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和她在一起,不想损害她的身子。
裴宴书挑挑拣拣了好几日才挑了个好**。
无色无味,效果超群。
最主要的是对身体没有伤害,顶多困倦几日。
裴宴书先暗中吩咐人将裴钰调去了其他地方,又以裴钰兄长的身份请崔窈宁去往茶楼一叙。
兴许是他不通情感的名声传得太广,又兴许是其他原因,总之喊她出来会面这事轻轻松松。
容易得令裴宴书都不由一怔。
少女眉眼间依稀能够辨别出年幼时的模样,因为即将嫁人,眼角眉梢里都带着几分春光。
她是真正金银玉石堆砌出来的人间富贵花,仙姿玉色,冰肌玉骨,不需过盛的绢花发饰就已显出了容色的迭丽,一颦一笑都勾人心弦。
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笑弯了眼,轻声问他,是不是裴钰请他帮忙,给她带了什么东西?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眉眼弯弯,很是期待。
似乎盼着裴钰给她带了什么新鲜玩意。
裴宴书无声地攥紧垂在袖袍的拳头。
在她看来,他是什么善人吗?
退让还不够,还要为着他们的感情添砖加瓦?
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事。
裴宴书看着那张比姚黄魏紫还要迭丽明艳的脸,心里无比憎恨她,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更憎恨自己。
即便这种时候,也忍不住想对她摇尾乞怜。
真是个可怜虫。
裴宴书审视自己的行为,在心里无声地说。
光是得到她一点笑颜,就欢喜得不能自己。
真是个蠢货!
他冷声问:“谁告诉你的?”
少女愣了一下,似乎从来没有人这么跟她说过话,让她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低声解释:“是我院里的丫鬟告诉我,从前你帮裴钰送过一些东西,我以为这次也是,所以就——”
“什么时候?”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裴宴书打断:“哪次?”
崔窈宁又愣了下,没忍住抬头望了眼裴宴书。
他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头?
不是说他不通情感,情绪淡漠吗?
正值孟秋时节,窗外吹来的微风已带了几丝凉意,对面的青年穿一身银色缂丝飞鹤祥云纹大袖袍,银丝滚边,细碎的光影落在外面罩着的一层轻纱上,光华浮动,更显得他神清骨秀。
他容色清冷,不笑时冷漠更甚三分。
光是让人一瞧,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像是一桶冰水从头浇到尾,生不起一丝亲近的心思。
崔窈宁一直都有听说过裴钰这位堂兄的名声,他不通情感,性子清冷,是个实在很难相处的人,长安的那些人私下里都在说他是个怪物。
崔窈宁觉得那些男子兴许嫉妒他长得好。
她从前远远瞧过一眼,只觉得裴宴书生得实在太好,真正是个玉质金相的人物,像是游戏人间的谪仙,浑身上下都带着难以接近的清冷。
见过几次,他语气皆是冷淡。
崔窈宁还是头一回和他身处在一个空间里,莫名觉得几分不自在,尤其听到他带了几分火气的嗓音,更觉得莫名,不知哪里得罪了他。
她摸了摸鼻尖,按着记忆一一说给他听。
许久,没有听到回应。
崔窈宁轻轻抬眼,见对面的青年唇角扯了丝笑意,很淡很冷,转瞬即逝,仿佛是她的错觉。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窗外丹桂飘香,一并送来了青年微冷的嗓音。
裴宴书倚着窗前的靠椅,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桌板,一声又一声,肤色透出些许不健康的冷白色,映着红褐色的桌子,更显得肤色清冷。
“我从没帮他带过什么东西。”
崔窈宁怔住,想到丫鬟的回话:“可你之前……”
青年微微抬眼,清冷的目光落于她的身上,“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想要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