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似有所感,抬眸望向罗小玉,见他神色不对,顺着他目光看去,虽未看清屋内情景,但也猜到几分。
她轻轻叹了口气,小声道:“小玉哥哥,别往心里去,咱们问心无愧就行。”
罗小玉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微微点头,又继续手头的活计,只是劈柴的动作比之前更加用力,每一下都似在宣泄心中的愤懑。
没想到的是,几天后,小道童们开始加大力度,让两个人干更多的活。
两个人都干的筋疲力尽。
晚上,罗小玉来到小红房间诉苦。
“他们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真是岂有此理!我们可是丞相的人,难道他们不害怕丞相惩罚?”
“咱们还是忍忍吧,或许两个老道长出关后就可以了。”
“忍?那到底忍到什么时候?”罗小玉气愤的说。
小红叹息,没有说话。
罗小玉说:“这个事情得告诉两位道长,不如我去他们闭关地方找他们。”
小红摇头。
“那里肯定有人把守,估计你也见不到。”
罗小玉再次无奈起来。他气的回到自己房间。
自己无所谓,关键是小红也得跟着自己受罪,让他特别难过。
另一边,戏煜寻找草药,已冻的瑟瑟发抖。
每走一步都觉得特别难,也出现了顶风。
这时候,远处一个声音大喊。
“那里危险,你是什么人?”
戏煜顺着声音看去,远处好像有一个猎户模样的人。
他摆手,表示对方不要管自己。
他继续转身往前走,远处的猎人摇头。
是个什么人,居然如此不听劝。
戏煜忍着痛继续往前走,终于看到了许多不知名的草。
他寻思,或许真的有自己寻找的草药。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值得了。
忽然,戏煜啊的大叫。
原来自己的脚下已经空了。虽然看着是平的,但自己还是很快陷入下去,
而脚下的虚空还特别大,戏煜不断往下陷入着。
戏煜不知不觉居然来到一个山洞,落地时候,身子重重摔在地面上。
不过,这里却温暖多了。
但他觉得有些沮丧,虽然温暖了,却不是自己需要的。
“什么人来到这里?”忽然有个声音出现。
这时候,一个身影出现,从一个洞内出现,戏煜看清楚了,那是一个老头。
戏煜没有想到,这里居然有人。
“老人家,你是什么人?”
老头冷冷看着他。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是什么人,为何来到这里?”
“我是来求药的。”
老头朝戏煜走来,不断冷冷看着他,随后道:“你没有撒谎?”
“千真万确。”
老头说这个山叫做老君山。自己一直守护这里。
接着,老头目光锐利。
“你当真没有撒谎?我不相信。”
“那么你来寻找什么草药?”
戏煜于是把宋树文画给自己的草药给拿出来。
老头接了过来,还不相信。
“我看你小子就是有特别目的,故意提前准备这个,就是为了让我可怜你?”
戏煜有些生气,但也不愿意多说什么。
而此刻,戏煜是真的只有一个人,暗卫已经被自己打发走了。
原来,在来极寒之地不远处时候,戏煜让暗卫不要跟着了。
暗卫们立刻出现,表示要时刻陪伴丞相,以免丞相有什么意外。
“你们不要跟着了,毕竟很寒冷,再说,那样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人,所以安全问题有保障。”
“可是丞相,我们的职责……”
“你们什么都不要说了,这是命令。谁如果不听,我可就要问罪了。”
无奈之下,暗卫们只好原地等待戏煜。
所以,戏煜一个人来到了这里。
“老伯,你为何不相信我?”戏煜问老头。
“凭借我的感觉,不过既然来了,就算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偷,你也不可以离开。”
老头身形一闪,快如鬼魅,戏煜只觉眼前一花,手腕便被一只铁钳般的手牢牢锁住。
他下意识地挣扎,可那老头的手劲奇大,根本动弹不得。
未等戏煜惊呼出声,老头足尖轻点,带着他如御风而行,瞬间掠至山洞深处的一间暗室。
戏煜被狠狠甩在地上,摔得他闷哼一声。
他强撑着起身,环顾四周,屋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味。
墙壁上挂着几幅看不出年月的挂图,像是武功秘籍,又似某种神秘阵法。
“你……你究竟要干什么?”戏煜怒目而视,心中暗自叫苦。
老头冷哼一声。
“干什么?你这小娃娃鬼鬼祟祟,来历不明。”
“老伯,我真的只是为救人一命,绝无歹意啊!”
老头却不为所动,双手背在身后,在屋内踱步。
“哼,任你巧舌如簧,不把事情弄清楚,我断不会信你。”
戏煜见老头不为所动,心中虽急,但也明白不能再激怒对方,只得耐着性子又道:“老伯,我明白您谨慎,可我朋友真的拖不起了,您就行行好,要是这草药确定没有,我立马就走,绝不多留,也不给您添麻烦。”
老头一听,眼中凶光一闪,上前一步,手指几乎戳到戏煜胸口,恶狠狠地说道:“你现在是很可疑的人,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儿呆着!别再提走不走的事儿,等我查清楚你的底细,要是敢耍心眼,有你好看的!”
