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刚才也说了,你比我想象的更了解我,就该明白这件事对我而言有多重要。”
闻言,祁斯爵拥着她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你在害怕!”姜清棠话语清冷。
什么样的真相,能让祁斯爵惧怕成这样。
北溟说的祁老安排人调查她,这只是一个引子。
祁斯爵不该恐惧不安成这样,唯一说得通,那便是养父母的死因,祁家内部人有涉及。
祁家血亲也就三口人。
排除下来……她想大概能猜到是谁。
祁云兴?
这个答案得回西京后才能得以验证。
“你若是阻拦我,我会立刻跟你划清界限。”她语气寡淡疏离,且又坚决。
祁斯爵捧起她的脸,正色道;“我没想过阻拦你,但……我不希望你现在去调查。”
姜清棠直接拒绝:“其他的事,你之前总让我暂不插手,我都听你的了。唯独这件事不行!”
“祁斯爵,人,不可样样好事都占尽。”
他的脸埋入她颈窝,嗓音沙哑:“棠棠,我不是害怕你去查真相……”
实在是现在局势未定,再生枝节的话,他没自信她还会留在他身边。
“那你害怕什么?”她反问。
祁斯爵喉结滑动,“不是害怕,而是对你没信心。”
她对他的信任已经被外界动摇了,所以连带着他也开始陷入无限恐惧里。
“你我彼此间的信任本就从未有过!”姜清棠轻笑摇头。
“你可别忘了,你总爱质疑我跟傅时商!”
现在倒好,他自己恶人先告状!
“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你自己跟沈家姐妹的过往,一样真实发生过。”
她的一番话,让他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
“老是纠结这些没意义,祁斯爵你我该往前看,往前走。”姜清棠说着,想要扯开他拥着自己身体的手。
手,意外触碰到一股黏腻。
抬手一看,是血!
“你受伤了?”她蹙眉,昨晚的时候给他擦拭了身体,但并未擦拭后背。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祁斯爵擦去她手上的血,刚要拥着她翻身,遮掩住后背不让她看。
姜清棠攀住他脖颈,仰头吻上他,柔软的手来到他腰间来回诱·惑。
“呃——”
祁斯爵眼眸充血,欲·望在眼底接近溢出。
“棠棠……”
他紧紧拥着她,意识迷离想要加深这个吻时,姜清棠借助着他臂弯的力道一点点坐起身子。
他刚要将她抱坐在腿上,下一秒,她直接半跪着起身。
唇,离开他的,在他想要将她继续拽回去纠缠时,直接探过身子看向他后背。
左肩下方,一个血肉模糊的烙印。
烙印中间的一块肉像是被抠挖过才造成模糊不清的痕迹。
伤口没能得到很好的处理,已经开始发炎溃烂,甚至还有血水溢出。
她抓住他的手,迫切问:“谁给你弄的?”
“没事的,回头让医生再处理下就好。”他答非所问。
“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要不爱惜,我也无能为力。”
话落,她挣脱他,就要起身下床离开。
前往盥洗室时,扭头又瞥了眼,床上用品早已是血迹斑斑。
她压下不断泛起的心痛,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漱。
刚要掬起一捧凉水时,祁斯爵过来,手一碰水,直接关了水龙头。
“冷水洗脸,你疯了啊!”
祁斯爵阴沉着脸,眼眸猩红的盯着她。
祟京已经开始降温,基地的水是山间泉水,温度很低!
“开的太急,没注意。”
她喉间发涩,轻声嘟囔:“这么凶做什么……”
祁斯爵注意到语气不对,将水温调成温热后,用脸盆接了后搁在盥洗台上。
姜清棠洗漱完出来,未见祁斯爵。
“祁少在隔壁屋,叫来了基地的医护,正在处理伤口。”王妈如实说。
姜清棠穿上外套,“我去看看。”
王妈拦下她,“祁少说了,不让您去看。”
“那一会儿你去问问基地的医护,他的伤……”姜清棠拉上拉链,话说一半后又止住。
祁斯爵不让她知道,肯定也会交代好医护,注意封口。
“说是烫伤。”王妈在旁解释。
姜清棠摇头,不多言。
烫伤才不会那样,是火烙。
王妈瞥了眼更换下来的床品,埋怨道:“祁少也真是的,自己都伤成那样了,回来还要折腾少夫人……”
“还好,后半夜退烧了。”姜清棠以为是说起祁斯爵跟自己争执后发烧的事情。
转身看到脏衣篓里的床品,血迹斑斑的同时还有一大片的湿渍。
湿渍甚至还蔓延在地垫上,滴滴答答的,有点引人遐想。
她正纳闷什么情况时,门口有人敲门。
扭头,见时序领着北溟过来。
“听手下人说,你在找我。”
“是。”
姜清棠上前,“我想跟你谈谈我养父母的事情。”
话落,她余光瞥了眼隔壁虚掩着的房门,也不知道祁斯爵是不是听到了?
北溟循着他视线望去,“去书屋谈?”
书屋?
“那个人……”
姜清棠想到了那个疯女人。
“她不住那。”北溟语调微沉。
不住那?
那她跟祁斯爵去书屋找东西的晚上,那个疯女人不就是从里面出来的吗?
“你该不会是想帮我封闭在密室?”她言语打趣着,但心里却设下了防线。
“你要是想体验的话,我可以让你体验一把。”北溟说着,摘下手套交给下属。
姜清棠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的是正统军服,而不是之前的迷彩服。
“也好,顺便还有一些事想问问你。”
书屋里的那些录像盘,还有北柽这个人。
“少夫人,您还没用早餐呢!”
王妈一听,在旁提醒她。
“一会儿让佣人送吃的到书屋。”北溟交代手下。
“是。”
“王妈,你留在这里陪着祁少。”
姜清棠看着王妈进隔壁屋后,刚要转身。
身后房门被人用力打开,“你去哪?”
“书屋。”姜清棠回头,视线越过他,落在后侧的医护上。
她手里拿着裹了一半的纱布绷带,一脸为难的站在门口。
“配合医护做好伤口护理,我一会儿就回来。”
姜清棠说完,转身跟着北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