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岳、净圆二人可谓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抵抗。
然而即便是他们这样的化神后期存在,仍是被轻而易举的压坐在了席位之上。
“这不可能。
方霄修行至今,也不过百十载的岁月,怎么可能拥有这等伟力。
你究竟是谁。”
不仅仅是天岳,他们八人乃至站在天澜宗这边的一宗化神,皆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个年轻人。
“这难道是化神巅峰?!”
“化神初期堪比化神巅峰?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会有这么大吗。”
先不管站在这里的是不是方霄,其展露的化神初期气息是不会有错的。
可同样的,这连化神后期都无法抵抗的恐怖手段,也是毋庸置疑的。
如此,不是媲美化神巅峰又是什么。
然其他人眼界有限,仅能做此判断。
天岳却是有着更深层的感受。
他见识过真正的化神巅峰,方霄所展现的力量还在寻常化神巅峰之上。
即便他越天宗凑齐五位化神,得以掌控那件顶尖灵宝,但能爆发出的极限威能,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意气风发的来到天澜宗,还没能一展自身威势,便被年纪还不到自己零头的毛头小子给镇压了。
天岳只觉得自己白活了这般年岁,如今看来,根本就是个笑话罢了。
而相比于天岳的自惭形秽,公冶漓沅等人却是显得极为惊惧。
他们要么是与天澜宗存有旧怨,要么便是直接与方霄结下了梁子。
连三大化神后期都无力反抗,方霄若是要对他们痛下杀手,真可说是没有任何生机可言。
直至此刻,他们也终于有所醒悟,与其说是天澜宗解决了真魔的围困,不如说是方霄所为。
然而就在他们心怀忐忑,不知方霄会如何处置他们之时,方霄却是骤然开口道。
“天岳道友说笑了,在下自然就是方霄,如假包换。
不过这位冰魄宗的‘南空’道友,就未必真的就是南空了。”
在方霄的提醒之下,众人这才想起造成眼前这一局面的另一主角。
只见此刻的南空不仅没有因为方霄的镇压而倾倒,始终保持站立姿态的同时,居然还是一脸轻松的模样。
不过面对方霄的质疑,南空的脸上不禁露出些许疑惑以及茫然。
“当真是可悲,被邪物附身沦为其傀儡皮囊,还不自知。”
要说方霄突然显现出这般实力,天岳也只是本能的质疑他的身份。
实际上以方霄以往,金丹擒元婴、元婴战化神的战绩,在化神期没有越级的能力反而是怪事。
故此,震惊之余却还在他们的接受范围之内。
然而南空却不能归入此列。
其虽是冰魄宗的化神真君,但在化神初期却是已经停留了数百年之久,其资质禀赋已经是显而易见。
虽然在短短百年时间,连跨两个小境界,进入化神后期。
但是只要机缘到了,并不是没有可能出现此类情况。
可如今方霄展现出足以压下化神巅峰的实力后,南空居然能够轻松对抗。
再加上方霄所言,众化神看向南空的眼神,也从开始的怀疑逐渐转变为警惕。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此刻成为焦点的‘南空’似乎还要争辩,然而他的话语竟变得断断续续起来,脸上也开始浮现出诡异之色。
方霄见此,亦是不禁自嘲的摇了摇头。
“我对一个身不由己的傀儡解释,他又如何能够理解。
且让我看看,控制着这副皮囊的究竟是什么邪物。
居然隐藏的如此之深,并且还能够篡改、接管化神修士的神魂识忆。”
随即方霄手中蓦然一闪,断空剑骤然出现,但仅仅只是瞬息的功夫,就又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对面‘南空’的脖颈处,便出现一道血线。
身首分离,血泉喷涌。
‘南空’的身躯没有丝毫意外的瘫软在地上,然而在场众修的视线却半分放松的意思。
只因那躺在席位上的仅是‘南空’的无头尸身,其头颅此刻竟是悬浮在其原本的位置,并未做出一丝挪动。
而在那脖颈的断口处,向下倾泻的也不仅仅是血水,就连一股庞大且浓郁的阴气亦是随之爆发开来。
方霄见此,当即便将坐在‘南空’周围的人挪移了开来。
随着阴气不断膨胀,‘南空’的头颅也逐渐被阴气所笼罩,彻底遮挡住了众修的视线,完全不知其内是何情况。
不过有方霄在,任那阴气如何肆虐,均是被压抑在一处难以扩散开来。
而阴气中亦是不断地传出阵阵嘶吼声。
似是知晓无法突破镇压,那浓郁到几乎化不开的阴气竟开始极速收缩,并逐渐出现了凝聚的趋势。
而方霄也没有急着出手,他怀疑这鸠占鹊巢的邪物很有可能与那寒渊有关。
如此自然要看看这寒渊之下,幽冥之地所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早早了解了情况,之后进入寒渊遭遇麻烦时,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而不多时,一头造型诡异的怪物便出现在了方霄的眼前。
此怪似妖族的走兽一般,兽首狰狞可怖,四肢健硕,身躯上毛发旺盛。
仅仅只是如此倒还罢了。
真正令一众化神修士不寒而栗的是,在那厚实的毛发间,竟隐藏着无数的头颅。
若非那此起彼伏的凄惨嚎叫声,他们未必就能这般轻易发现。
而在这头邪怪肩颈处露出的头颅中,赫然存在着一个熟悉的面孔。
正是刚刚还坐在这里的南空。
“感受不到半点生机,有的只是那阴寒至极的阴冥之气。
这便是幽冥、阴司之中的存在,只是不知与传闻中的鬼修有何区别。
不过这般看来,应当是南空在探索寒渊的过程中,被此阴冥鬼兽给盯上了,这才落得如此下场。”
根据当初从蓝谷那里所知晓的情报,能够对寒渊初步探索的,是拥有三阴之体的南玄。
而南空为何会冒险进入寒渊,却是不得而知。
不过方霄想来,应当与王庭掳走南玄有关。
本就难以支撑的苦日子,骤然让南空一人扛起来,他如何能承受得了。
估计是宗门入不敷出,他又恰巧知晓一些寒渊的路线,自负不会身陷险境,这才决定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