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苦笑一声,没再坚持,转而道:“先给魏哥包扎吧,他伤的比我重多了。”
魏兵连连摆手:“没事,我伤在腿上,自己来就好。”
丁澜将药箱打开放在地上,看着唐禹胳膊上长长的口子,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先倒点碘酒消消毒,然后用纱布包上就好,一会就去医院了。”唐禹提醒。
伤口又长又深,唐禹估计要缝合,所以此时包扎只是为了用纱布将伤口勒住,减少血流的速度。
不然他感觉自己一会可能要与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丁澜咬了咬嘴唇,转身去拿药箱里的碘酒,可低头的瞬间眼泪再也忍不住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唐禹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马路上的狼藉。
丰田越野车只剩下了一辆,有一部分人终究还是跑了。
那四位黑衣人身手不俗,但是若论单打独斗唐禹有信心在三十招之内干翻任何一个。
可假设终究不是现实。
对方不但实力不弱,而且相互之间配合的很是默契。
他们一人便将魏兵缠住,其余三人联合起来对付唐禹,每一招每一式都有队友做衔接,往往唐禹这边刚挡下一刀,另一刀就已经直奔要害而来。
一时间即便是自诩武艺超群的小唐总,也是有点自顾不暇。
可即便如此他想要自保是不难的,之所以会受伤,其实是因为魏兵。
唐禹这边一对三,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险之又险,魏兵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只是其中一个人他都久攻不下,更何况唐禹面对三个人呢?
于是他心急了,开始了搏命的打法。
往往对方刺来的刀子他躲都不躲,只是拿着**以更快更狠气势刺回去。
他能看出来,对方不曾抱有死志,不会跟他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而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料,对方每次都是刀子只来得及挥一半,然后就不得不收手格挡,短时间内魏兵占据了上风,并且在对方身上留下了不少的伤。
可人都是有血性的,更何况对方也并非善与之辈。随着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对方也打红眼了。
魏兵的刀子刺中了对方的胸口,而刀尖仅仅入肉不到两厘米他便反应了过来,及时的收了手。
而就在这时,对方手中那寒芒闪烁的**噗嗤的一声刺进了他的腿里。
这一刀扎的很深,他能明显感觉到刀尖已经抵在了骨头上。
非人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的大吼了一声,手中的**也下意识的上挑,在对方的胸前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接连的两声痛呼中,唐禹清晰的捕捉到了魏兵的声音,他下意识的转头看来。
而就在他分神的刹那,一道宛若毒蛇寒芒直奔他的心口而来。
生物对于危险来临时与生俱来的感应将他从分身的状态中拉回,可寒芒凌冽的**距他心口仅有不到十公分。
他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撤步、随即侧身闪避,刀锋从他身前掠过,在他的手臂处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这也就是他反应的快,闪避的及时,稍慢半秒这一刀估计都能将他手臂的肌肉割断。
唐禹的负伤令黑衣人中的小头目心里微微一喜,可己方三人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外加上与魏兵搏斗的老三伤势严重与否还未可知,于是他心生退意。
人这种生物,往往理智要大于冲动,面对任何危险第一时间都是考虑自身的安危。
所以很多时候一个成年男性甚至会害怕一只大狼狗。
可当一个人已经受伤,那么血液与疼痛会刺激人的大脑,使身体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
这个时候的人有另一种称呼,恐怖直立猿。
没受伤时候的唐禹一对三,打的畏手畏脚,生怕自己受伤。
可受了伤的唐禹则没有了这么多的顾虑,他的实力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本就心生退意的黑衣人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压力,终于不再坚持,开始且战且退。
他们实力不弱,如果打下去唐禹有信心磨死他们,但是他们想走他还真不好阻拦。
魏兵那边受伤不轻,差不多已经丧失了一半的战斗力。司徒风的额马仔中有几个活泛的,已经悄悄咪咪的摸向了他身后的越野车,他看在眼里却也无力阻拦。
三位围攻唐禹的黑衣人只剩了一位与他周旋,其余两位将与魏兵搏斗而受伤不轻的另一位同伴拖上了牧马人,
就在他们准备回来接应与唐禹周旋的同伴时,唐禹已经一棍子将其抽倒,死死的踩在了脚下。
“快走!”
黑衣人只来得及说出这两个字,随即便在唐禹的脚下晕了过去。
其余两人见此略作犹豫,最后只能无奈的上车,随即驾车离开……
“艳姐,差不多就行,他们跑不了。”唐禹对不远处忙活着的刘艳道。
刘艳手里拿着一把从车里翻出来的塑料扎带,将一个个没有逃掉的司徒风马仔们捆绑。
捆绑的方式很简单,将对方的双臂反扣在背后,然后在用扎带将两只手的大拇指扎到一起,这样即便对方有天大的力气也很难挣脱。
闻言刘艳抬起头道:“还差最后一个。”
刚刚跑了一批,此时还剩下的马仔仅有七位,加上那位还在昏迷状态的黑衣人,一共俘虏了八人。
眼见唐禹跟魏兵都负伤,还全须全尾站着的只剩两个女人,他们中便有人动起了逃跑的心思。
可接连两人被刘艳这位看起来身材娇小的女人干净利落的放倒后,他们老实了,此时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坐在冰冷的地上。
“紧吗?”一旁,丁澜顶着浓重的鼻音问道。
唐禹低头看了看胳膊上被系成蝴蝶结的纱布,啼笑皆非的摇了摇头:“就这样吧,刚好。”
说着他站起身,走向不远处的刘艳。
待他走到近前时,刘艳刚好把最后一位黑衣人捆绑好。他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身体侧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看上去如同死狗一般。
“把他叫醒。”
刘艳点了点头,回身走向巴博斯,不多时与丁澜联袂返回。她手中拿着两瓶冰水,而丁澜手中则提着一件长款羽绒服。
“来,把衣服穿上。”
同样换上了羽绒服的丁澜将衣服抖开,对唐禹柔声道。
刘艳拧开瓶盖,弯腰将冰冷的矿泉水缓缓的倒向黑衣人的鼻子。
“咳咳!”
仅仅几秒钟过去,黑衣人醒了过来,凉水顺着鼻腔倒灌而入,令他不受控制的剧烈咳嗽了起来,身体宛如煮熟的大虾,蜷缩成了一团。
因为手臂受伤不方便,唐禹仅仅是将羽绒服披在了肩上。
他扶着胳膊,缓缓蹲下,居高临下的看着黑衣人。
待他咳嗽声停止,唐禹开口问道:“你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