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谁开的枪?”
等在镇外的姜钟霍然起身。
身边的人道:“可能是被发现了吧,应该不碍事。”
他刚说完,猛烈的机枪声就响了起来。
姜钟当机立断,“全部压上去,用大炮轰他**!”
他们现在身处腹地,只要稍有耽搁,对方反应过来,附近的保安团、守备军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淹死。
所以必须要速战速决,然后化整为零逃出去。
上百人闻声而动,推着炮车往前走去。
不多时就进了镇子,路上的房子里时不时有探头出来的道士,似乎想看看情况,迎接他们的只有高速旋转的子弹。
姜钟沉着脸,手里攥着怀表,谨慎观察着周围情况,准备一旦有变,就能启动门钥匙逃跑。
可一路走到天师府门口,都没有什么异常,那些道士挨上几发子弹,都是个个头破血流,性命呜呼。
哪还有面对僵尸时的威风?
天师府正南面有两道森森的大门,两边都是城堡式分布的建筑物,里面猛烈的火光闪动,四五挺机枪高高架着,土匪们根本没法接近。
姜钟看了看天师府门前空地上躺着的那一票土匪尸体,冷冷道:“轰掉火力点。”
土匪们很快拿出了迫击炮,砰砰几炮,都是打歪。
姜钟叹口气,这些家伙根本不知道怎么用……
他亲自拿过迫击炮,也不校正方向,就那么抱着,瞄准一个堡,轰隆就是一炮,只把它炸得土石崩裂,里面的枪声顿时就停了。
姜钟依法施为,很快就拿下了门口,又一炮把“嗣汉天师府”的门匾炸烂。
“弟兄们,杀!”
土匪们士气大振,高喊着冲了进去。
天师府北面的中心轴线上就是核心区的内府内院。后边有一个很大的水塘,紧靠近大院的那一侧,都是用巨石砌筑而成的房屋墙基和高大的院墙组成的。只是在水塘的东边,开了一个属于内院建筑物连为一体的走廊式的北大门。
几乎每一个墙壁后面,转角处,都会有密集火力点,地点都选的特别好,机枪一架,射界里没有人可以活着。
但他们似乎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在他们的腹地突然出现,还带着大炮这种东西。
有些地方迫击炮轰不到,姜钟就换了榴弹炮,如同战神一般,拽着炮车,一路轰了过去。
天师府这个一代又一代地不断的重修和改建、经历几十个朝代建成的、带有着浓厚的军事防御性质且易守难攻的坚固城堡,终于被打得稀巴烂。
这一路的势如破竹,把对方吓得肝胆俱裂,一个个望风而逃,逃不动的就跪在地上,举手投降。
姜钟大手一挥,“绑了!”
土匪们兴奋的嗷嗷叫,拿着事先准备的绳子,把俘虏全给四马攒蹄绑住,又径直往里面冲去。
轰隆!
通往内院的大门被打碎,几个刚刚进去的土匪吐着血倒飞出来。
大门口一片金光闪耀。
姜钟见此毫不犹豫,转头往门内就是一炮,然后把炮车一扔,甩手就连珠箭一般甩了几十枚手雷。
轰轰轰轰轰轰!!!
爆炸声如同天崩,厚重的院墙都被大炮崩出一个缺口。
金光闪了闪,便迅速熄灭了。
土匪们也有样学样,拿着十几门迫击炮,胡乱的轰炸着。
姜钟也不敢进去,生怕里面有什么厉害道人,就是一直扔手榴弹,他袖囊里光手榴弹就装了四吨,根本不带怕的。
没多久,内院里传来声响,夹杂在炮火轰鸣声里,要不是姜钟耳朵好使,恐怕就听不到了。
“投降了,投降了!”
姜钟吩咐一声,土匪们立马停下了狂轰滥炸,但是炮口还是对准了院子口。
一个土匪高喊:“举着手出来!”
