怎么面对苏年年?
于子澄想到苏年年,脑袋里只想尽快把这件事解释清楚,伸手指向年年方向。
“爹!爹!爹!不是我打碎的啊!是苏年年,你找苏年年去,别找我啊!”
于子澄不说这话还好,一说了这话,三长老怒意更甚,手上的力度也加大了。
“你还敢狡辩!还敢冤枉你妹妹!年年是什么人我不清楚吗?她平日里乖巧懂事,还有礼貌,怎么可能会打碎花瓶!”
话音刚落,于子澄痛得大叫一声。
那声音比过年杀猪声还有惨烈。
年年站在旁边,伸出手想要阻止,但是看着三长老的样子,伸出手的手停在半空,想着还是自己开口和三长老解释。
“三长老,于子澄哥哥没有打碎花瓶,是我打碎的花瓶,你要不打我吧。”
年年说完,闭上眼睛,等待着痛感袭来,等了半天,预料的疼痛没有传来。
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只见三长老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专心教训着于子澄。
显然是没有听到年年刚才的话。
“啊!”
于子澄此刻也惨叫着,没有听到年年的声音,用一种幽怨的眼神死死盯着她。
心里也没有期待年年会为他解释。
毕竟小孩子都是自私的。
现在苏年年看见他被打得这么惨,心里肯定早就害怕了,更不会说出真相。
这笔账他记下了!
日后有机会,一定不会放过苏年年!
年年不知道于子澄的这些想法,见他快要被打死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着胆子拉了拉三长老的衣服,示意他停下。
感受到衣服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三长老不禁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看了看刚才衣服被拉的位置,正巧对上年年视线。
看着年年那双乌黑明亮,满是天真单纯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三长老突然有些心虚,刚才太激动,忘了女儿还在。
年年会不会觉得他很粗暴啊?
“年……年年,怎么了?”
三长老早已没了刚才教训于子澄的气势,反倒是有些心虚,小心翼翼的询问。
连他都没有发现,他声音夹了一些。
“三长老,花瓶不是于子澄哥哥打碎的呀,花瓶是年年打碎的,三长老您不要怪于子澄哥哥,要怪个应该怪我……”
年年说完,垂下了脑袋。
于子澄显然是没有想到年年会主动承认错误,他的双眼瞬间瞪大,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直直地盯着年年。
眼睑也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在他的潜意识里,小孩子都是十分自私,并且胆小怕死,喜欢冤枉人是生物。
只是……
苏年年这个小孩好像不太一样。
他认为的那些,全都没有!
甚至还几次三番的送他礼物!
于子澄看了一眼自己爹如今的样子,没有说话,就这么一直盯着年年。
于子澄不禁有些担心年年的处境。
内心一瞬间有些于心不忍。
他爹不会连苏年年也打吧?
苏年年只是一个四岁小孩子,何况看着柔柔弱弱,皮肤也那么娇嫩,肯定不禁打吧,他皮糙肉厚,早就被打习惯了。
大不了,他就说这花瓶是他打碎的。
“爹,这个花瓶其实……”
于子澄话还没说完,便看见刚才沉着脸没有说话的三长老,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脸上早已没有一开始的阴沉冷厉。
“没事,小问题,不就一个花瓶吗?我还能吃了你不吃啊?不用教训你。”
年年和于子澄都没有想到,三长老会是这个反应,毕竟刚才他真的挺生气的。
年年担心三长老这是在安慰她,或者是碍于她爹爹的面子,不好教训她,信誓旦旦的保证:“三长老,没事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一定会把花瓶赔给您。
您也不用因为我爹爹的原因就不教训我,年年是肯定不会向爹爹告状的!”
年年挺直脊梁,站得如同小松树一般笔直,微微抬起下巴,小脸绷得紧紧的,一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三长老。
那目光犹如正在燃烧着的小火苗,炽热而坚定,没有丝毫的游移和退缩。
看着年年这副样子,三长老被她可爱到了,哈哈笑出了声,没准备再瞒着她。
“年年,你尽管放心,我不是因为你爹爹的原因才不教训你的,是因为我那个花瓶本身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罢了。
就那种花瓶,我要多少有多少,我也不用你赔,所以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
三长老说完这话,年年还没有什么反应,于子澄反倒是有了反应,惊讶的“啊?”了一声,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爹,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这些花瓶真的不值钱?”于子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要找三长老再次确认一番。
三长老看见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儿子便气不打一处来,说话也没有什么好语气。
“你是听不懂人话?”
这话算是肯定了于子澄刚才的问题。
于子澄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
“爹,既然这些东西都不值钱,那为什么我小时候打碎东西,您那么生气?
还和我说什么,‘你知道这些东西多贵吗’说我败家,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他这些年一直认为这些东西很贵。
所以平时都是小心翼翼的对待。
生怕这些东西有半点儿闪失。
结果现在告诉他,他小心翼翼对待的这些瓷器很普通,一点儿也不值钱!!!
三长老用一副看**的样子看向于子澄,最终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心里实在是不想和他说话:“还不是因为你小时候真的太调皮了,经常打碎东西,我如果不这样说,你能好好对待那些瓷器吗?”
“那您刚才为什么打我啊?”
他现在已经不调皮了!
三长老没有继续回答,而是转身安慰年年,生怕她因为这个事情继续多想。
当然,他不会告诉于子澄,刚才之所以打他,完全就是因为他单纯的想打他。
花瓶只是一个不痛不痒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