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95小农庄 第六百零五章 小日子来村里

只是嘛。

他们想快快乐乐的体验乡村生活。

这乡村生活是体验到了。

但快乐嘛,却是一点也不沾边。

别看都过了八月十五中秋了,但是白天有太阳的时候钻进玉米地,照样不好受。

那是又热又扎又痒,身上都刺挠坏了。

跟早晨去山里采蘑菇完全不是一回事。

采蘑菇多快乐啊。

山里又好玩。

掰玉米刚开始还好,他们就跟猴子进了玉米地似的,噼里啪啦掰的可起劲了。

但一干活一出汗,玉米地不透风,再这么一闷。

得了,浑身黏糊糊的,还又扎又痒,跟衣服里钻进了很多小虫子似的。

他们就都快乐不起来了。

陈小二进来前还嚷嚷,怪陈凌自己偷偷摸摸干活呢。

这会儿哪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但是嘛,他们这帮人或是说了大话顾及面子,或是骨子里比较要强吧。

包括那有病未愈的沈佳宜在内,有一个算一个,陈凌没去歇着,他们也不肯吭声说这农活太痛苦,不想干了,想休息。

只不过趁陈凌不注意,妇女们倒是在小声嘀咕,说夏天这边农忙收小麦的时候,天气更热,人家水浒剧组的咋玩得那么欢乐呢。

他们在陈凌家里看了照片,连演潘金莲的女演员都下地干活来着,还戴着墨镜开拖拉机,酷得很,老拉风了。

陈小二就说应该是玉米太高了,小麦矮,看照片上收麦的时候,麦田里也没啥草,干活干着清爽一点。

玉米地里这么高的秸秆,草也这么高,掰玉米的时候,玉米秸秆还会晃来晃去,秸秆上方干枯的玉米穗,或者其上落的虫子有时候就在不知不觉间掉到人身上。

很是难受。

其余人一想也是。

但是吧,转眼去看陈凌的时候,又觉得郁闷。

陈凌也是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不大像是庄稼人。

而且年纪又轻。

按理说这类人不大愿意干活的。

没想到干起活来,还挺猛。

哼着小曲儿,身后跟着一帮子大狗小狗,在玉米地进进出出的。

不一会儿就是一车玉米棒子。

一点也没有他们那种又扎又痒特难受的样子。

让他们十分想不明白。

……

他们三家子人虽然没玩高兴,这农忙也跟他们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但咬着牙干下去,也能挺得住。

虽然有时候除了身上刺挠,被蚊虫搞得也心烦意乱。

但是嘛,陈凌给准备的果汁很好喝。

干活干累了出来喝上两杯,浑身舒爽通透。

尤其是那个女明星沈佳宜,干完一天活,又开朗了不少。

晚上带着睿睿跟陈小二家的小孩子又是唱儿歌,又是去大鱼缸前守着鱼缸喂鱼的。

按她自己跟沈父沈母的话来说,就是这农活干起来这么苦这么累,老百姓们也没谁叫苦连天的,她这点挫折不算什么。

让沈父沈母很是欣慰。

不过,他们虽然咬着牙坚持了一天。

但归根结底,还是没干过什么农活。

所以三家子人,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

除了陈小二家里两岁多的娃娃之外,其余有一个算一个,身上都过敏了。

这也正常。

农忙的时候,不管夏收还是秋收。

不管玉米小麦,还是水稻和大豆,过敏是常有的事情。

尤其是干农活少的人,进农田一趟,身上就容易出现过敏情况。

起成片的小红疙瘩,出疹子之类的。

解决方法也很简单。

拿点粮食酒抹一抹,不出半小时就会消退。

“哇,真神奇,说不出半个小时,还真是不到半个小时就消了。”

沈佳宜露着白嫩细长的胳膊跟她父母看,然后眼睛亮晶晶的望向陈凌,眼神带着探寻:“陈大哥,你和素素姐姐怎么都这样厉害?都是手到病除。”

“这算什么厉害,说穿了就那样。”

陈凌呵呵笑道:“这庄稼地里过敏的,就得用粮食酿的酒才对症,它是怎么来的,你就怎么对付它就得了。”

“我知道。”

陈小二立马举手,“这叫原汤化原食,吃完蟹黄包子就得喝螃蟹粥,富贵你说呢。”

