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呢。”陆绥眉头紧蹙,唇瓣苍白起皮,“我感觉伤口就像火烧一样痛,我呼吸一下,也痛。”
“用药紧张,已经没有止痛药了,消炎止血的,都快见底了。”元步薇叹了一口气,扶着陆绥躺下。
“等等。”
躺下一半的陆绥,想到一件事,立马坐起来:“找到琼月了吗?”
“嗯。”
元步薇点点头,坐在陆绥身边,让他靠着自己能舒服一点:“她的情况比你糟糕,好不容易止住了血,但她现在处于深度昏迷,连烧都不烧。”
“不烧,不是好事么?”
“大师姐说过,其实大部分疾病都是能自愈的,汤药,针灸,其他治疗手法只是辅助,而且发烧有助于让体内活跃起来,反而是好事,就像昨天你也发烧了,但今天虽然很人虚弱,但人清醒了,可琼月不同,她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持她发烧了,就说明,她现在在生死一线,随时都会……”
元步薇说不出那个字,双手攥紧:“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给上官家写信吧。”
“什么?”
元步薇扭头看陆绥。
“与北羌的仗打完了,码头的控制权也回到我们手中,上官家的船是整个大昭最好,最先进的,让他们过来,把琼月带回京城诊治,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元步薇想一下,觉得陆绥说的很有道理:“好,我这就去安排。”
起身之时,手被陆绥握住了。
“怎么了?”
元步薇扭头看陆绥:“干嘛一脸舍不得我的样子?”
“还好你来了,要不然与北羌军之间的仗,不会这么快结束。”
元步薇笑了笑,握住陆绥的手:“这里的仗是打完了,但咱们回京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你好好休息,我早点再来。”
“绵绵呢?”
自从女儿来了,陆绥心中又多了一个人要牵挂。
“你高烧不退,把她吓坏了,守你了一夜,这会儿在隔壁睡觉呢,等她醒来,我让她过来陪你。”
“绵绵是心疼我。”
陆绥喜滋滋道。
“瞧你这个样子,我就想到,绵绵长大后,要离家闯荡,你会有多么舍不得。”
“离家闯荡?”
陆绥的神色一下严肃起来:“京城那么大的地方,还不够她闯荡的?”
元步薇努嘴,没回答陆绥,转身走了出去。
倒是陆绥,一想到女儿长大后要离家,可能还会嫁人。
他越想就越睡不着,整个心情烦躁个不行。
一瞬间,他突然理解当初父亲,为什么因为三妹的事情,而吹胡子瞪眼。
如果换做自己,可能比父亲还要过分。
果然,只有感同身受,才能理解当事人的心情。
上官府。
上官静收到陆绥的来信,立马让人安排所需物品,明日就出发。
“长姐,此事要不要告诉三弟?”上官芙犹豫地着问。
上官静想了一下摇头:“那边是苦寒之地,三弟身体不好,过去忙帮不到,倒成了添乱的,芙儿,不要惊动他。”
“好,我知道了,三弟那性子,一点就炸,还是瞒着他比较好。”上官芙点点头,抓紧去准备物资。
“三公子,三公子……”
正在院中亭中睡觉的上官阙,看到小厮匆忙进来,立马站起来:“是不是,琼月有消息了?”
“小的不确定,但小的听到,家主与二家主……”
小厮看了看四周,凑近上官阙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上官阙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震动。
反手就把石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我就知道,她们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三公子,您冷静啊。”
小厮好久都没看到三公子发这么大火了,吓的扑通跪在地上,“您现在去找两位家主,她们肯定不会跟您说实话的,即便跟您说实话,也会想尽设阻挠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