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棠不解的看向祁斯爵,“一个盒子特意让她跑到这里来拿?”
“不是我让她来的。”
“不是你让……”
她话尚未说完,就见严诗诗将木匣子放入车内后,转身走向后院。
“家里还有人邀请了她?”
毕竟今天可是家宴。
祁斯爵揽过她的腰,没回答。
两人刚进前厅。
管家就迎了过来,“祁少,少夫人。老爷子就在后院。”
爷爷在后院?
那刚刚严诗诗去后院……
祁斯爵刚迈开步子,见她怔愣在原地,“不想去?”
“不是。”
她摇头,跟着他穿过前厅来到后院长廊。
“哎呀,这棋局……好,实在是好!”
还没出长廊,就听到了后院池塘边传来的嬉笑谈话声。
“爷爷,严小姐的棋艺可是很精湛的。”
“爷爷,依我看,以后您该经常让严小姐过来,这样您就不用愁觉得没人陪您下棋了。”
祁白沁在边上甜糯糯的哄着祁老。
“祁老棋艺还是略胜我一筹的。”
严诗诗话语谦让,将手里的棋,下偏了一步。
祁老一眼看出她的心思,“别听他们几个起哄,你正常发挥,不用让棋。”
待走近,姜清棠瞥了眼棋局。
一眼看出她那一颗棋子是她刚下偏的。
棋艺相比她,的确更为精湛些。
但祁老……
“哎呀,你们两个来了,管家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祁老神色匆忙,随即就要起身。
“叮叮当当——”
一盘博弈的棋局,随即被毁散一地。
“哎呀,可惜了!”
祁老啧啧惋惜,幽怨的眼神扫向一旁的管家,“你看看……”
并未明确指责,但却处处透着责怪底下人办事不利。
“爷爷,没事的。”
姜清棠从祁斯爵怀里退出来,弯腰跟着佣人一起捡棋子。
随后不慌不忙的将棋局复原,“您看看,是不是您刚跟严小姐下的棋面?”
“姜清棠,你这不是为难爷爷嘛?你记性好,不代表爷爷跟严小姐都能记住。”
祁白沁勾了勾唇角,言语讥诮。
祁老上前看了一眼,“还真是……”
“一模一样!”
后头那句话是严诗诗跟上的。
“那是当然的,我这个孙媳妇可是西京市琼华大学毕业的优秀生,每年成绩榜首。”
祁老爷子语气里满是自豪。
“孙媳妇……”严诗诗一愣,转头再看向她。
“姜总是……”
在她不解的看向祁白沁时,祁斯爵岑冷开了口,“白沁,我有没有提醒过你。见了棠棠要叫什么?”
祁白沁面色微僵,一脸不情愿的开口:“二嫂……”
“倒也不必这么拘着,名字而已,本就是让人叫的。只要不是叫错了人就成。”
话落,她拿起老爷子所执的黑子,落下一子。
严诗诗低头看去,本就僵住的脸色,此刻愈发明显。
“哎呀,好棋!还得是我孙媳妇,棋高一招。”
她落下的棋子,直接破了严诗诗跟祁老在此之前的僵局。
严诗诗刻意让下的棋子,顿时成了摆设。
姜清棠收走吃掉的棋子,不疾不徐道:“白沁小姐刚刚那句话其实倒也不差,爷爷年纪大了,一直盯着棋面久了,多少难免走眼。”
闻言,严诗诗脸色煞白。
这是暗示她不该自作聪明?
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成拳。
祁老听后,笑意不断,但又转头对着祁斯爵指责道:“你这小子,来时路上惹孙媳妇生气了吧?”
“爷爷,我哪有……”
祁斯爵讪讪的摸了摸鼻尖,漆黑的眼全程停留在姜清棠身上。
他就喜欢看她气场全开,不动声色的发威模样。
“二嫂,严小姐今天可是我邀请来的客人,你这么说话会不会太没礼貌了?”
祁白沁语含愤恨。
“若是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家宴。”姜清棠从佣人那接过湿巾,擦了擦手后丢进**桶。
家宴,严诗诗一个外人在这里,自然不合适。
但这里毕竟是祁宅,祁老没发话,姜清棠的话于她而言并不重要。
“刚刚跟祁老下棋下的沉迷了点,不小心就耽误了时间。”
严诗诗话刚落,祁老便开口询问姜清棠:“棠棠,你说今天要给我准备好吃的。时间还来得及?”
姜清棠浅浅摇头,“得晚上。”
“哎呀,糟了。后厨那边以为少夫人今天中午要亲自来,一直没动手呢!”
管家适时的来了这么一嘴。
“咳咳咳——”
姜清棠信以为真,语气无奈:“爷爷我可只说做两三道菜,您这让我做满汉全席……”
“怎么能呢?肯定是底下人想着趁机偷懒,让管家去提个醒就成。”
管家当即火速前往后厨发通知。
“严小姐,可愿留下来用餐?”祁老刚要走出亭子,转头询问起严诗诗。
“谢谢祁老,心意领了。我还有事,之前耽搁是想着从祁总那拿回我的匣子,东西已经拿到就不留下用餐了。”
“行,那我们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祁老说完,拉着姜清棠的手走在前头离开亭子。
“你回头跟我说说,你们在都城都发生了些什么。”
“好。”
身后,严诗诗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下气愤不已。
温芸见状,示意祁白沁上前安抚下。
“严小姐,你别把她当回事。”
“我二哥不喜欢她。”
“我看未必。”严诗诗回头再次看向棋桌,“听闻傅氏傅总,最擅棋艺了。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说完,她转身离开。
祁白沁呆愣在原地,“妈,她这个时候提到傅氏的傅总做什么?”
温芸听后,勾了勾唇角,一会儿她得找个机会,把这话原封不动丢出去让某些人听见就是了。
再看向 祁白沁时,满眼无奈,多少有点恨铁不成钢。
……
这天午餐比以往延迟了一个小时。
等饭菜上桌时,姜清棠早已是饥肠辘辘。
早知道要等这么久,她就亲自上阵了,指不定还快点。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祁斯爵见她难得在家宴日吃的那么狼吞虎咽模样,满眼宠溺却又夹杂着几分无奈。
后厨那边,明明备菜备到一半儿,还被管家一通吩咐后延后一个小时。
“你吃你的,别管我!”
她是真的饿,昨天被他折腾,一大早早餐还吃的仓促。
午餐还晚一个小时。
铁打的也受不住!
祁斯爵嘴角向下压了压,贴心的给她续上汤,还给她剥虾。
“白沁,以后家宴日,若不是爷爷吩咐的,外人就别带来了。”
祁白沁脸色顿时难看下来,“还不是你把她的木匣子给收走了,她才找我的。”
“你收她的木匣子?”
姜清棠吃饭的手一顿,狐疑的看向他。
“是我收的,但却不是我想要的那个。所以就还给她了。”
他将手里的虾肉搁在她碗里,“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想要什么木匣子?”祁老一听,沉声询问。
“一个雕刻着青龙图腾的楠木匣子。”
闻言,姜清棠把夹菜的手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