陈凌不理他,对他两岁半的儿子道:“大续,你看你爹,还螃蟹呢,昨天干完活,吃螃蟹吃得在地上疼得打滚,今天又开始造了。”

陈小二也很有意思,自己叫小二,给儿子起名大续。

大续看着长相很随他爹,但没他爹的机灵古怪,小娃子虎了吧唧的,大口炫着蟹黄包子,呜呜道:“我妈说我爸是**,**傻吃,吃死活该。”

“嘿,你这死孩子,当着这么多人面就骂你爸我,成天跟你妈一块对付我,是吧。”

陈小二顿时挤眉瞪眼,夺过儿子手里的包子,吭哧吭哧两口吃掉。

惹得大家都笑,睿睿也咯咯笑。

只有大续这孩子起身用巴掌打他爹。

吴飞说:“这孩子不错,两岁半有这伶牙俐齿。”

陈小二摆摆手:“嗨,不行,比起睿睿来,那是王先生碰见了玉先生,还差了一点。”

睿睿现在跟大续这两岁多的孩子比起来,也看不出啥区别。

壮壮实实,能跑能说话的,机灵得很。

小脑瓜子聪明的,三四岁的娃娃也比不过他。

早饭后。

大人们收拾饭桌。

大续觉得混熟了,就拿他自己带来的玩具,跟睿睿换那个小白象玩具。

睿睿对这个小白象那是宝贝得很。

怎么可能跟他换呢,只愿意把小乌龟拿给他玩。

大续这娃虎得很,上去就要夺。

结果被睿睿一把推倒在地,哇哇哭了起来。

陈小二媳妇见了想过去。

陈小二急忙拦住,也不让陈凌他们过去。

“别管别管,抢个玩具,又没啥大事,这孩子让**妈带坏了,欠教育。”

众人就都没管。

不管其实也是对的。

有时候小娃子之间闹别扭,来得快去得也快,前一秒打架呢,下一秒可能就玩得高高兴兴了。

倒是大人有时候会当真,一掺和进去,事情就变味儿了。

容易把事情闹大。

果然。

大续看到没人管自己,他自己又想玩睿睿的玩具。

就抹着眼泪,爬到睿睿身边,讨好的喊睿睿哥哥,想让睿睿给他玩。

睿睿是和村里的两三岁小娃子玩惯了。

村里的小娃子没这样的,玩着玩着哭唧唧。

哭完了还喊他哥哥。

他哪里知道啥是哥哥,就有点懵。

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只好掏出小白象给大续玩了两次。

大续高兴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嘿嘿笑着道:“谢谢睿睿哥哥。”

众人见此为之绝倒。

陈小二气得够呛:“**,这傻小子,大小不分,睿睿比他还小那么多,还管睿睿叫哥哥,真给老子丢人。”

陈凌说:“你还嫌丢人呢,都把我家睿睿喊懵了,村里还没谁喊过他哥哥呢,辈分小的也得叫他叔叔。”

吴飞闻言笑眯眯说:“没事,就当提前适应了,反正等不了多久,睿睿就真的当哥哥了。”

陈凌一想也是,于是哈哈大笑,高兴得不行。

陈小二的媳妇和吴飞家的媳妇看了会儿两个小娃子玩闹,这会儿倒是觉得有趣了。

说:“小二啊,我发现我以前太关注大续了,注意力全放他身上,生怕他磕到碰到,这不管儿子了,还会有这么有意思的事。

你看咱儿子,玩得多好,都会自己拉屎了,还会帮着睿睿擦**呢。”

陈小二无语,心想这娘俩没一点我的聪明劲儿,尽给我丢人了。

……

陈凌把马牵出来:“掰玉米难受的话,你们今天就歇歇吧,等人来全了,我带你们去刨花生、挖红薯去,那个比掰玉米有意思。”

“嘿这个好,不过我们之前说好了的,帮你秋收,这掰玉米我们还是得每天少干一会儿,不然这二十亩地呢,你们一家子也不好收啊。”

“行。不过今天不掰玉米了,我得去城里一趟,看看那谁来了没有,你们三家就剩他一家没到了。”

“那我们……”

“你们可以去看看以后得房子建在哪里,也可以去山上捡捡蘑菇,打打茅草,盖赵老师那种茅草屋,得用茅草披子做屋顶。”

“哎呀对对对,还是让庆忠带我们去山上吧。”

