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远距离对峙,王成就没这么怂了。
可现在被人堵在浴池中,对方又来势汹汹,他毫无胜算。
吞下一口吐沫之后,王成傻兮兮的用衣服裹住身体:“您来此有何贵干呐?”
“找你卖点皮草。”
“皮草?”
“是啊,有问题么?”
王成眉宇间立即撑开:“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有五十箱皮草,按照市价走,你给我十万两白银如何?”
“十万两?”
“我说少了?”
“不!你……没……没少,不是……他……十万……”
王成哭笑不得,发出呜咽声:“这么多啊?”
“都是上等货色,你女人那么多,换着穿嘛,保证物超所值。立刻让人给我把钱拖走,我自己带了马车来的。”
就这么着,十万两白银统统交出,王成连屁都不敢放。
瓮城的战事,他早就听说了,二十万大军都奈何赵破虏不得,他手里才三万兵马,而且缺乏能征善战的武将。
得了钱,赵破虏还不走,王成只能摆酒设宴,只希望赵破虏能早早离开,他可不想惹这位活阎王。
“王大人,这是你的府上,我站着,你却坐着,合适么?”
“应该的,您是摄政王。”
“我现在就是个叛国贼啊,你要是起了歹心,拿着我的人头献给皇帝,这多好。”
王成扑腾的跪在地上:“不敢!王成万万没有此念头!王成打心眼里佩服您,若不是您,大乾早就亡国了!”
“……”
“您功高盖世,堪比尧舜!您立下的千秋伟业,应该供万人敬仰!您真乃当世——”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十万两银子太多了,我只想带走五万两。”
王成一听,心里乐开了花。
他贪下这些钱并不容易,没想到自己几句话就让赵破虏松了口。
看来还得继续拍啊。
“赵爷!您是举世无双的大英雄,您!——”
“唉!听我说。”
“是是是,您说!”
“我需要一些铠甲、马匹,还有弩箭,五万两银子,你给我准备一万件铠甲,一千匹马,还有一万弩箭。”
这个数目何止是五万两,五十万两都有了。
做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吧,打劫还差不多。
王成吓到大汗淋漓:“赵爷,我的祖宗唉,铠甲、马匹,还有弩箭,那都是朝廷下发的。”
“这些要都给了您,那……那万一朝廷怪罪下来,我如何担当的起呢?”
赵破虏怪笑着:“王成,你以为不知道?要我揭你的老底?”
“赵爷,这是何意?”
“你库房中至少有八十万两存银,我要的不多吧?你那些银子可以去跟别人买。”
“爷,我——”
“再啰嗦,我杀**。”
“不!我给我给!我全给!不要钱!”
阿萝哪里想到,赵破虏是靠武力来做生意的,五万两银子加上那么多马匹和军械装备,有如天赐一般。
拿了这些东西之后,还用惧怕黑虎部落么。
实则不然,狂狼部落的人数太少了,这是硬伤。
她最为担心的是,赵破虏这样做,是逼着大乾女帝来剿灭瓮陈和部落啊。
凭大乾的铁器和弓弩,要灭他们部落,只是眨眼的功夫。
东西没有运回部落,而是带到了瓮城,暂时还用不上。
赵破虏说,任何一个群体想要强大自身,首在人数和钱粮。
钱多了,会有聪明人主动靠过来。
所以,商业是一条必经之路。
夜晚,他找来无名十三,打算把这些人分派出去,到各地去发展商业线。
“主公,您让我们远行?”
“是,要隐姓埋名,不能使用真实身份,我想……用不了多久,女帝会再次对我们发起围剿。”
“可我们不在您身边,属下担心您会遭遇不测。”
“放心好了,能杀我赵破虏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下一步,赵破虏的计划就是周边部落。
对大乾而言,赵破虏已是身败名裂的通缉犯,有威而无望,神弃之地是三不管的地带,沃野千里,正合他的口味。
部落的人在卢曲等人指点下,已经学会炼铁,现在已开始按照赵破虏的图纸打造兵器了。
第一把弓箭出来,赵破虏尝试着拉了拉:“不错!”
老狼尝试着用了用:“果然好箭!可为什么我们不打造其他兵刃呢?”
“因为这地方是平原,万箭齐发是对付敌人最好的法宝。用弓箭可以减少伤亡,何况你们本来就很熟悉弓箭。”
“英雄,你打算攻打别人?”
“你不是说过,黑虎部落背后还有个战熊部落吗?”
相信黑虎滚地龙的死,已经传到战熊那边了,最多三五日,他们一定会来进犯。
……
京师。
表妹死了,边关被抢夺五万两白银,以及军械战马若干,种种迹象表明,赵破虏是想壮大自己。
有朝一日,他可能会杀入京师,自己夺了帝位……
朝堂上,沈行君面色狰狞,文武百官鸦雀无声。
“众爱卿,赵破虏占据瓮城,还掠夺哑口关,锋芒毕露,此等国贼,若不除之,必为我朝大患。”
先前话多的太师,现在也不敢多嘴了。
自打赵破虏出道以来,统兵谋略,无往不胜。
手中仅有十三人,居然能退敌二十万,这样的帅才,自开国之日起就没出现过。
“众爱卿……众爱卿?”
未央宫内回荡着女帝的厉声厉语:“谁敢去剿灭赵破虏,朕就加封他为王!”
还是无人应答。
“废物!朝廷怎么养了你们这么一帮废物,关键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替朕分忧!”
良久……
太师终于有了计策:“陛下,老臣有计。”
“哦?太师又有何妙计?”
老家伙看了看前后左右的官员,微微一笑:“此计事关机密,臣只能私底下告知陛下。”
“唔……退朝!”
来到后宫处,太师将简单明了的办法告诉了女帝。
强功不成,那就下毒。
“陛下,赵破虏再厉害,也只是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神仙,他能抵挡得住毒药的烈性么?”
听闻此话,沈行君阴沉了几天的脸,终于露出笑容。
“太师,你真是深得朕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