“别打,别打,出来了出来了,有事好商量。”
一堆人簇拥着,几乎抱成团了,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
外面是几十个衣不蔽体的年轻女子,里面是三四个留着长发的道士。
这些人一出来,姜钟就隐藏在土匪们身后,此刻身上穿着土匪的衣服,基本看不出什么不同。
刚才喊话的土匪道:“张天师还活着没?”
“活着,活着。”
一堆人七口八舌,推推搡搡,把一个道士推到外面。
土匪感觉到身后姜钟戳了戳自己,就道:“都绑起来!”
然后带着人往院子外面走。
到了外面,才问姜钟,“总把头有什么吩咐?”
姜钟说,“先搜宝贝,搜完就快点跑路,等附近的守备部队反应过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那天师呢?”
“这种事还要问我?他们看过你的脸,记得你长什么样。”
“明白了。”
土匪点头,赶紧进去安排。
姜钟随后走进去,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那几个道士都被绑起来了,但那些女人却被土匪们按住了,七八个对付一个,只要是孔洞,尽数塞了进去,现场凄厉的如同杀猪。
张天师努力的低下头,不敢看,虽然那些都是自己的小妾,却丝毫不敢反抗,嘴里不住的念叨着什么。
旁边看守他的土匪惊恐万状,以为天师在念咒语,赶紧脱了鞋子就往他嘴里塞,厉声叫道:“爷爷在这里还敢弄五雷法!”
姜钟转过头,不再多看,既然土匪们已经很好的履行了职责,他也不好说什么。
一堆土匪们前前后后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张天师懦弱的很,很轻松就审讯出金银珠宝都藏哪了。
土匪们四处奔走,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几乎无穷无尽。
每个人都乐开了花。
刚捡起一串珍珠,又看到了一箱金条,拿起金条,却看到角落里有满满一缸大洋。
还有各种古董、瓷器,清朝的、明朝的、宋朝的、唐朝的,琳琅满目。
土匪们可算是开了眼了。
……
姜钟没有要金银,让大家自己分了。
之前在福康镇,卸岭一脉损失惨重,虽然大家都没说什么,可到底有损声望。
当初陈玉楼在献王墓损失千把人就羞愧跑路,要是姜钟不做点什么,恐怕真要人心离散。
这次带大家发一次大财,也算是收拢一下人心,给剩下的人打个样。
姜钟只取了三五斩邪天师剑,各种道书、法本、符箓之类,满满的十几大箱,都悄默声扔进了袖囊里。
又让人找到了张天师的房间,把里面供奉的神像都砸了个稀巴烂,姜钟这才钻进去。
里面布置的很现代,翻箱倒柜,只找到十几枚大大小小的印。
姜钟脸色阴沉。
按理说应该有一个尺子的。
想了好久,拉过一个土匪,一字一句的交代了起来。
没多久,土匪来到了昏死过去的张天师面前,一瓢水浇醒,问道:“拘矩尺呢?”
原本知无不答的张天师脸色骤然一变,继而如同换了个人一样,眉宇森森,语气凛冽,“是你?窃龙骸的妖道!”
那土匪被这突然硬气起来的天师吓得倒退了两步,继而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一拳捣到他的肚子,“别他娘扯淡,老子问什么你说什么!”
张天师被打得身躯弓了起来,如同虾米,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却左右逡巡着,“我知道你就在这里!有本事出来!”
院墙的另一面,姜钟靠在墙上,静静的听着。
“老子问你拘矩尺呢!?”
那土匪见他还在答非所问,一脚戳在天师的心窝窝上,后者当即吐了一口血,却仍然嘴硬,“呸!妖道!”
“找死!”
土匪早就得了吩咐,见对方抵死不说,抓过**,枪口塞进了他的嘴里,砰地就是一枪。
听到枪声,姜钟叹了口气,转身从墙后出来,想看看天师的惨状,却见到那土匪满脸惊恐,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慌张道:“显灵了,天师显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