……

还剩一个笔友没来。

陈凌之前电话里跟他们说好,来了就在县**和县医院两个地方等。

结果去县城转了一圈,没看到人。

就顺带把家里的点心和自己鲜榨的果汁送到了医院,给王素素他们吃。

出来后,回到小院子里又替老丈人和丈母娘做了顿午饭。

他们中午回来就能吃。

陈凌自己也对付了一口。

然后把竹笼的小兔子带上,出门骑上马,准备回去。

这时有结伴而行的几名小学生经过,小心翼翼的看着小青马,远远绕着他走。

他便一笑,看了下怀表显示的时间,提醒说:“你们几个,还不快点,马上迟到了。”

几个小娃子一听,顾不得害怕这匹大坏马,撒腿就跑,沉甸甸的书包在背后上下跳跃。

一串笑闹声飘出好远。

陈凌嘿嘿笑了两声:“一帮熊娃子,还骗不到你们?”

这群小学生比王真真小得多,六七岁刚上学的年纪。

经常从此路过。

被小青马吓唬过好几次。

这阵子陈凌不常来县里,他们才敢走这条大路。

不然平常都是绕着走。

而且过了八月十五,天气转冷,河里水浅了,走鱼特别多。

这帮小学生呢,趁中午时间天暖和,吃了午饭早早地就出门逮鱼摸虾玩去了,也不咋看时间。

等他们气喘吁吁小脸蛋红扑扑的跑到学校,学校的高年级教室有钟表,上面显示距离上课还有二十多分钟呢。

“他骗俺。”

“不要老是俺俺的,土了吧唧,一点也不洋气,你没看到那些城里人,人家都是说我。”

“哦,那个人骗我。”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我娘说那个人是陈富贵,他家的大坏马老吓唬咱们这样的小娃子,你以前不跟我们一块走,我们被吓唬过好几次了,三年级的小浩哥刚学会骑车子,就被大坏马吓得摔倒了。

不过陈富贵这个人挺好的,马吓到了咱们,他就会给吃的。

他家的东西可好吃了。”

“啊?是吗?俺咋觉得陈富贵跟他家的马一样坏,骗咱们,害的咱们担心被老师骂,跑了一路,俺都出了这么多汗。”

“嘘,你可别骂他,他家不只有大坏马,还有大坏狗,吃人的大坏老虎哩……”

“啊?”

跟几个鼻涕娃开了个玩笑,陈凌心情好极了。

提着一笼小兔子,纵马回村。

如此又过了两天。

那笔友还是没赶过来。

陈凌他们不知道去哪里找,瞎担心也没用,索性就先不管了。

没想到,两天后,这天的黄昏,太阳快落山的时候。

村口起了一场争执。

“别让她再跟着俺们了,再跟着,俺们就要打人了!”

“对,再跟着我们,我们就不客气了。”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再跟着,俺们就去县里找公安。”

村里三个骑着大杠的小年轻,正对着一个穿着西服的男子叫嚷着,语气里充满了愤怒。

只见那个穿着西装的男子身后是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子,胸前还挂着照相机,长得是眉目清秀,脸上薄施脂粉,笑容如春风般和煦,眉目中透出谦恭而又自信的神色,给人很特别的感觉。

正在这时候,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来,后面还跟着一条胸口有月牙形白毛,其余全身漆黑的大黑狗。

“小超,你们干啥呢?”

“咦?是真真啊,天黑还不回家,你姐夫该骂你了。”

王文超他们三个一看到王真真,就眉开眼笑的,他们三个辈分小,喊陈凌叔叔呢,按理说王真真也是长辈。

但是嘛,这个就是小姨子了,他们叫不出口。

不过王真真对他们直呼其名,他们也不敢有意见。

“嘿嘿,刚去给聚胜哥家送罐头,正要回去呢,你们这是在干嘛?”

王真真好奇的眨眨眼,她听姐夫一直说还有一个笔友没来,看这两人打扮不像是村里人,就走过来多问了一句。

“他们在打听富贵叔,从水库那一边跟着俺们过来一路打听,不过这女的不会说咱们中国话,这男的人模狗样的,俺估计是汉奸。

来咱们这儿肯定不怀好意。”

王真真一听,眼珠子转了转,脆声道:“我知道陈富贵家在哪儿,你们找他干嘛的?”

