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碗是活动的,可以拿下来!”
吴畏离嘎巴拉碗最近,上下端详了一阵忙说,“领导,里面好像有东西,能不能拿下来看看?”
秋妍妍没好气的说,“保存证据完整性,让技术科的人来。”
“是!领导教训的对,我先看看。”
吴畏嘴里答应着,还是忍不住好奇伸手托了托碗,在梯子上伸长了脖子往里头看,“黑乎乎的好像装着半碗泥……奇怪,这碗怎么不是正圆形呀,形状……怪怪的,这是什么造型?”
“正圆就怪了!那是死人头骨做的,你见过谁脑袋是正圆形的?”
我忍不住开腔,“别乱碰啊,里面装的应该是用人血和符咒混合而成的东西,你不嫌恶心啊?”
“啊?!人、人的头盖骨?”
吴畏吃了一惊,脸皮顿时垮了下来,喉咙里又是一阵咕噜跳下梯子跑出去就吐。
“李姐,酒……酒精!这手我不想要了!”
一边儿吐还一边儿跟技术科那位大姐要酒精棉球,差点儿把摸过嘎巴拉碗的那只爪子擦破皮。
秋妍妍忍着恶心问,“水生,这是他们门派的特产吗?为什么要用人的头骨做碗?”
宋七顿时笑出了声,“特产?我说姐姐,送你这特产你敢要吗?”
“特点!特点!”
秋妍妍抬起小拳拳捶了他一下,也被自己的口误逗笑了。
我点了点头,“这东西叫嘎巴拉碗,又叫托巴,按理说应该是由涅槃的高僧头盖骨制作而成,所以又叫内供颅器、人头器什么的,是藏地密宗藏用的法器之一。”
爷爷给我的一本专门介绍法器的书上,就详细介绍过这东西。
“用人脑壳做碗,拿来干啥?!”
吴畏绿着脸问,“吃饭喝水嘛!”
我淡淡的说,“一般用作法器,不过也有人真拿这东西吃饭喝酒。”
“那要多**,才能吃得下去呀!”
吴畏一个劲儿的倒吸冷气,声音发颤的感慨,“我常常因为不够**而显得格格不入,果然我还是不够**……”
“用活人的头盖骨做碗,用身体的一部分器官做肉莲花,用眉骨磨成念珠,人皮绷成鼓,人皮做唐卡……在万恶的旧社会时期的密宗是见怪不怪的事儿。”
我摇了摇头说,“南宋的第五位皇帝,宋理宗赵昀,驾崩后被糊逼恶劣册封的西夏僧侣杨莲琏真迦,把陵墓给盗了。”
“把泡在水银里不腐的尸体倒挂起来,敲开嘴巴盗走夜明珠,然后割下脑袋做了个嘎巴拉碗,镶嵌上金银珠宝,做的老漂亮了,天天用来喝酒,后来又被元朝人炫耀、把玩近百年。”
你说**不**……诶,你说**不**!
吴畏,“突破人类底线!我先吐为敬,呕……”
我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安慰,
“这种法器主要用于各种宗教类仪式上,比如灌顶,或者作为贡钵,供养于神佛之前用于赎罪或者祈福,真拿来吃饭喝酒的少……有也不会给咱们这种普通人用。”
说着,正巧几个探员从地下室搬东西出来,其中还真有两个人皮鼓,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很久以前做的了。
吴畏哆嗦着抬起手,“哥,别告诉我那个就是人皮做的鼓!”
技术科那位大姐看了下说,“暂时确定不了是什么皮质,要拿回去化验才行……”
“不用化验也知道是人皮做的,这东西是专门用作祭祀的法器。”
我简单的描述了一下,“据说人皮鼓的皮,必须出在最纯净的女孩子身上,从小没说过脏话没听过污言秽语,而且要未满十六岁。”
吴畏嘴角抽了抽,“有这么祸祸人的嘛!”
“有些贫苦人家的女孩子从出生就被卖了,为了养大这张皮。为了得到纯净的人皮,她们出生就被剪掉舌头,刺聋耳朵,等长到年龄再活生生剥下皮来。”
我皱眉说,“剥皮的过程更是想象不到的残忍,他们会在女孩子没有反抗能力却依然活着的时候,在她头顶上开个洞,慢慢往洞里灌注水银,用水银的重量和流动性让皮肉完整分离……有的人剥完皮眼珠子还能转呢。”
秋妍妍听的头发根儿都竖起来了,“我想起小时候看的一个新闻,养殖场给动物剥皮,剥完了丢在一旁可怜的小动物还活着呢!”
“咱们以前也不是没处理过邪恶的案子,比如碎尸,一个丈夫把妻子杀了,切成小碎块扔湖里喂鱼,还报了人口失踪。今儿这案子比那个还邪恶……可真让我开了眼界了!”
技术科的大姐到底见多识广,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水生,我带你去看看地下室的现场吧。”
秋妍妍怕我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来,拉起我就走。
简单参观了一下地下室,存放着很多形形**奇怪的东西,堪称人间炼狱。
六个女生的尸体已经被封存抬走了,没瞧见,不过看到了行刑用的那些器具,挂锁骨的钩爪,剥皮的弯钩刀,切割的手术刀……全都瘆人的要命。
秋妍妍又带我们回了趟查署,把案子经过做了份详细的笔录,才算完事儿。
韩石的真实身份还要查,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不过这种非正常案件一旦破获,就会被当作机密永久封存,免得引起社会恐慌。
办完事儿天都黑了,爷爷忽然给我来了个电话,“水生,赶紧回来一趟。”
听他语气沉重,我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咋了爷爷?”
爷爷声音从未有过的严肃,“啥也别问,赶紧回来。”
我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脏,带着阿喵和宋七一路火急火燎赶去了师父家。
还没进门就闻见了烧元宝纸钱的味道,气氛一派肃穆。
推开门我就傻眼了,一具漆好的棺材赫然出现在眼前,棺材前摆放着元宝蜡烛,爷爷蹲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往里面扔元宝纸钱。
灵堂布置的很简陋,师父穿戴好寿衣平静的躺在棺材里,要不是那张脸蜡黄的没人色,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