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料到会有一条延绵十几里的通道,他们绝不会想到这一层,但那些粮草又是谁偷走的呢。
要知道,洛城的粮草全靠大理运送。
大乾和北武的交界处,一共七座城池,除了瓮城为第一道屏障之外,其余六座城池互为犄角。
这些地方是朝廷在边境专门驻兵抵御外寇的。
这还是赵破虏做摄政王时下达的命令。
而七座城池所有的粮草,全靠大理运送。
没了粮草,军队就无战心了。
田将军脑瓜子都热了:“是谁干的呢……一定有内鬼!”
现在是说这些事的时候么,翌阳郡主可不管地方上的事。
粮草一事,可以着人再去大理运过来,但当务之急是除掉赵破虏。
“田将军,白将军,本郡主是带了皇命来的,再拿不下瓮城,你二人便有通敌之罪。”
什么?
两人听傻了。
他们一直驻兵边境,对大乾忠心耿耿啊。
田将军家中三代为将,怎么就成了通敌了。
“郡主?”
“住口!——瓮城根本没有守将和兵勇,只有赵破虏和他那十三个随行之人,你们带着二十万人,为何不攻城?”
“可是,城中百姓众多啊。”
“既然他们愿意跟随赵破虏么,那就一并杀了吧。”
这句话,郡主说的轻描淡写。
确实,二十万人对付几十万百姓,有如杀猪宰羊一般容易。
但,稍有**头脑的人都明白一点,那就是一旦赵破虏死了,皇帝为了挽回声誉,肯定要找替罪羊。
他们两人事后必被清算。
到那时候,还替什么封侯拜相呢,怕是一家老小都性命难保了。
“今夜就攻城!”
夜晚,赵破虏站在城楼上,无心睡眠。
根据他带兵的经验来看,夜间偷袭是胜算最大的。
几个随从靠近过来,只站在赵破虏身后,等待他下达命令。
卢曲挨他最近。
“主公,你担心他们会夜袭?”
“瓮城城墙高大坚固,这些人没带攻城器械,我要是他们的话,我会撞开城门。”
“那好办,我们擒贼先擒王,在他们动手之前,先杀过去!”
这种战法,赵破虏教过卢曲,而且用过两次。
“我跟你们一起去。”
“主公,此等小事,就不劳烦您了,我们十三人足以胜任。”
也罢,对面虽称二十万,但战斗力差强人意,只看排兵布阵就很一般了。
“早去早回,自保为上。”
“遵命!”
月朗星稀,赵破虏便坐在城楼上小酌一杯。
他在想,此时此刻,女帝沈行君应该也睡不着,她在期盼着赵破虏的人头呢。
离开大乾时,赵破虏曾遥看皇城许久。
有他在皇城安宁,他一走,朝中士大夫就会乱。
这个世界的历史,没有女人当皇帝,谁会服沈行君呢。
何况她本来也没什么君临天下的才能。
最多不过半年,京师将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沈行君的位子肯定坐不稳。
“赵破虏?”
阿萝悄然而至,还穿着皮草衣服,那身材、那脸蛋,在月光下格外动人,牵动着男人的心。
“坐下,喝两杯,试试白酒的滋味。”
“你好像不发愁,我哥哥说,那二十万人一旦冲破城门,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那也要他们能冲的进来才行,有我呢,你怕什么。”
“你……你到底杀过多少人?”
啧,细算起来,可能超过两百万人了。
比秦国的白起杀的还多。
为了树立威信,赵破虏杀人、鞭尸,甚至动用各种酷刑,将人丢入火炉,活活烧死。
他本人并不嗜杀,那都是碍于形势,不得不这么做。
古往今来,谁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杀人,只是为了还天下一个太平。
“不说这些,明天一早,大军就会撤走。”
“你怎么那么肯定?”
“你说呢?”
“我知道你手下十三人出了城,他们也都个个骁勇善战,可只靠他们,能打败二十万大军?”
唉,部落的人,脑子就是简单。
难不成真让十三人去打几十万人么,累也累死了。
“阿萝,我跟你商议的炼铁,你和你父亲说过么?”
“阿爹已经知道了,他说你是英雄。”
呵!
还英雄。
赵破虏颇为乖张的说道:“人家管我叫杀人魔王,大魔头,北武的人干脆骂我是禽兽不如,我怎么成英雄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好像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嗜血,跟我听到的不太一样。”
“那是你没有见过我杀人时的样子,如果我还是摄政王的话,城外那二十万人,一个都别想活。”
赵破虏的眼神就证明了他的话是真的。
不禁,阿萝心中生起一丝胆寒。
“呵,怎么?怕了么?你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为将为帅者,杀伐不果断,受苦的无辜人会更多。”
“这……”
“想要平息战火,解决矛盾,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将敌人消灭。”
这套理论,是赵破虏在穿越到这儿来之前就信仰的。
他这一生,最敬佩的人就是成吉思汗。
用汉高祖刘邦的一句话来评价——大丈夫当如是!
……
城外大营。
翌阳郡主还在营帐中观看田、白二位将军布置任务呢。
外头突然有人传报,说营中出现大火。
“快派人去救啊!找到放火之人,给本将处死!”
“是!”
传令兵才一回身,便被卢曲一刀抹了脖子。
尸体直直倒下。
帐内十多个将军惊了一大跳。
瞪大眼睛瞅着尸体和帐外来人。
卢曲作为前兵部尚书,凡是四品以上的武将,都得到过他的接见,田、白二人自然认识。
“啊?是——是卢大人!”
卢曲目光扫向坐在正中间的翌阳郡主,发出轻哼:“军营之中,居然还有女人掌权,女帝的规矩真是别具一格啊。”
“放肆!卢曲,本郡主认得你!”
“我也认得你,你不就是沈行君的表妹么,家世显赫。”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不快跪下参拜!”
郡主已经抽出腰间长剑,可晚了一步,被卢曲身后射来的一发箭矢扎中了手腕。
“啊!——”
“郡主,得罪了,我家主公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