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几人看向身后。
就见高瘦的都头雷武,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
走到两队之间,看到四队的捕快各个神色不岔,雷武笑了笑,朝林萧道:
“抓到这个私盐贩子,你们四队功不可没,功劳还是你们的,稍后我就会让人把奖励给你们,至于后面还会扯出什么功劳,也是你们的!只是这个盐贩还牵扯到一些案子,需要岳三他们去查,所以人就交给他们一队吧!”
“还有,林萧你这次能把人完好带回来,干得不错,这个盐贩是个重犯,你能把他抓回来,功劳很大,本都头已经上报县衙的几位大人,准备把你提升为正式捕头!”
雷武一副对下属的关切,照顾到了方方面面,给人一种强烈的信服。
四队的几位捕快闻言,脸上的不忿终于消失,露出了笑容。
他们不交盐贩中年只是为了奖励,如今奖励到位,后面的事情也有人代劳,他们当然不会再有意见。
至于林萧升任捕头之事,大家到没什么感觉,反正四队本来就是由林萧领头,他升不升捕头都一样,只是个名头而已。
而林萧本人,也是这种感觉,并没有太过在意。
乐得清闲!
得到雷武的许诺后,林萧和四队的捕快痛快地把盐贩中年交给了岳三等人,然后拍拍**就走。
不过,刚离开县牢的范围,一个下人模样的小厮就匆匆走了过来,朝林萧快速道:
“堂少爷,老爷正找您,叫您马上回去一趟!”
闻言,四队的捕快停下脚步,纷纷看向了林萧。
林萧挑了挑眉。
他的父亲只有一个兄弟,来人称他为‘堂少爷’,那来人口中的‘老爷’就只有他的二叔,平江县主簿,林业!
林萧孑然一人,从小由林业抚养长大,也是林业在县衙给他谋的差事,他在县衙也都是林业在罩着,可谓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大依仗。
不敢怠慢。
林萧丢下四队的人,立马跟着下人走出了县衙,前往了二叔家。
林业家也在城南,在太平巷,与林萧家所在的城南小巷相邻,并不远,林萧走了没多久就到了。
这是一座两进的大宅院,大门比较高大,刷的木漆也很鲜亮,看着比较气派。
林萧瞥了眼大门,便跟着下人走进了大宅。
不过,就在林萧踏进大门时,里面正好有一个青衣老者走了出来。
老者穿得很整齐,行走间显得很是干练。
他一看到林萧,顿时脸色一沉、眼神凌厉,朝林萧一声冷哼后,甩袖而去。
林萧感觉莫名其妙,因为他不认识这个老者,也好像没得罪过这样一个人。
不过林萧也没过多理会,而是走进了大宅。
来到院中。
林萧抬眼就看到正堂屋檐下的月台上,正站着一位身穿锦袍的中年。
他背着双手,身材中等、略显发福,一张四方脸上留着胡须,眉宇间透着严厉,一双眼睛也透着锐利,仿佛能看穿人的心思,正是林萧的二叔,林业!
在林业的身后侧,还站着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正是林家的管家,李福。
林业像是在这特意等林萧,一看到林萧进来,林业便目光严厉,沉声开口:
“林萧,你昨晚可是把任家的大丫鬟夏瑾给睡了?”
林萧在平江县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的他二叔,此时一听到林业的沉喝声,他的身体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不过此时的林萧早已换了个灵魂,所以也没那么害怕,只是茫然道:
“任家的大丫鬟?没有啊!我昨晚在自家睡的!”
“还说没有!那这是什么?”
林业怒喝,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那手上赫然拿了些衣物,直接摔在了林萧身前的地上。
林萧看了看,发现那些衣物有些眼熟。
而这时,林业又指着林萧,气不打一处来地呵骂:
“人家刚才都把你昨晚落在夏瑾房中的衣物都拿过来了,还敢说没有?!”
“我原以为你再混账也还不至于太过分,没想到你竟然都敢强睡她人了!要不是我还有几分薄面,人家现在都要报官抓你了,混账东西!”
喝骂声震荡整个院子,林业的唾沫星子都要飞到林萧脸上了。
林萧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
这次,林萧是真的心虚了,而不是这个原主的身体下意识地缩脖子。
不过祸不单行。
就在林萧心虚时,林业又开口了,这次林业的神色变得更加严肃:
“我且再问你,你早上可是带人在码头客栈抓走了一名私盐贩子?你亲自动手的?”
“嗯!是有这么回事!”
“谁让你去的?”
“雷武雷都头啊......”
林萧有些茫然。
闻言,林业脑袋上青筋暴起,脸色涨红,那是被气的。
眼睛喷火似地瞪着林萧,林业指着林萧的手不停地点着,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
“好好好!你可真是个憨憨!”
一声满是愤怒和失望的怒喝,林业一甩衣袖,满眼失望地转身走向了后堂,根本不再理会林萧。
林业发妻早逝、无所出,一直把林萧视若己出,林萧虽然脑袋不太灵光,但谁要是敢在林业面前说他一句‘憨子’,林业绝对会跟谁急。
可如今林业竟然亲自叫出‘憨憨’这个名号,可见他对林萧已失望至极。
或者说,林萧以前的所作所为堆积,终于让林业认清了现实,林萧他就是个憨子,无可救药的憨子!
林萧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有些发蒙。
他昨晚刚穿越过来,都还没搞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就因为身体过度消耗而使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恍若在梦中。
然后人还在迷糊间,就又被人拉扯着去抓私盐贩子。
最后拼死拼活把人抓回来了,可特么倒抓错了?
是这样么?
心中疑惑不已,林萧转过目光,看向了正堂前的李福。
李福此时也复杂地看着林萧,张了张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过李福最终什么也没说,叹息地摇了摇头后,同样转身朝后堂走去。
林萧见此,脸色一黑。
**,他最讨厌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了,要么你就痛快说,要么你就别做那个样子!
现在你做样子又不说,**撩拨人呢?
心中恼怒,林萧沉喝:
“福伯,这到底怎么回事?”
闻言,李福脚步停下,又看向了林萧。
不过,看了林萧几秒后,李福再次摇头叹息,同样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前走。
**!
林萧气得不行,直接几大步追上李福,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福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
“诶!堂少爷别这么大力,老奴老了,可吃不消您这力气哩!”
李福呲着牙,急忙掰了掰林萧抓着他的手。
待林萧松开了些后,见林萧一副坚定的样子,李福知道不打发几句是脱不了身了,于是叹息道:
“堂少爷,您可知在大夏,为官者想要在官路上有更高的成就,最重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