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别担心。”
王妈嘴上这么说,但却紧抓着她的手。
“王妈,你抓疼我了……”
王妈立刻松手。
姜清棠把手腕从毯子里露出来,一片淤青。
“少夫人,对不起,我……”
王妈一脸自责,“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没事,不怪你。”
姜清棠摇头,视线盯着楼下。
北溟带着人站在祁斯爵跟前,两人不知道交谈了什么。
祁斯爵一把扯着他衣领,想要挥拳,下一秒就被保镖拦下。
姜清棠担心两人再起冲突,转身要下楼,保镖前后拦住去路。
“都给我让开!”
保镖不为所动,姜清棠想要硬闯,但她那点力气对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来说根本不堪一击。
反倒是给自己身上折腾出了几个淤青。
“嘶——”
轻轻一碰就疼的她皱眉。
“怎么回事?”
她身上裹着毯子,照理说不该这么不禁碰的。
难道是跟身上的毒有关?
她不敢再硬闯,只能回到窗口注视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祁斯爵对着北溟吐了口水,尽管看不见,但还是精准落在了他衣服上。
下属递给他纸巾擦拭,北溟擦完后,将纸巾团成团,示意保镖掰开祁斯爵的嘴。
“两个疯子!”
姜清棠刚要拍窗户提醒楼下的人,余光瞥见一旁用来给花盆松土的铲扒。
抄起后,一把砸下去,窗户碎裂成雪花。
刚要继续第二下时,保镖上前控制住她。
楼下的人听到声音后仰头望过来,北溟眼底划过一抹戏谑,“不舍得?”
面对着她,虽然听不见声音,但却能看出口型。
姜清棠双手被钳制,趁着双脚自由,对着窗户就是一脚。
“哗啦!”
玻璃彻底碎裂,坠落进灌木丛中,惊动了停息在树上的鸟跟灌木丛中的流浪猫,顿时鸟兽散。
窗户破了口子,屋内的恒温被打破。
寒意,钻心刺骨的侵袭着姜清棠的身体,脸上的血色随之褪去。
“让你家先生给我适可而止!”她对着身边的保镖低声怒喝。
保镖打开蓝牙,与楼下的同事交谈。
下一秒,通话中的手机递到她耳边。
“北溟先生,羞辱人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你刚刚没看到吗?是他先动口的。”
电话一头传来漫不经心的语气。
姜清棠心下着急,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辩驳,随口一句:“他多大,你多大?”
“你之前都说了,你们双胞胎兄弟,差不多大我们十岁!”
北溟唇角轻扯,望向她的目光深谙了几分,“难怪说,女大不中留!这嫁人了,就是不一样……胳膊肘往外拐!”
姜清棠没好气回怼:“那怎么不说是你以大欺小?!”
“呵,我欺负他?”
北溟余光扫了眼被保镖左右架住的男人,“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话落,将手里的纸团直接丢进了草丛里。
抬手拍了拍祁斯爵的脸,“小子哎,我姑且看在你老婆面上,饶你一命!”
“不过……”
而后话锋一转,凑上前在他耳边道:“回去告诉祁老,他老人家若是想要安享晚年,那份野心该收收了!商人就该以商为本,权,不是你们该玩的!”
“你也不想因为当年郎叶山的事情,丢了老婆吧?”
“好好斟酌斟酌!”
话落,北溟转身离开。
楼上的保镖刚松手,姜清棠在王**搀扶下,小跑着下楼。
祁斯爵眼睛看不见,只能由保镖带着走。
进屋后,一股闷热感袭来,“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保镖松开他,一声不吭的退出别墅。
姜清棠扶着墙柱,额头沁着一层薄汗,气喘吁吁道:“王妈,我走不动了,我怕他一会儿性子起来……你先过去陪着。”
“哦,好。您慢慢来,别着急。”
王妈应声先一步离开。
姜清棠靠着墙柱,休息了一会儿后才慢慢支起身子,吃力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走到半路时,一道颀长的身影推着轮椅从拐角走来。
时序。
“坐轮椅会方便些。”
“谢谢!”
姜清棠坐下后,直接按下开关键,电动轮椅很快就带着她来到了大厅。
“你不是说她马上就到了吗?怎么还没来?”
