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官员们如此激动,杨川却笑着摆了摆手。
本以为此毒计乃是燕无垢手下官员所为,却没想到,这天底下竟还有比她更狠毒之人?
不过,对付这种阴狠之人,自然不能亲自出手,而是要借刀杀人。
毕竟他在那片树林中也见到了,这群刺客所刺杀的,可不只是大齐的商人。
就连他们的交易对象,那些魏国赵国的商贾,也因为这条毒计而丧命。
那么,此次挑动联盟国内乱的人选,不就有了吗?
当着那名刺客的面,杨川自然不会把这条计策说出来。
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放他回燕国,也好提前引起那名相国的恐慌。
“对了,你们燕国那位相国,叫什么名字?”
经历了半天的磨难,此时的刺客内心早已绝望。
知道自己终会一死,索性紧闭双唇,不肯就服于杨川。
“呵呵,还算有点骨气。不过,我若答应你,只要你肯说出他的名字,今日我便放你回燕国,你看如何?”
此话一出,刚刚还眼神迷离的刺客,双眼瞬间清澈起来。
倒是一旁的官员们见杨川如此轻易放掉一个凶手,纷纷上前制止。
可杨川却朝他们摆摆手,依旧用坚定的眼神看向那个刺客。
只为让他能安心将自己想要的东西说出来。
一番斟酌之下,刺客咬了咬牙,直接说道:“杨大人!燕相国姓孙名福,乃是我们国家出了名的毒士,小的也是因为在他手底下做事,没有办法才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关于各国发动战争,却决不允许对商人动手一事,这名刺客心中也很清楚。
当初接到孙福的传令时,他本意也不想做这些事。
奈何孙福在燕国地位崇高,迫不得已之下硬着头皮去做。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杨川也很爽快,当即对旁边的衙役们下令。
“去,先给他松绑,而后你们几人连夜将他送到城外,待看他果真原路返回燕国后,再回来禀报于我。”
几名衙役听到命令,迅速按照杨川的要求去做。
待几人走后,那些官员这才疑惑地问他。
“杨大人,您,您这是何意啊?那歹徒杀死我大齐这么多百姓,就这样把他放走了?”
“新城知府何在?”
对于这些无聊的问题,杨川懒得做解答,忽然又是一道命令传下,那知府赶忙答应。
“去准备笔墨纸砚,代本官修书一封。”
“燕国相国孙福,奸诈鬼谋,害人无道...”
一番说辞过后,他又让知府将这些蒙面刺客最近在魏齐边境做出的种种恶事全部讲了出来,好一并传给魏赵两国君主。
届时,他们三国之间又会产生怎样的隔阂,就全凭两位君主的心量了。
而且,在刚刚的审讯之中,杨川也从刺客口中得知,他们此行也杀了一些来自赵国的商贾。
如此一来,便是燕国用一毒计,接连得罪了魏赵齐三国。
原本是军事联盟的国家,忽然整出这样一件事,试问这联盟是否还能继续存在下去?
直至将所有话讲完后,杨川才叮嘱知府大人:“你啊,把这份书手抄两份,一份派人传往赵国,另一份则传往魏国,务必要让这两国的君主看到。”
听到此话,衙门内的几名官员才恍然大悟。
难怪杨大人会那么随意地放走那名刺客,看来即便他返回燕国,也是死路一条啊!
正想一起拍个马屁,感慨杨大人英明神武之时,这一转身,却发现他早已消失在了大堂中。
现下,康国想要控制自己的商贸不成,接下来肯定又会整出其他伎俩。
杨川可没闲工夫留在衙门内和这些文官闲聊。
上午派寇唯领兵搜查山林附近遭遇过刺客伏击的地点,搜寻那些散落在野外的金银,以及各种物资,想必现在已经送到统帅府了。
作为一个把大齐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官员,杨川眼睁睁看着大齐商贾在外面吃了亏,又岂会放过重新拿回失物的机会?
果不其然,当他到达统帅府时,寇唯已经开始派人清点物资了。
一番点查下来,寇唯也主动向他汇报道:“启禀统帅,今番我带人搜查,共计找回钱箱十个,遗落的货车十五辆,不过其中部分马匹已经走失,请问统帅,接下来该如何处理这些财产?”
“简单,派人到此次涉案地区进行失物认领,将那些货物重新还给商贾阶层。至于十箱钱财嘛,自然是充入国库了。”
杨川嘿嘿一笑。
原本这次商队遭遇刺杀,本该是一个赔本的买卖,怎料那燕国刺客做事不够周到,竟将如此多的财产遗落在荒郊野外,这不是明摆着要让大齐占便宜嘛?
对于统帅的要求,寇唯自是言听计从,可临行前,他还是担忧地说道:“可是统帅大人,这些物资中,也有一部分是属于魏赵两国商人的,我们今天全部收下,若将来被那两国君王问起,又该作何回答?”
“哼,想当初,我那么大力发展经济,还带动他们两国一起发财。可他们却因为康国势大,合起伙来背叛我大齐,今番这些钱财,权当收点当时帮助他们的费用,他们又能奈我何?”
听到此话,寇唯也点点头:“也是,咱们治国,向来都是考虑和平长久的发展,可那些帝王,却为一时小利而破坏长久大计,等哪日我大齐昌盛,便是他们亡国之时!”
...
齐国这边收了好处,可魏赵燕三国却因为此次刺杀事件,造成了国内不小的动乱。
尤其是魏国那边,因为与齐国距离最近,因此商贾们的往来也比较频繁。
此番许多商贾之家听说自家车队在外面遭遇燕国袭击,还杀死了派出去的家丁,顿时十分恼怒。
一大早,他们便集结了许多同僚,一起到县衙附近闹事。
虽然如今是战乱时期,可商贾们却知道,各国之间早就签署过盟约,即便军队之间打得再凶,也不能趁机打商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