听到王真真没说陈凌姐夫,王文超三人一愣,随后也明白过来,互相看了看没吭声。

“啊?我们是陈凌的笔友,小朋友,你愿意带我们去吗?”

那西装男子顿时惊喜道,掏出两块糖递给王真真。

王真真接过糖看了看,剥开皮丢给身旁的大黑狗。

“这……”

一男一女顿时傻眼,乡下孩子不是嘴里穷嘛,咋还舍得拿糖喂狗呢?

只见那大黑狗闻了闻糖块,没吭声,叼起来吃了。

王真真一看没事,就说:“行,你是他们笔友,那就不是外人,我可以带你们去……

对了,我叫王真真,你们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跟个小大人一样,和他们握手。

“我叫李忠义,她叫千岛美代子,是外国友人。”

李忠义很是自豪的介绍道。

“是的,小妹妹,你可以叫我美代子姐姐。”

千岛美代子自认为很俏皮的眨眨眼,她觉得这个和她们主动握手的小姑娘很给人好感。

比那些不懂礼貌的乡下人好多了。

“啊?”

王真真顿时惊呆了,“我的娘哎,你是小鬼子啊?”

千岛美代子表情一滞。

她的汉语虽然不标准,但她也知道小鬼子这个名字,是对他们小日子不怀好意的蔑称。

李忠义赶忙再掏了两块糖,说道:“小妹妹,这话不能这么说,现在不是以前打仗的时候了,世界和平,这些都是咱的朋友,是国际友人。”

王真真接过奶糖,剥开一块,再次喂给二黑,仰着脑袋天真无邪的问道:“李忠义哥哥,你名字叫忠义,怎么当汉奸啊?”

“呃……”

这回换成李忠义僵住了。

王文超他们在旁边哈哈大笑。

李忠义有点面红耳赤:“真真妹妹啊,你不知道情况……算了不说了,天快要黑了,你能带我们去陈凌兄弟家吗?我们书信往来,是很要好的朋友。”

“好,我带你们过去。”

王真真点点头,对着大黑狗一招手:“二黑,走。”

李忠义和千岛美代子很少来乡下,尤其是国内的乡下。

他们心里挺害怕乡下这些狗的。

何况是这么大的狗,那眼神太可怕了,跟一头狼似的。

跟着王真真也不敢走太近了。

不时的瞟两眼大黑狗。

他看到前面那条大黑狗走路的时候,步伐特别稳健,东张西望,反而有些位高权重者下乡视察的领导范儿。

一户村民家门前,家里两三岁的小娃子正在爬墙外的水缸。

那条狗看到后跑上去咬住娃娃的衣襟,二话不说就扯了下来,直接把那小娃子扯了个**蹲,摔在地上。

那小娃也不哭,看到这大黑狗也不害怕,反而眼睛一亮,兴奋的叫着‘二黑’‘二黑’,还坐在地上呢就伸手去抓大黑狗的耳朵。

大黑狗嫌弃的甩开他,冲村民家门口汪汪的叫了起来。

等吸引到村民出来,出门将小娃子抱起来后,大黑狗又冲村民叫了几声。

虽然听不懂这狗叫唤是啥意思。

但李忠义两人好像理解了它要表达的意思。

它是在埋怨这户人家不看好自己的孩子。

那村民也见怪不怪,还笑眯眯的去摸大黑狗的脑袋,给它拿了些鹿类的内脏吃。

这……

一路上,这条爱管闲事的大黑狗管天管地,制止小娃子爬水缸,吼开了两个为了抢套子上的野鸡扭打在一起的孩子,捡了两次**,还帮两个老头子把不听话的羊赶回了坡上。

而那小丫头同样跟在后面大呼小叫,叽叽喳喳,一路上村民给啥她就要啥,怀里抱着一堆吃的,同样不消停。

看了又看,李忠义和千岛美代子交头接耳低声说了两句话之后。

就对王真真说:“小妹妹,这狗很聪明啊,是你们家养的吗?你回去跟家里大人说一下,我想出钱买它。”

二黑瞬间回头,凶狠的盯着他。

“汪汪汪……”

王真真顿时咯咯笑:“二黑不要骂人。”

李忠义瞬间脸又黑了。

**,这狗成精了吧。

那日本婆娘却眼神更亮了,对李忠义说了一句日语,大意是:“这地方不愧是出了千年巨鼋的宝地,狗都这么有灵性,这趟绝对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