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睛能看见了,不如先走?”
话落,她额头被他弹了一下。
“嘶,疼!”
她捂着额头,皱眉瞪他。
祁斯爵眸色偏执,“姜清棠,你想让我丢下你跑路,想都别想!”
姜清棠握着他的手,试图说服他先离开。
“我一出门,体温失衡,身体就会动不了。你若是这个时候不走,就要跟着我一起困在这里很久很久。”
祁斯爵正色道:“相信我,我们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的。”
劝说未果,姜清棠也不再多言。
扭头看向楼上,那个女人已没在敲卧室门。
她拽了拽祁斯爵的袖口问:“她不会出事吧?”
祁斯爵顺手从沙发上拿起毯子,裹在她身上保暖,“别管那个疯女人。”
姜清棠坐在沙发上,一抬头,注意到他藏匿在袖口中的水果刀。
她伸手想要从他那拿走,下一秒,屋外传来脚步声。
抬头见王妈带着一众保镖急急忙忙赶来。
“祁少,少夫人。”
一行人开门进屋,身后跟着满目阴沉的北溟。
“她人在什么地方?”
北溟摘下帽子,眸色阴鸷的扫过她跟祁斯爵。
“在楼上卧室。”姜清棠指了指。
北溟一个眼神示意下属上楼,而后又扫了眼周围,“时序呢?”
闻言,姜清棠怔住:“他没在这里。”
“他没在这里?”
北溟眸色微眯,交代身边人:“去找!”
“是!”下属领命离开。
“时序难道也住在别墅里?”
姜清棠回过神来,手,悄然握住祁斯爵的。
王妈在旁解释:“少夫人,那个疯女人就是由他看管的。”
原来是这样。
难怪时序会阻拦她一再的进书屋。
“书屋里有一间暗室,是她的房间吗?”姜清棠再次询问北溟。
他点头,“你进去过了?”
她如实说:“不小心碰到了开关,在门口扫了眼。屋内布局很温馨。”
“先生,找到时序了。”保镖在楼上喊。
“他昏迷了。”
闻言,北溟眸色骤然冷冽,质疑的眼神扫过她跟祁斯爵。
姜清棠摇头,“我们在睡觉,跟我们无关。”
话落,北溟意味深长的眸色落在祁斯爵身上,“你的手下呢?”
闻言,姜清棠心弦一颤。
祁斯爵不可能一个人前来,谢偃呢?
北溟抬脚上前,抬手在祁斯爵眼前晃了晃,“还瞎着呢?”
姜清棠眼看着祁斯爵眸子一眨不眨,心,七上八下的忐忑跳动着。
她出声维护:“医生给的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
“呵,你就护着他吧。”
北溟年长她几岁,一眼看出她的小心思。
“祁少会算计人的时候,你还只会子啊田地里给人割麦子呢!”
姜清棠心微微发颤。
割麦子?
她联想到楼上走廊的那一幅画……
在她六岁前,郎叶山芦苇荡侧面,就是种植的麦子,后来才改种的水稻。
北溟对她的过往经历竟知道的这么清楚。
怔愣间,保镖抬着昏迷中的时序下楼。
“先生,这是在书屋找到的。”
保镖递上一针剂,“里面是迷·药。”
“书屋只有你们俩去过,这迷·药你不会有,那就……”
北溟将视线再次落在祁斯爵身上。
“他出现的当天,有检查过他身上的东西吗?”他询问手下。
“检查过,但不排除有遗漏。”下属回答。
北溟眸色阴沉下来,拿着针剂就要冲着祁斯爵的双眼扎过去。
祁斯爵藏匿在袖口里的刀被他一点点滑出。
见状,姜清棠一把将祁斯爵扯坐在沙发上,同时将掌心裹上祁斯爵握着刀柄而蜷缩的手,“我倒觉得是北溟先生身边的人自导自演。”
闻言,北溟眸色一冷再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下属说检查过他的身体,但又说不排除遗漏。这是注射器,要怎么隐藏才能不伤到自己?”姜清棠反驳。
北溟一听,低头细看起手里的注射器。
上面隐隐刻着字母S.疑似产自祟京本地。
姜清棠见他似是有被说动,补充了一句:“上面有指纹吗?”
“麻烦!”
北溟皱眉,不耐烦的将注射器交给下属,“带时序去医护站。”
保镖撤走的同时,那个疯女人也被保镖从卧室带出来。
她嘴里塞着布条,身上被麻绳捆缚。
“唔唔唔——”
披头散发的在楼上长廊,冲着楼下的她嚷着。
明亮的灯光下,女人一双琥珀色眼充血,恶狠狠的瞪着姜清棠。
“还要将她留在书屋吗?”
“当然,留着她监视你,多好!”北溟说着,上前,手直接捏住她下颌,逼迫她跟自己对视。
“的确像她。难怪她就算疯了,都要杀你了!”
话落,他余光扫了眼一侧的祁斯爵,“他要是真的瞎了,你考虑改嫁吗?”
姜清棠微怔。
祁斯爵被她握住的那只手,下意识的紧了紧。
“我若是改嫁了,那你不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了吗?”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句话,四两拨千斤。
“哈哈哈!聪明!”
北溟松开钳制着她的手,“就是可惜了,你嫁错人了。”
话落,北溟摸了烟盒,叼着一根烟坐在两人对面。
“祁少,有没有兴趣换个交易?”
祁斯爵循声抬头,淡漠的对上北溟眼底的兴味儿,“换什么?”
“跟她离婚,我不仅放你回去,还允许J.K涉足上京商业圈。”
闻言,祁斯爵眼底泛起一抹嗜血的杀意,但却只一瞬。
“不可能。”
“你不跟她离婚,可你也护不住她。”北溟缓缓吐出一口烟圈,话语意味深长。
“祁少,真正爱一个人,就该为她好。”
“你把她留在我这里,他日,我另外替她谋个好男人高嫁了,她起码还能安然活到老。”
姜清棠心下我微震,这样的话,傅时商也说过。
是跟她的身世有关吗?
“你问问她,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北溟眼眸一转,话茬抛给她。
姜清棠喉间微紧。
她真的很想知道身世。
“难道我跟祁少离婚了,就能百分百确定你告知我的相关身世是真的?”她淡然质问。
“谁知道你是不是打着知道我身世的筹码,让我另为你所用呢?”
北溟坦诚:“我的确需要你另为我所用!”
话一出,姜清棠怔愣住。
下一秒,北溟紧锁着她又道:“你这张脸,是一把利器。”
“祁老对你们催生了吧?”
“若是日后有了血缘的加持,将来能为整个祁谋取的福利,是无穷尽的。”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清棠握着祁斯爵的手,无意识的开始松开,祁斯爵第一时间握住她,不让她有机会挣脱。
北溟垂眸瞥了眼两人的小动作,继续道:“你是想一辈子稀里糊涂的过完,还是找到自己的身世,过回属于自己的生活,二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