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伯母忽悠咱给她浇地,咱浇了,可到咱自己的地,她们就找各种理由不来。
“我算是看清了,那家人,就是吸血的蚂蟥,永远不知道满足。
“以后,除了你娘,你都不需要孝敬任何人。
“我知道突然跟你说这些,你一时半会难以接受,时间长了,你就懂了。”
杨凤兰把手中的鸡汤泡饭放在床头。
她刚才是真的不想给周景义吃晚饭。
可转念想,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懂什么是非曲直?他从小接触的,是他娘,是杨氏。
他知道的,是听他**话,所学的,也是她娘教的。
不能说是错吧,只是杨凤兰觉得,她们信奉的“吃亏”,不是福,是傻。
慢慢教吧。
原生态的野鸡,肉质紧实,没放多余的调料,一口汤下去,全是鸡肉原汁原味的野香。
就连鸡骨头,杨凤兰都嗦得汤汁都不剩。
吃两碗饭,还喝了两大碗鸡汤,穿越几天,第一回吃得这么满足。
最后,盆里只剩下鸡汤和没人愿吃的鸡**。
杨凤兰取了个大碗,盛了半碗鸡汤,把鸡**挑进碗中,又在桌上的鸡骨头里翻了几块剔得比较干净的鸡骨架,全部装进碗里。
鸡汤太少,还往碗里加了些水。
沈玉满头问号,“你这是干什么?”
“想想,景义说得也没错,今日跟周家闹僵,大家面上都不好看,我得去给你奶奶送点温暖,不然回头她觉得不甘心,又得来找我麻烦,把那些破事翻来覆去地说。”
沈玉:?
“小玉,你跟我一块去呗,顺便把水桶给她们送回去。”
沈玉犹豫了一下才点头:“好。”
她很想看看,婆婆今日到底是在发什么疯。
是不是真的想跟周家翻脸?
沈玉一手端碗,一手拎桶。
杨凤兰用剩下的那条扁担挑了两只桶,还剩着一只拎在手上。
周家住清水村中心,房子面积有杨凤兰现在住的两倍大,奢侈的是,还用石头砌了一圈围墙。
大门没关,杨凤兰一眼看到,周家门窗都是雕花的、还贴了崭新的桐油纸,堂屋地面,甚至还贴了青石板。
记忆中,王桂花那婆媳俩,经常跟原主哭穷。
这让原主没米下锅时,都张不开口找公婆和大哥大嫂借一文钱。
直到周景义长大会打猎挣钱,他们才能勉强吃饱。
仅仅只是吃饱,就被周家一家子惦记上了,三天两头来变相地讨东西。
院子里,周家一大家子正在吃饭,唯独不见王桂花。
一个个吃得嘴边油汪汪的,见杨凤兰和沈玉来,急忙用衣袖把嘴上的油擦了,又把油饼藏到桌子底下。
“娘,我送水桶来了。”杨凤兰把水桶放下,接过沈玉手中的汤碗。
因为被误会成贼的事,王氏还在气头上,也不说话,就用冷眼盯着杨凤兰。
想盯到她自己承认错误,跪地道歉。
杨凤兰哪里管她,径直走向饭桌,“娘,今日我和小玉上山,捡到个东西,炖了汤给景义补身子,专门给娘留了一点。”
一听有鸟肉,十一岁的周景智双眼立马绽放出光芒。
急忙进厨房拿大碗来倒,然后将其放到桌上,“二婶,你可以走了。”
杨凤兰笑得眉眼弯弯,俨然就是之前那副讨好型人格的样子,“那你们慢慢吃,我跟小玉已经吃过粗粮饼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王氏突然喊,“杨氏,你送吃过的骨头过来,是何居心?”
沈玉:哦豁,药丸。
我就看你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