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还没亮。
姜钟出门去新开的新记粥铺买了份粥回来。
等太阳出来后,他就不敢出门了。
只能让小红附身她母亲,等商铺开门了,就去采买些锅碗瓢盆、米面粮油、桌椅板凳、被褥衣物等生活用品。
费了好大劲忙完,就到了中午。
小红就熟练的生火煮饭,伺候母亲吃完饭,就来到姜钟的屋子,扭捏地说给他买了一身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能穿就行。”
姜钟放下正在看的小册子,拿过一看,衣服鞋袜、兜帽斗篷都有,甚至还有一副半指手套。
随即换上,意外发现尺寸正好。
他心里一暖,这丫头,够细心的。
等到夜色将近,姜钟赶紧趁着还有商户人家没收摊,出门一边打听一边走,终于找到了史家大院。
正巧遇到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领着一身锦绣、看起来傻乎乎的小伙子正要出门。
姜钟想了想,就迎了上去,“是蛊老么?”
蛊老瞅到姜钟,顿时眉头一皱,仔细辨别后眼里就升起一丝好奇,“你能说话?”
旁边史公子不明所以,“什么能说话?”
姜钟深深地看了蛊老一眼,联想到电影里他一眼看出小红底细,现在看出自己是僵尸,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他拿出风伯的玉佩,说道:“是风伯让我来找您的。”
蛊老接过玉佩,面色一变,对史公子道:“你先回去,我有点事。”
然后就对姜钟道:“边走边说。”
路上姜钟就把自己身死被炼成僵尸的往事挑挑拣拣说了,最后又把风伯的死讯告诉了蛊老。
蛊老问:“仇家是茅山道士?”
姜钟点点头。
蛊老打量了他一眼,“你是天生神异?”
姜钟继续点头。
蛊老眼中精光闪烁,故作为难的抓了抓头发,“茅山道士可不是好相与的,先跟我回洞府,我们从长计议。”
见他眼神不对,姜钟就明白风伯交朋友的眼光似乎不大行,临死前唯一能托付的人,都是这幅模样。
又一想,保不齐是风伯这老头想害自己,来了招借刀杀人而已,再想深一点,如果蛊老真的去找九叔报仇,如果打得过,九叔死,如果打不过,他俩死。
如果蛊老不去报仇,一向贪心的蛊老肯定会对姜钟起异心,两虎相争就在所难免。
一石多鸟啊,真是老谋深算,死了也不安生。
姜钟感慨一声,就随蛊老出了镇子。
见蛊老以他身上寒冷为由,主动跟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姜钟目光一闪,知道对方还在防备自己。
等到远远看到一个洞窟时,姜钟问道:“蛊老前辈,那是您的洞府吗?是不是要到了。”
蛊老抬头看了一眼,“是……”
他“是”字刚出口,后脑就被一道白气贯入,血液还没涌出来,就结成冰霜。
蛊老愕然回头,就见姜钟已经端起了一直背着的枪,揭下上面的伪装,熟练的上弹开枪,砰地一声,就在蛊老额头制造了一个血洞,这次没有结成冰霜,血液混合脑浆流了出来。
就这,姜钟仍然不敢大意,保持着喷一口白气,开一枪的节奏,连开五六枪,直到把蛊老打成了筛子,这才罢休。
眼见蛊老躺在地上没了声息,姜钟还是站的远远的等了半天,见没有其他意外变化,这才上去,伸手把他的头扯下扔远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摸尸。
做为能跟九叔斗法的邪门术士,姜钟一点都不敢小看他。
蛊术、赶尸和落花洞女被称为湘西三大邪术,声名赫赫,绝不是没有原因的。
蛊老身上带着不少瓶瓶罐罐,打开一看都是形形**的虫子,有些恶心地扔到一边,又从他胸口摸出十几只水蛭,再然后就是一点零钱,还从对方口袋里翻出零零碎碎的骨头。
见没什么好东西,姜钟就收好那些瓶瓶罐罐,然后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咕咚咕咚吸起血来,吸干之后,仔细体会一下,发现自己的尸气又增长了一些。
其实蛊老的血要是喂给行尸,足够后者进化成跳尸还有富裕,只是他尸气浓厚,增长才不显眼。
不过,蛊老此人强大的不是他的修为,而是一身玄奇手段。
姜钟在尸体上放了把火后,就端着枪往山洞里走去。
山洞里怪石嶙峋、枯藤遍布,看起来阴森恐怖。
先是见到一群脖子上系铃铛的鹌鹑,再走一段路,又看到感应到他的气息而瑟瑟发抖的黑狗,姜钟没有理会,继续前行。
要搁以前,他还是跳尸的时候,遇到这些狗可能会很麻烦,现在就无所谓了。
很快到了洞穴深处,周围也越发阴寒起来,时不时有气流穿过空洞,发出“呜呜”怪响。
姜钟抬眼一看,就注意到了洞窟尽头的两个蛇奴,此时正滋滋叫着,紧紧盯着他这个不速之客,却因为害怕他身上的强大气息而不敢上前。
姜钟没有犹豫,抬手就是一枪。
这些日子他也是偷偷练过准头的,又提前熟知剧情,早有准备,一枪就把一个蛇奴放倒,一边换子弹,一边张嘴冲另一个蛇奴“哈”地一声,吐出一口白气,如箭一般贯穿了另一个蛇奴脑袋。
姜钟又挨个补了四五枪,确定死透了之后,这才走上去,把他们的血吸了个干净。
随后小心打开洞窟周围竖着的棺材,见其中被白布缠住的、形似木乃伊的巫乃尼一动不动,就伸出枪头,在其肚脐处一戳,一股恶臭气顿时被放了出来。
巫乃尼瘫软下去,很快变成了一个没用的破布袋。
见到这样巫乃尼都不反抗,姜钟这才放下心来,看来没人操控,它们是不会动的。
于是又在洞窟里翻箱倒柜搜寻起来。
洞窟里有很多陶制的大缸,足有半人多高,一个人都保不住,其中要么爬满了花花绿绿的植物藤蔓,要么就是腐烂尸体,更多的是奇模怪样的虫子,什么蟑螂、蜱虫、**、毒蛇……
姜钟看的浑身发麻,知道这都是蛊虫,更加不敢乱碰。
此外还搜到蛊老藏在蒲团下面的银票,足足有上千两……他算了算,按照一两银子一块大洋,一块大洋4000块来算的话,这是足足有400万之多的巨款啊。
姜钟其实不缺钱,他又不能吃饭、不能近女色的,人类社会离他太远了,但是谁会不喜欢钱呢?
最后,他又在墙壁摸索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暗格,砸碎一看,里面放了一本陈旧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