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房间里的床单被褥金银细软等一齐收入了空间之中。
又跑到隔壁爹爹、哥哥的寝室,将房中的珍宝连柜子里的锦缎丝绸尽数拿下。
还有库房,里面有爹爹收藏的奇珍异宝!
最后,连厨房也没放过,柴米粮油鸡鸭鱼肉、腊肉咸菜、蔬菜水果统统收入囊中。
她要让这些抄家的人,毛都抄不走!
厅内传来大理寺少卿徐良的声音。
“经勘查审结——户部尚书林无隅鲸吞朝廷巨额,贪墨赈灾建堤朝廷拨款3000两,南城抗灾重建2500两,克扣农税4000两......”
“玩忽职守,收受各方贿赂,所纳钱财珠宝难以计数......数罪并罚,流放南荒,现将全家都抓入牢中,等候发落!”
一时之间,府中慌乱一片。
堂上端坐着的林夫人一下滑倒在地,满脸的震惊,一旁的林沐亦眼睛充血发红冲上前去,大喊道:“徐叔!我父亲一定是被冤枉的!”
“小亦啊,林家便是如此了.......证据确凿,不必挣扎了。”徐良苦涩地看着林沐亦。
随后紧闭双眼,叹了口气:“抄家——”
一声令下,门口的羽林军涌入家门。
家眷们惊惶失措,哭声喊声乱作一团,仆从们亦瑟瑟发抖,全都被绑了起来,府中财物也被搜刮一空。
一夜之间,京中权贵成了阶下囚,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了百姓口中的吸血鬼。
林家上下拢共七十二人,悉数被拘入狱。
狱内——
妇人们的啼哭声不绝于耳....
“滚开!滚啊......”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遇上林家这样的大案,可把这些狱卒乐坏了,他们将魔手伸向了林家的小姐们。
林汐研装病昏迷躲在林夫人的怀中,这才才幸免于难。
“嘿嘿,这林家的小妮子长得可真俊!”说便将二小姐林汐欢的抹胸扯开扔在地上。
“不要......不要啊......”
真是畜生啊!这林汐欢比原主还小半个月,也就才十三出头。
而一旁十六七岁的堂姐林依晴更是不依不饶的反抗,她的母亲上前护住女儿,却被狱卒一脚踹开,摔倒在地,嘴里不断地叫骂着林家大房,恶狠狠的瞪着角落的林汐研。
明明刚物色好了一门亲事,对方乃京中国子监祭酒家的二公子,都怪林家大房,犯下滔天重罪,祸事波及他们二房!
就在这时,狱长突然出现,“休得放肆,明日辰时便将林家流放南荒。”
他看向那些个手脚不干净的狱卒,呵斥道:“林家乃朝廷重犯,徐大人提醒切莫于此时招惹是非,再生枝节!”
说完便甩袖离去,那几个狱卒只得讪讪的将牢门锁了。
林家二小姐等女眷逃过一劫,纷纷瑟瑟发抖地蜷缩着流泪。而一旁林夫人紧紧的抱着林汐研,脊梁骨却挺得笔直。
“真扫兴。”狱卒提着刀守在牢门口,徐良大人提点的人,他们自是不敢动的。
林汐研闻言不禁眉头紧皱,此等重案竟不再审,而是匆匆发配流放?让林家连翻身喊冤的机会都没有!实在不同寻常,其中定有猫腻。
走廊尽头的男囚室中,林沐亦也陷入沉思,这祸事来得急且证据确凿,背后定有人在推波助澜,暗中操纵。
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要将林家害至绝境之中?
而徐良在最后关头还护着林家女眷,心中定是相信林无隅的。
但是形势迫人,纵有多年交情,却也无良策。只得眼睁睁看着林家落难,唯一能做的便是暗中打点,使得林家老少少受凌辱。
辰时,狱卒将林家上下从狱中带了出来,交接到了任命的十八名衙役手上,准备流放南荒。
林汐研知道,南荒环境恶劣,人烟稀少,是比牢狱之刑更加痛苦的刑罚。
再不说足足有3000多里路途,遥远艰难不说,还得拷着沉重的锁链,更是难以存活。
出了牢狱,林汐研看到街边密密麻麻的堆满了义愤填膺的百姓,而林无隅则从更深处的牢狱中被带了出来。
只见林无隅仅一夜便苍老了二十岁,就连头发都变得灰白。他的衣袍凌乱破损,嘴角还挂着血痕,指尖微微发红。
当他抬起头,看到林夫人和林汐研时,那灰暗的眼睛竟变得温柔,疲惫的脸上也挂上了笑容。
而林夫人在看到自己的丈夫被严刑拷打成此番模样,不由得心脏抽搐。
林汐研第一次看到,向来坚强的母亲,眼角竟划过一滴泪珠。
“吸血鬼!狗官,你们**!”
“你们世世代代都会被人唾弃。”
百姓举起手中的烂菜叶和鸡蛋,朝他们砸了过去。
林家女眷早被这场面吓住,默默抽泣。男子则是连头都不敢抬,低着头一言不发。
林无隅和林沐亦走在前头,扬起头颅,直挺挺的走完了这段路。
“我呸,狗官!还敢如此嚣张,还我们救命钱!”
鸡蛋如雨点般落下,菜叶挂在头上,整条街都充斥着难闻的气息和难听的叫骂声。
这短短的百里花街实在是走得极其艰难。
林汐研看着这熟悉的街道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昨日繁华喧闹的画面涌上心头,明明昨夜里还满心欢喜的游玩过,却不想今日成了此般模样。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爹娘今日所受的屈辱她日后定要全数奉还!
茶楼里一位墨袍男子俯视着热闹非凡的花街,看着林家众人落魄的模样,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回过头看向身后一佝偻着的男子。
“干得不错,当赏!”
林家罪臣就在百姓的怒视下,一步一步走出了城门.......
一家老小手上拷着十几斤重的枷锁,走的踉踉跄跄。
一旁的一胖一瘦两个衙役闲聊的声音传入耳中,
“老赵,这个差事没有十天半个月啊。还真回不来,这天寒地冻的真是磨人啊!”瘦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害,老李,你说咱连个年都没得好好过,倒是陪着这帮下**的罪犯过了个年。”
“那又有什么办法,虽说累是累点,但总归是自由。不用看人脸色就算了,还有不少油水可拿。”
“这林家老小,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身上的好货还不少!”
“是啊,再加上上头发的奖金,这一趟多少衙役抢破头都想来。”
“你别说,这徐大人出手真是阔绰,私下里偷偷给了足足二十两银子,都赶上我一年的俸禄了。”
“嘿嘿,等今日过了边黎,远离了皇城,谁还管得着咱们啊。”
边上押送的衙役看着林府的小姐们,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与此同时,
城南粮仓。
一使臣小心翼翼地推开粮仓大门,朝里面看去,整个人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怎么连根毛都没有?”
......
“启禀圣上,城南粮仓空空如也,粮仓里藏着的数万吨的黄金珠宝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