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炮灰原配摆烂记 第609章 第六百零九章

就在金拂云密谋出府时,宋观舟还不知府外之事,她与许凌白真是昼夜忙碌,就为了萧家盘账。

期间,偏厦亭子也搭设完毕,宋观舟瞧着雕花木梁柱,花鸟纹饰门窗一应俱全,原本想着不过是活动板房,哪里想到古代能工巧匠太多,竟是做得美轮美奂。

秦庆东来瞧过一眼,颇为满意。

“幸得没听你的馊主意,不然这韶华苑的景致全被坏了,也非得这么才好,冬日大雪纷飞,就你从前说的那个,哪里扛得住酷寒侵袭。”

宋观舟扶额苦笑,“只想着到冬日下雪时,账目也就差不多了,奈何如今越盘越乱,幸得刘二哥与木匠师傅做得好,才有了这亭子。”

秦庆东好一番鄙夷之后,方才指着蝶衣蝶舞问道,“可使得惯?”

宋观舟直言不错。

“我知你是个不会管丫鬟婆子的人,罢了,叫忍冬来。”蝶衣捂着嘴儿笑着去请忍冬,宋观舟嫌弃他站着烦人,撵了出去,又同许凌白埋头账目之中。

秦庆东摇头,回到花架子下头,这里落叶飘下,只有萧瑟。

忍冬亲自斟茶倒水,伺候秦庆东吃下第一口热茶时,方才立在秦庆东跟前静待吩咐。

“怎地,可好用?”

蝶衣蝶舞远远待着,忍冬屈膝回话,“二公子您放心,蝶衣蝶舞性子醇厚,如今少夫人不往外头而去,只在这韶华苑里闷着,累得二位妹妹跟奴等一并伺候。”

秦庆东颔首。

“你是聪慧的,这韶华苑里你主子是个稀松样儿,指着她对你们指手画脚做些主子的谱,她也不是那样的人。得你立起来,好生管束,门内门外,你该约束的要约束,做得不对的,你该罚还得罚,万事儿你家四公子在,莫要怕得罪了人,连着蝶衣蝶舞也是,身契都在观舟身上,你放开手脚的管束。”

忍冬听来,满心敬佩感动。

秦庆东贵为太子妃胞弟,只怕在秦府都不曾这么关照过内务,到了韶华苑,生怕少夫人性子好,下头奴婢仆从的有所不敬。

若是旁的院落,得这么性子绵软的少夫人,定是会生些是非。

可韶华苑上下不同,都是得少夫人才有了活路。

至于她,更不用说,少夫人能用她,她必然是誓死效忠。

“二公子您放心就是,四公子与少夫人信任奴,里外琐碎都交给奴来管理,奴虽说愚笨,但还是尽心尽力,定不让韶华苑落人口舌。”

秦庆东见过两次韶华苑送过去的节礼,说实话,真是挑不出半分刺来。

一切都刚刚好。

不会过分奢华,但也不会拿不出手,样样精致,送到心坎上头,不用多说,自来都是忍冬所为。

指望宋观舟,定然早闹出太多笑话。

“有你在四郎与观舟跟前,我确实放心。”遂又问了诸多事项,最后欲要走时,他往宋观舟跟前道别,“今儿一去,怕是要有些时日才能来了,你如今也忙,同你说一声。”

“嗯?”

宋观舟从账本里抬头,颇有疑惑,“你要出京?”

秦庆东失笑,“当然不是,治丧的事儿,虽说是皇室宗亲,可谁让我生辰八字好,也被选去做了挽郎,今后一时半刻的,我也不得松懈。”

挽郎,专门给死去的皇亲国戚牵引灵柩,同时要唱挽歌以做哀悼之情。

秦庆东心里头一百个不愿意,但又躲不过去,无奈之余,只得听命。

“治丧?何人没了?”

宋观舟迷惑起来,这挽郎她知道,但一般是给皇室宗亲,譬如圣上、太子、亲王出殡所临时设置的岗位。

秦庆东好歹也是太子妃胞弟,这身份去做挽郎,对方怕是皇家王爷吧。

果然,秦庆东也疑惑起来,“四郎不曾同你说来?”

宋观舟回想之后,摇了摇头,“不曾说过谁没了的。”秦庆东见状,迟疑起来,倒是宋观舟一看,就知情况不妙。

“说啊,秦二,谁没了?”

秦庆东一拍脑袋,“……安王爷前几日吃饼噎着,一口气没上来,薨了。”

啊——?

宋观舟目瞪口呆,“王爷没了啊。”

秦庆东想着裴岸怕是故意隐瞒,也有些愤怒,索性一股脑同宋观舟说了起来,“安王薨亡,因生前得圣上与太后娘娘看重,宫中特优执意,皇室宗亲服丧三月,停一切婚嫁喜事。”

宋观舟呆愣在原地。

片刻之后,她哑然失笑,看向秦庆东,“所以,金拂云与雍郡王的亲事,还得再延?”

秦庆东不想承认,但这事儿岂能瞒得过去?

真到出殡那日,镇国公府也要外出搭设孝房送一程的,他有些气恼裴岸竟不同宋观舟说个明白。

“正是。宫中已下了执意,年后再议。”

宋观舟这会儿放下账册,连一旁许凌白都起身,颇有些担忧看了过来,“……这也太突然了,还是噎死的,说来都觉得蹊跷。”

秦庆东点头。

“不瞒淩白兄,众人听得这信都觉得不可靠,听得说来,就是老王爷所豢养的猫狗被人惊了,吓得飞起来,老王爷担忧不已,忙着去救差点被踩的小奶猫,奈何口中小饼还未嚼碎,一个踉跄直接囫囵卡住咽喉,边上丫鬟小厮请来太医时,已没了气息。”

宋观舟听得金拂云亲事临到门槛,却又耽搁延迟,心中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真是命?

金拂云就得嫁到镇国公府,顶了她的位置?

想到这里,心中烦躁不已,忍冬最是知道少夫人心中担忧,登时捧着热茶奉到跟前,“少夫人歇一会儿也好,吃口热茶。”

遂扶着宋观舟到花架之下透气。

秦庆东不怀好意跟上宋观舟,“观舟,莫不是季章不曾同你说来?”

“不重要。”

宋观舟心头烦躁,对于裴岸为何要隐瞒,她根本不在意。

只觉得这命运的齿轮,总是抹不开原著的剧情,她肩头垂落下去,玉面娇容上头唯有无奈。

“放心吧,就是耽搁到明年,开春也要成亲的。”

秦庆东宽慰着她,但她知道,这一旦耽误,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能发生点变故。

想到这里,她只觉心累。

“安王爷他老人家,怎地会吃个饼还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