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分钟后,我才渐渐缓过神。
噌的一下站起来,我鼓着眼睛,瞪着历飞花质问道:“历飞花,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嘛!录音又没长翅膀,怎么会神秘消失?!你这分明就是在耍我!”
那段录音是我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本来还指望那段录音帮我洗清罪名,还我一个公道,可我万万没想到啊,录音居然会消失!
我情绪失控,指着历飞花咆哮道:“你早上是怎么对我说的?既然找到你,就不该怀疑你,历飞花,这就是信任你的结果?!你知道那段录音对我意味着什么吗?所有人都骂我是个劳改犯,就连我爸妈都因为这件事而瞧不起我,你知道我为了拿到那段录音付出了多少努力嘛!
更可笑的是,你们居然会说录音神秘消失了,它长着腿还是长着翅膀?啊?”
当时天还没黑,酒吧里的人也不是很多,我的怒吼声直接传遍酒吧每个角落,在场的人无不是朝这边看过来。
历飞花皱着眉毛,眼神也不再像平时那么冰冷,而是带着淡淡的歉意。
但这对我来说,根本不足以弥补她的过失!
“你嚷嚷什么?飞花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埋怨飞花也没用!”男警一拍桌子站起来,戟指怒目道:“更何况谁又能保证你是用合法手段拿到录音的?依我看,那段录音根本不能说明什么,四年前你那件案子,我正好也参与过调查,我个人觉得没有任何问题,受害者陈志刚就是你打伤的,你属于蓄意报复!”
“放你**狗臭屁!”我彻底怒了,也不管他是不是警察,怒吼道:“你们就是一群草包!指望你们破案,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你敢辱骂公务人员?!”男警瞬间面红耳赤,但眼神却阴冷至极,冷冷地凝视着我说道:“你信不信,就凭你刚才那些话,我就能把你抓起来!”
我气急而笑,直接把双手并拢伸过去,“抓啊!今天你要不把我抓起来,我**看不起你!”
男警牙都快气掉了,咬牙切齿,满脸狰狞,“那我就如你所愿!”
说着,男警就准备动手了。
“张衡!”
这时候,历飞花终于说话了,看了眼张衡说道:“你先回去吧,等会我自己打车回去。这件事,还是让我和莫凡单独来说。”
“飞花,我不放心你,这小子看起来人畜无害,可坐牢的时候也是一个狠角色,我留下来保护你。”张衡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脑门,咬牙道:“如果我不是警察,你已经躺在地上了!”
我狰狞地冷笑着。
“莫凡,实在很抱歉,是我没有保护好录音,这件事是我的责任,对不起!”历飞花复杂地看了看,似乎给我说对不起,需要很大的勇气一样。
我猛地一挥手,不以为然道:“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一句对不起不能洗清我的罪名!我现在就想知道,录音是怎么不见的!”
我一**坐下来,举起一瓶黑啤大口猛灌,但酒水也无法压制我内心的怒火。
“我把录音保存在电脑里面,我还设置了密码,但下午我再想调出来听一遍的时候,就发现录音被删除了。”历飞花说,“我知道那段录音对你来说很重要,真的很对不起!”
“嗬!这么说问题还是出在你们内部咯?!”
就算是个**,也能猜到里面的端倪。
录音记录的是我和刘春兰的对话内容,而刘春兰是黄局长的夫人,就算刘春兰已经**了,但作为黄局长来说,他不得不动用关系把这件事压下去,毕竟他身份特殊,事情闹得越大,对他的仕途就影响越大。
所以,一定是黄局长动用了人脉关系,分局也不得不卖黄局长一个人情。更重要的是,一旦翻案成功,对他们警方也会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
历飞花说电脑设置的有密码,换句话说,别人不可能打开她的电脑,然后成功删除那段录音。
所以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录音是被历飞花自己删除的!
我忽然想起早上我去找历飞花的时候,她删掉我手机里的录音,美其名曰怕我威胁别人,其实是早有预谋!
呵呵!
我**真傻!
居然会信任历飞花!
或许这就叫自作自受吧!
“虽然录音不见了,但你的案子我会继续调查,请你再相信我最后一次……”
历飞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扬手打断道:“不用了!没错,四年前就是我打伤的陈志刚,我就是杀人凶手!你们不就是想要这个结果嘛!现在你们满意了嘛!”
“莫凡,你这是什么态度!侮辱我可以,但你侮辱我们整个警察系统,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张衡拍案道。
“那你还犹豫什么,赶紧把我抓起来吧!”我硬刚道。
“你以为我不敢?!”张衡冷哼一声。
历飞花忽然朝张衡吼道:“他的案子是我在负责,请你闭嘴!”
“……”张衡被历飞花怼得哑口无言,最后深吸一口气,阴冷地瞥了我一眼,靠在沙发上,点了支烟深深地**。
历飞花看着我说:“莫凡,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打住吧历警官,我现在什么都明白了,不是我的案子调查不清楚,而是有人不想让我的案子调查清楚,对吗?我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甚至连一个老百姓都不如,谁又会在乎我的死活?也怪我太异想天开了,还盼着有朝一日我能沉冤昭雪,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呵呵。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认怂了!”
心情跌入谷底,忽然失去再聊下去的欲望,说完我就起身落魄地往外走去。
而我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莫勇和刘浩忽然进来了。
他们明显是冲着我来的。
刘浩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莫勇也满脸轻浮的笑容,走到我面前停下来,然后扶了下眼镜慢条斯理地说:“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