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严肃批评他。”乔辛夷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边拼命怂恿云夏回家批判云工心眼忒多。
应完以后乔辛夷赶紧挪回自己座位,喊云夏开始工作。
乔辛夷上辈子过了二十几年也没被人管过,到了这会儿都结婚了,没想到反倒是被云夏管着了。
年轻的老妈子云嬷嬷是也。
乔辛夷也知道事有急缓,事还得一件件干。
云工的那些文件她到底没让云夏给云工送回去,打算中午午休的时间挪一个小时出来做这个。
比起翻译这种文气的活,乔辛夷确实更喜欢干更有挑战性的事。
两人正忙着,保卫科的人忽然跑着进来了。
“云夏!乔翻译员,不好了!”
保卫科的人也是机械厂子弟,和云夏熟悉,所以进门就先喊云夏。
一句不好了把云夏吓了一大跳,把乔辛夷也吓了一跳。
“能有什么事不好了?”云夏先把手里文件收拾好然后才去开办公室的门。
“厂里来了两个公安说是要带乔翻译员去问话,说是有人举报乔翻译员是敌特,我们科长正在和公安吵架,我跑来先给你们报信。”
“什么玩意儿?”乔辛夷惊得目瞪口呆。
好家伙,她昨晚才吓唬人说要举报人家是敌特,结果这回旋镖扎在她自己身上了?
“给我们报信有什么用?赶紧给书记或者厂长副厂长他们报信啊!”云夏连忙道。
“领导们这会儿都不在啊,都被叫去开会了,这也太不刚好了!”云夏急,保卫科也急。
“给张爷爷或者张叔叔办公室打电话!”云夏连忙道。
保卫科摊摊手,“我们谁知道电话号码啊?”
云夏也不知道,云夏更急了。
倒是乔辛夷最不慌不忙,拿了纸张刷刷写了两个号码递过去,“上面电话是我爱人部队的,麻烦同志您打电话通知下许政委,第二个是我在乔丰街公安局朋友的单位的电话,你替我打个电话找李小军公安,把我这边的事和他说一声。”
李小军没有过来,也没有提早通知她,说明过来的是负责汽车厂这一片区域的公安。
看来举报她的人也是汽车厂这一片区的人。
“乔翻译员有主意就最好了,有认识同样是当公安的就更好了。”保卫科同志道,“我们科长正在和公安交涉,可以的话让乔翻译员在我们厂里配合公安同志询问就行了,尽量不让乔翻译员被公安带走。”
保卫科的同志是过来提醒乔辛夷这事的,他也知道这边办公楼闲杂人等非必要不停留,说完事就赶紧走了。
“我要知道是谁举报我,看我一拳头锤爆他的脑袋。”乔辛夷把写到一半的翻译文件做了个收尾然后递给云夏让她先把这部分文件全部收起来。
两人才刚忙完,刚走的那个保卫科同志又过来了,“我们科长喊乔翻译员过去我们保卫科办公室配合公安询问。”
云夏一听立刻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锁上办公室的门三人一起出去,下了楼保卫科那个同志就开始和乔辛夷抱怨。
“那两个公安脑子像是不好使似得,我们科长说事情是我们厂里的自己的事,就算要查也有我们厂里保卫科来查,
但他们就像是听不懂话一样,非说事关敌特是大事,非说举报信是写到他们公安局去的,所以这事就该归他们公安管,
我们科长和他们讲道理根本讲不通,科长那暴脾气差点和他们打起来。”
大概是怕科长真的会和人家打起来,所以保卫科同志带着乔辛夷和云夏一路小跑着过去的。
果不其然,三人到保卫科值班室门口就听到保卫科于科长扯着大嗓门在和公安吼。
这又给乔辛夷刷新了一次这个时代保卫科权利的认知。
“乔翻译员来了!”带头的同志赶紧喊了声阻止里面的争吵。
“你把乔翻译员带回去,让她好好工作,本来工作就紧张,还有人弄出这种事来影响乔翻译员的工作进度,我看举报的人是我们汽车厂的竞争对手吧?见不得我们厂好是吧?”
保卫科科长朝着门外吼着,“有我在,我看谁敢从我们厂里把人带走!我们汽车厂保卫科所有同志和他**拼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都说了敌特这样的大事你们保卫科的人做不了主,举报信是送到我们单位的,这事就归我们单位管!”一个四十几岁的老公安同志也生气了,扯着嗓子一起吼。
吼完了才朝着门口看去,又喊了声,“人都来了不进来站在外面干什么?等着我们公安八抬大轿把人抬进来不成?”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倒是和你同事把轿子抬过来啊!你要是找来了,人我就让你抬走!”
保卫科科长顶了过去。
乔辛夷和云夏相视了一眼,和云夏认识到那个保卫科同志小小声道,“乔翻译员,你刚才给我的号码我已经都打过了,部队那边和你认识的李公安都说会马上过来厂里,所以你进去以后别怕,你就和他们耗,我们保卫科的人也会帮你,我们耗到来帮你的人到了就行。”
乔辛夷点点头小声道了声谢这才走进去,保卫科科长虽然还没有亲眼见过乔辛夷,但是他早听说乔翻译员是一位很年轻的女同志,所以看见乔辛夷他没觉得惊讶。
倒是另外两位公安看到汽车厂翻译员这么年轻都明显愣了愣。
“乔翻译员你忙了一早上累了吧?快来坐这歇歇。”保卫科科长是个皮肤黝黑的四十好几岁的大叔,对于能给汽车厂做贡献的乔翻译员,管她是男是女多大年纪,于科长都打心眼里敬重。
乔辛夷还真就大咧咧过去坐下了,先和于科长说了句谢谢,然后才看向那两位公安同志。
问他们,“我可以看看举报我是敌特的那封信吗?或者我能见一见举报我是敌特的人吗?请问对方拿出了什么证据证明我是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