祁斯爵坐在沙发上,王妈打了一盆热水,正在给他清理眼睛上不知名的残留物。
余光瞥见她,刚要张嘴,姜清棠做了一个噤声手势。
王妈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王妈?!”
没得到回应,祁斯爵逐渐耐不住性子。
王妈求助看向姜清棠,她只是摆了摆手。
“那个……过廊有点长,少夫人她走起来比较慢。”
“她走起来慢?她脚怎么了?”
祁斯爵一把握住王妈刚准备给他擦脸的手,嗓音颤栗:“她是不是……压根不在这里?”
“刚刚北溟是跟她通电话的,她要是在这里,没必要通电话!”
“少夫人就在这里!”
王妈借着话茬提醒他。
“那她人呢?怎么要走那么久?”
“祁少,您再耐心等等,说不定一会儿就到了。”王妈安抚他。
“少夫人不是经常跟您说,让您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耐心些吗?”
话落,祁斯爵松开了她,搭在腿上的手,紧攥着,青·筋凸·起。
姜清棠扯了扯王**衣角,示意她问他眼睛。
“祁少,您的眼睛是怎么伤的?”
“是被树林里的昆虫不小心伤到的……不碍事,清理完了过几天就能恢复。”
“什么昆虫啊?”王妈在她的示意下又问。
“不知道,就是树下喷下来的什么东西落入眼睛里,之后就这样了……”
话落,他等的不耐烦起来:“王妈别问这些有的没的,你去看看她到底在哪里?”
“少夫人她……”
王妈再次求助的看向她。
姜清棠从她手里接过毛巾,手沾了水在茶几上写着:叫医生过来。
王妈点点头,跟得了特赦令般,笑着离开。
姜清棠拿着毛巾,给他擦拭手上的污泥。
根根分明的手展开时,看到嵌入他指甲里的污泥时,微皱眉。
“王妈?”
祁斯爵反手握住她的,指腹触碰到她手时,怔住。
“棠棠,是你吗?”
话落,他下意识的摩·挲上她的无名指。
空的。
无名指上没有戒指。
“你的戒指呢?”
姜清棠盯着他不停抚·摸自己的无名指,无奈叹气。
“戒指重要还是人重要啊?”
祁斯爵:“……”
他想说人重要,但转念一想,开口却是:“都重要!”
姜清棠心情变得沉闷,没好气道:“丢了!”
“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水喝的物件,留着也没什么用!”
丢了?!
祁斯爵握着她手腕的手一紧,疼的眉头紧皱,“你真的丢了?”
“是啊!”
姜清棠想要把手抽走,但他越握越紧,姜清棠疼的倒吸一口气。
“你说过不会摘下它的!”
“就不能是它自己脱落的吗?”
自己脱落的……
祁斯爵握着她的手,缓缓松开,“怎么会脱落的呢?”
“大概是天意吧。想脱落就脱落了呗!”
姜清棠清洗了毛巾后,心下愤懑的给他擦拭另一只手。
王妈还说什么人比戒指重要。
结果……还不是戒指比她重要!!
她居然蠢到去相信别人对他的评价。
擦得正认真,下一秒,祁斯爵将手抽离,直接抚上她的脸。
“没擦干净呢!”
“别说话!”
祁斯爵的手在她眉眼五官间反复来回,心,揪的紧紧的。
他怕,怕眼前这个人不是她!
毕竟声音,外貌都能整改。
“你……真的是她吗?”
来回抚·摸到最后,祁斯爵心下没了底,开口的语调里透着颤栗。
“不是,假的!”
姜清棠起了整蛊他的心思,语气故作漫不经心。
“我是北溟先生安排过来的替身。”
一听是替身,祁斯爵慌忙将手缩回,刚还温和的面色,骤然冷冽。
“啪!”
姜清棠刻意伸手去碰他,下一秒,被他大力打开。
“呃!”
他力道很大,拍打的一下,姜清棠的手背上就是一片通红。
不一会儿,中心位置就泛起了淤青。
“不许碰我!!”
话落,他摸索着将手伸入脸盆中清洗。
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询问道: “王妈呢?她去哪里了?”
“被人带走了,单独关起来了。”
姜清棠转动着轮椅,在边上来回,手轻**被他打疼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