戏煜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了石壁,生疼。
他深知此刻争辩无用,只能默默点头。
老头见他服软,这才冷哼一声,转身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时不时拿眼瞟瞟戏煜。
戏煜定了定神,眼睛瞥见墙上挂着一些干草药,心中一动,开口问道:“老伯,您守着这老君山,见识定是不凡,这些草药看着普通,是不是也有大用处?”
他试图从草药入手,跟老头搭上话,慢慢化解对方的敌意,寻得拿到救命草药的契机。
老头停下脚步,瞥了一眼墙上的草药,“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不过神色间倒是缓和了些许,开口道:“那是自然,这山中的一草一木皆有灵性,哪是你能轻易看透的。”
戏煜一听,心中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挺直了腰杆,冷冷道:“老伯,你可知道我是谁?你今日这般无礼对待于我,就不怕日后算账?”
老头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仰头大笑起来,笑罢,眼神里满是嘲讽。
“在这老君山,我就是天!哪怕是皇帝亲临,犯了我的忌讳,敢觊觎我这山中宝物,我也照扣不误!”
说罢,老头双手抱胸,死死盯着戏煜,那眼神好似在说“有本事你就使出来”。
戏煜咬了咬牙,暗自思忖,若是强攻,且不说这老头武功高强,单论这地形,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怕是也难以脱身,还会彻底惹怒老头,断了拿药的后路。
一时间,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这时候,戏煜开始后悔,早知道应该让暗卫跟随来的。
他暗暗自责,自己本意是不想让下属在这极寒之地受苦,却没料到会陷入这般棘手困境。
如今孤身一人面对这执拗老头,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
要是暗卫在,即便这老头武功高强,起码也能有个照应,多些周旋余地。说不定凭借暗卫的身手与配合,还能趁老头不备,探一探这山洞里到底有没有所需草药,而不是像现在,被禁锢在这暗室,完全处于被动。
戏煜满心懊恼,手指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
他瞧了瞧老头,见对方依旧一脸冷硬,丝毫没有松动迹象,心想只能暂且隐忍,再寻时机说服这老头。
于是,他默默挪到墙边,席地而坐,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试图从记忆里搜寻出能打动老头的法子。
一会儿,老头说自己姓蔡,叫自己老蔡就行了。
戏煜心中正窝火,暗自腹诽:你爱叫什么叫什么,这般折腾我,现在套近乎又有何用。
但他深知此时不能再忤逆老头,便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吭声。
一会儿,老蔡问戏煜叫什么名字,戏煜正满腔愤懑,没好气地回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老蔡一听,冷笑出声,眼中寒意顿生:“在我的地盘上居然还跟我如此嚣张吗?”
戏煜意识到此刻不能再进一步激怒对方,否则别说求药,怕是自身都难保。
他脑子一转,又想到了“余西”这个名字,便随口应道:“我叫余西。”
老蔡狐疑地打量着他,似乎在判断这个名字的真假。
“余西?哼,管你是真名假名,在这老君山,最好给我乖乖的。”
一会儿,外面进来一个女子,看到有陌生人,觉得奇怪,问:“老蔡,爹爹,这是谁?”
老蔡脸色稍缓,看向戏煜说道:“这小子说是来求药的,我且留他在这儿观察几日。”
转而又向女子介绍:“这人名叫余西。”
女子走近几步,细细打量戏煜,她身着粗布麻衣,却难掩灵动风姿,眼神里透着山里人的质朴与好奇。
“来求药?咱们这老君山的药哪是那么容易求的。”女子微微蹙眉,似有些担忧。
戏煜见有转机,赶忙起身抱拳行礼。
“姑娘,实不相瞒,我有一挚友性命垂危,急需一味草药救命,听闻此药或许能在这老君山寻得,这才冒昧前来,还望姑娘体谅。”
女子面露犹豫之色,与老蔡对视一眼,老蔡微微摇头,示意她莫要轻信。
女子轻咬下唇,对戏煜轻声道:“你先安心待着吧,这事儿得由爹爹做主。”说罢,转身同老蔡走向洞内深处,似在低声商讨着什么,留下戏煜满心焦灼,期盼着这对父女能网开一面。
一会儿,老蔡又来到戏煜身边,目光如炬,继续紧紧地看着他,那审视的模样仿佛要将戏煜看穿一般。
而这时,老蔡的女儿蔡文双端着弄好的许多饭菜走了过来,饭菜的香气瞬间在这略显沉闷的屋内弥漫开来。
蔡文双将饭菜放在桌上,笑意盈盈地对戏煜说道:“我叫蔡文双,你赶了这么远的路,想必也饿了,一起吃点饭吧。”
戏煜却眉头一皱,心中存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问道:“这饭菜里没下毒吧?”
