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三场考试结束,众考生心头的石头瞬间落地。
原本沉默的考生此刻活跃起来,各自聚集,附庸风雅。
京城郊外的一处野地,不少读书人前来踏青,今日是为祭拜花神。
花朝节已过,膜拜得补上,迟来的爱也是爱。
“谢书贤,你们那儿花朝节的习俗与京城相同吗?”
此刻的悦兮,如小媳妇般偎依在初六身旁,见他吃完,又递来一块花糕。
农活繁忙,哪有心思过节?
见到地里的杂花野草,只会拔掉,哪能欣赏其美。
初六不想直说,怕扫悦兮的兴,咽下一口花糕道:“我们过花朝节方式不同,一般是挖些中药材,或去田间挑些新鲜野菜······”
挖药材为卖钱,挑野菜为果腹。
阶级差别就在过节上,富人怡情,穷人果腹。
“这种方式不错,我啥时能和你去挖中药材······”
悦兮居然被这别样的过节方式吸引。
“放榜后我要回家,郡王若答应······算了,你是郡主,我哪敢带你。”
“悦兮,看蝴蝶来了,咱们捕蝶。”
初六见悦兮噘嘴,忙转移话题。
悦兮顿时眉开眼笑,拎网捕蝶,二人飞奔捕蝶,羡煞旁人。
······
“读书人竟为取悦富家女捕蝶,有辱斯文······”
不远处,十几人围坐高谈阔论,赏景饮酒,他们皆是参加会试的举人,听口音来自南方。
一举子见初六和悦兮捕蝶,先是羡慕,继而嫉妒恨。
“叶澜兄莫急,隔席不搭话,咱们自乐,别管他人······”
“让林兄见笑,我随口一说,谁管这自甘堕落之人,喝酒。”
叶澜饮下一杯,又看一眼捕蝶人,高声道,“苏奇兄,新科状元非你莫属,提前贺喜!”
“叶兄过奖。”
苏奇摆手道,“依我看林兄更优,我与二位相比,也就是个探花······”
虽嘴上谦虚,脸上却张扬。
林君泽听后满脸得意道:“莫打趣我,状元应在你们之中······”
三人相互恭维,语气十分嚣张。
会试刚结束,就议论殿试结果。
众人皆闻,却无人理会这几个醉酒狂言之人。
叶澜眼珠一转,道:“二位,今科二甲,北方人能有几个?”
“北方人离圣贤书渐远,不适合读书,三甲或许多点······”
几人言语中尽是对北方考生的贬低。
北方学子面色阴沉,欲反驳却无言,因北方举人成绩不如南方是事实。
大炎开国时,北方战乱,无暇读书,天下太平后又忙于建设家乡。
南方富裕,受战火影响小,学子读书早。
如今差距缩小至六四开,南方仍占优,尤其一甲三人,已被南方士子垄断了几十年。
悦兮气愤,扔掉捕蝶网,怒道:“胡说,谢书贤是北方人,定能考过你们这些自负之人。”
“谢书贤?”叶澜等的便是有人搭话,起身傲娇道,“此人不过懂些奇技**巧,御景林苑的表现上不了台面。”
“读书方面,南方才子有天赋,北方人没法比。在我看来,谢书贤能上榜就不错,与我们三人相比,天壤之别······”
谢书贤放下捕蝶网:“就你们这群酒囊饭袋,也敢自称优秀?在我眼中,你们就是**······”
口水仗,谁怕谁。
叶澜瞪大眼道:“你叫谢书贤?”
初六看一眼:“对,咋了?”
知道名字就好办,我叶澜,要为南方举子荣誉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