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振红却说道,“推荐樊文章的人,正是秋爽部长,他肯定是没有意见的,至于平书记嘛,他去了江南市做调研呢,没在家呀。”
修大伟一愣,这才想起来,几天前平勇去江南的事情,曾经跟他提过一嘴。
“既然如此,那就咱们三个聊聊吧。”修大伟大手一挥,“老姚,你觉得江淮市的市长,谁来担任合适?”
“刘大头啊。”姚刚想都没有想,直接说出了,修大伟心中的人选。
姚刚掰着手指头说道,“咱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刘大头在白川的工作,那是有目共睹的,全省十三个地级市,除了白川把文化建设和旅游产业搞得像模像样以外,其他的好像都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吧?”
“樊文章虽然工作能力不错,但是跟刘大头相比,还是稍逊一筹。”
“刘市长的工作作风硬朗,但是生活作风,却不太谨慎。”修大伟没等丁振红说什么,便替他说了出来。
之所以把姚刚喊来,修大伟就是想看看,姚刚对于樊文章究竟是什么态度。
姚刚觉得他行,自己肯定是不用的。
姚刚觉得他不行,自己一定要把他提拔起来。
总之,话语权必须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姚刚一脸的蒙圈,看了看丁振红,又看了看修大伟,自言自语道,“还有这茬事儿呢,我没听说过啊。”
姚刚哪里会没有听说过,相反,他对这事儿,了解的比谁都清楚。
因为姚刚跟刘大头的小姨子,当年在一个单位里上过班,那是他参加工作的第六个年头,当时的职位是副局长,刘大头的小姨子,就是这个时候进的单位。
小丫头模样长得非常周正,穿着也十分时髦,那个年代的女孩,脖颈下面最多开一个扣子,而她却直接穿方领的短袖,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甚至还能隐隐看到一点沟沟坎坎。
令人印象最深刻的,还得是她的那双眼睛,水汪汪的桃花眼,谁见了都会情不自禁地,多看两眼,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印象。
小丫头被安排进了办公室,平常跟单位里的主要领导接触频繁,姚刚那个时候,正在主抓一个项目,并且他也不是那种看到漂亮小姑娘就走不动路的人。
直到有一天深夜,姚刚开车回局里,从车上刚下来,就看到局长办公室里的灯,是亮着的,他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局长破天荒加班呢,于是匆匆上楼,抬手刚要敲门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房间里传来那种,不可描述的声音,姚刚瞬间有点傻眼,于是他连忙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姚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调研记录,然后打算离开的时候,陡然间看到了小丫头从书记办公室里出来。
四目相对,姚刚只当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后来,姚刚当上了局长,她也曾经明里暗里勾引过姚刚,只不过,姚刚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又过了几年,姚刚从副市长,调任省厅的那一年,有个同事忽然说,刘大脑袋有齐人之福,一根牙签穿了两只大虾米。
现在想想,这已经是十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刘大头,跟他小姨子的关系,有点不清不楚。”丁振红索性直说了。
反正,丢人的又不是自己,再者说了,樊文章自己是一定要顶的!
姚刚眼珠一晃,没有说话。
“这事儿,有证据吗?”修大伟问道。
自己的人,自己还是要顶一顶的。
列为拟提拔人,估计是够呛了,因为一旦组织上去考察,一定会有人写举报信的,还不如不折腾。
但自己的态度,还是要有。
其实,刘大头跟他小姨子的事情,早已经不是公开的秘密了。
早在几年前,刘大头刚刚当上白川市长的时候,这件事儿就已经传到了修大伟的耳朵里,并且,刘大头的老婆,还嚷嚷着要去省纪委告状,至于后来这事儿是怎么压下去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一句话,第一,这事儿没有闹到省委省**,第二,刘大头这个人,工作能力非常的强悍,带着一股子拼劲儿,又是修大伟的心腹爱将,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白川担任二把手,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百姓的嘴巴可不管证据。”姚刚沉吟了几秒,话锋一转,“其他人选呢?”
见修大伟和丁振红都不说话,姚刚呵呵一笑,“没有第二人选和第三人选啊?”
“那如果没有的话,只能是樊文章了。”
讲到这里,他端起水杯来,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之后,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修书记,丁书记,我真得走了。”
“既然没有更加合适的人选,我提议樊文章,好不好?”
“我同意。”丁振红立刻说道。
修大伟此时,心里却咯噔一下,姚刚该不会给老子,来了一招欲擒故纵吧?
江淮市长的位置,何等的重要,姚刚真的不在意吗?
他越是装得十分随意,那就说明这件事儿,越是有猫腻儿。
“修书记,我先去趟洗手间,待会儿开会恐怕撒尿的时间都没有了,回来听您最终的决定。”姚刚说完,转身而去。
“我怎么觉得,老姚今天的状态,不对劲儿呀。”修大伟说道。
以往,无论是开什么会,姚刚从来不多说话的,而今天太过于反常。
并且从他的态度上来看,似乎对自己,也并没有什么抵触的心理。
这小子是开窍了吗?
丁振亮呵呵一笑,“谣传,老姚要上去。”
“上去?” 修大伟瞳孔一缩,脸上露出一抹不可置信,“去哪?”
“团里。”丁振亮说道。
嘶……!
这句话,犹如晴天一声霹雳,夏天呼呼下雪, 庄稼地里下冰雹,母泰迪在死胡同里遇到了公黑背。
修大伟有点不淡定了,姚刚有那么大的能量?
老李要退休了,姚刚如果上去之后……。
**!
真是细思极恐啊。
修大伟的手心里,冒出来一层密密的细汗,他岂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