蔡文双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些许委屈和不满,嗔怪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呀,我们虽扣着你,可也不至于用这下作手段,你若不信,那便饿着好了。”
老蔡在一旁听了,瞪了戏煜一眼,呵斥道:“哼,好心当做驴肝肺,文双做的饭菜那是一片心意,你爱吃不吃,别在这儿胡言乱语。”
戏煜见父女俩这般反应,心中也有些犹豫,想着自己确实饥肠辘辘,可又怕真中了什么圈套,一时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会儿,蔡文双见戏煜仍在犹豫,便大大方方地夹起一筷子菜放入口中,边嚼边说:“看到了吗?我们吃的这么香,你应该相信了吧?”
说着,还盛了一碗汤,咕噜咕噜喝了几口,那坦然的模样让戏煜的疑虑消了几分。
戏煜微微点头,这才慢慢挪到桌前,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几口热饭下肚,戏煜顿觉身子暖和了些,精神也好了起来,他看着蔡文双和老蔡,真诚说道:“我知道你们误解了,你们也不是坏人。”
老蔡却把筷子重重一放,冷哼一声:“少套近乎,我们不会放了你的。你这外来的,来历不明,口说救朋友,谁知是不是编的谎话,想骗取我老君山的宝贝草药。”
戏煜发现和他们根本讲不通,索性也不说什么了。
这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他心中满是无奈与焦急,只盼着能快点拿到草药离开。
饭后,老蔡要求戏煜和自己去另外一个房间,戏煜本能地警觉起来,问:“去哪里?”
老蔡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回道:“你没有必要知道。”
那不容置疑的口吻让戏煜心生寒意,可此刻受制于人,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两人穿过一条阴暗潮湿的过道,周围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戏煜暗中留意着路线,想着万一有变,也好有个应对。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间密室模样的屋子。
随后老蔡把门锁住,出去了。
戏煜特别生气,本以为这一趟最多也就是忍受极寒之地的恶劣天气,千辛万苦来找药,却没料到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之中,受尽人为的制约。
他愤怒地捶打着石门,可回应他的只有沉闷的回响。
“这老儿,怎的如此固执!”戏煜咬牙切齿地低语。
环顾四周,屋内除了那些摆放得杂乱无章的瓶瓶罐罐,再无其他出口。
他试着寻找可以撬开门锁的工具,却一无所获。
老蔡回到了蔡文双身边,目光中透着几分考量,问女儿。
“这个人怎么样?”
蔡文双下意识地摇头,心中还在琢磨着戏煜求药的事儿,只觉这人来路蹊跷,却又透着股子执着。
老蔡见状,嘴角忽然上扬,笑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他做我女婿如何?”
蔡文双一愣,脸上瞬间飞起红晕,她嗔怪地看了父亲一眼,马上回道:“爹,你胡说什么?”眼神里满是羞怯与惊讶。
老蔡捋了捋胡须,神色认真起来:“我看这小子虽然嘴硬,倒也有几分胆识,敢孤身闯山,定非凡俗。况且咱家文双也到了婚嫁年纪,若他真心实意,留下做个上门女婿,不错。”
蔡文双跺了跺脚,脸颊滚烫。
“爹,您可别乱点鸳鸯谱,人家是来求药的,心里指不定装着哪家姑娘呢。再说,咱们还不清楚他的底细。”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浮现出戏煜的面容,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老蔡却只是笑而不语,似已打定了主意,只看这外来的小子后续表现如何了。
戏煜在那昏暗的密室里来回踱步,眉头紧皱,心中思忖着一个问题:如果把丞相身份亮出来,他们会不会放了自己?毕竟这身份在外面可是举足轻重,旁人知晓后,大多都会忌惮三分,恭敬有加。
可转念一想,那老蔡之前的态度如此强硬,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会因为自己是丞相就轻易松口吗?
说不定还会觉得自己是在仗势压人,更加反感,从而把自己看得更紧,那可就彻底断了求药的路了。
忽然,戏煜只觉眼皮越来越沉,整个人有些发困了,脑袋也昏昏沉沉的,身体更是传来阵阵不舒服的感觉。
毕竟之前在外面长时间受冻,这会儿身子早已疲惫不堪,那困意就如潮水一般,不断地朝他涌来,难以抵挡。
他强撑着想要保持清醒,可终究还是敌不过那浓重的倦意,不知不觉间,靠着墙边缓缓滑倒,眼皮一合,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在睡梦中,他仿佛看到了小红满怀期待的面容。
可他却怎么也迈不动脚步,急得满头大汗,却始终被困在那一片迷雾之中,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