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姜子尘目光冰冷,袖袍一挥,抬手落下,虚空之中的巨大指影顿时从天而降。磅礴的元气涌动,雄浑的气势爆发。
巨指犹如擎天巨柱,从九天落下,朝着李剑坤与道袍中年重重的碾压而去。
“不,不可能!这家伙怎会施展出如此强大的指影!”李剑坤面色陡变,指影惊天的威压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气机锁定之下,他只觉灵魂都要被冻住。
一旁,道袍中年亦是面色无比的难看,身为玄极境巅峰强者,他如何看不出姜子尘的这一指已远远超出了玄极境,达到了天位境的力量,而那是他梦寐以求想要拥有的力量。
“可恶!这小子不过数十载未见,竟然跨入了天位境!”他眼角微微抽搐,脚步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
天位境,别说是他,即便是剑天宫主来了,也要退避三舍。整个天罗域,唯有青羽侯是天位境强者,而如今,眼前的姜子尘则是第二个。
轰!
惊天指影化作巨柱轰然砸下,指影扫过,虚空颤抖,而李剑坤那无往不利的剑影也在指影的碾压下顷刻之间便化作无数的碎片四散激射,消失不见。
“不!”李剑坤大吼着,他双目圆睁,眼球之中血丝密布,瞳孔里的指影在迅速放大着。
他想逃离,想要摆脱指影的碾压,可是巨指早已将他的气机锁定,将他周身的虚空冻结,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不!我是天宫骄子,我是剑境传人,我绝不会死在这里!”他目眦欲裂,体内的玄元疯狂的涌动,想要挣脱束缚。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论他如何挣扎,周身的虚空仿佛冰冻住一般,将他的肉身彻底封死。
抬起头,望着眼瞳中迅速放大的惊天指影,这一刻,死亡的阴影将他笼罩,嘴角的冷笑也变成了惨笑。
“呵,我李剑坤天生剑体,一生痴迷于剑,本以为可在剑道上为我人族留下恢弘一笔,可到头来却中道崩殂,死于他人之手。”
“呵呵,哈哈!”李剑坤忽然仰头癫狂的大笑,他披头散发,血丝布满眼瞳,眼角鲜血流出,“我不服!我不甘!天既生那姜子尘,又何必生我李剑坤!”
“天要灭我,天要亡我呐!”
轰隆隆!
惊天的指影狠狠碾压而下,巨大的指力顿时倾注在了李剑坤的肉身之躯上。他的身躯如同豆腐一般,在指影的碾压下瞬间化作无数的血肉碎片,四散而落,甚至就连灵魂都没有逃离。
南宫家族,众人静静的看着,在见到指影不过刹那之间便将李剑坤碾压时,一个个惊的睁大眼睛,张大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
“子尘,子尘少主的实力,竟如此强大!”
“玄府境巅峰的李剑坤,竟然被一指碾成了肉泥,连灵魂都没逃出去。”
姜天鸿亦是不敢相信,这一刻对于他来说仿佛是做梦一般。前一瞬还带着一众姜家长老视死如归,拼死抵抗来犯之敌,下一瞬敌人便被碾压成了碎片。
“尘儿,你。”姜天鸿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呆呆的望着姜子尘,甚至连一旁站立许久的女子都没有发现。
“呵呵,父亲,孩儿如今可不是当年那羸弱的少年了。”姜子尘微微一笑,笑容如阳光般灿烂。
不远处,道袍中年额头冷汗直冒,姜子尘一指击杀李剑坤,那强大的指影之力让他心惊。脚步微移,他的身影在一点一点后退着,此刻他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引起了注意。
不过这一切尽皆落在了姜子尘的眼中,目光微移,姜子尘嘴角微掀,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倒是忘了,还有一条漏网之鱼。”
早已跨入天位境,周围的一切动静尽皆逃不过姜子尘的眼睛,道袍中年的那点小动作又怎会看不见。
唰!
扭过头来,姜子尘朝着道袍中年望去,嘴角的笑意也变得更浓。
“剑天玄者,真是许久未见。”姜子尘轻笑一声,“当年那一击,在下可深深记得,印象深刻。”
当初天罗域赛一战,最终他将李剑坤击败,但却却遭到了剑天的攻击,若不是有着其他玄者护佑,他怕是早已死在了斗战台上。
当年他便立誓,他日归来,定会报此仇。如今刚回到禹国,便见到了道袍中年带着弟子攻打姜家的一幕,新仇旧恨,刚好一起报了。
“姜小子,不不不,姜大人,当年是老夫眼拙,得罪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堂堂天位境,不会为难我一个小小玄者吧。”道袍中年脸上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心惊胆战道。
“呵呵,剑天玄者,当年在下可还是一个小小灵府境修士,你堂堂玄者却也对我出手了”姜子尘冷笑道。让他放过对方,绝无可能。
不论是当年那丝杀意,还是如今欲要灭族姜家,不论哪一个,都让他给对方判了死刑。
啪!
道袍中年吓得连忙抽起了自己的嘴巴,带着哭腔道:“姜大人,都是老夫没长眼睛,当年竟敢对您出手,真是瞎了眼,该死!”
“哦?你自己都觉得该死?”姜子尘眉毛一掀,冷笑道。
“呃,不不不,老夫是说李剑坤那小子该死,姜大人您杀他,杀的对!这小子心魔难消,竟然想着血洗大人您的家族来除心魔。如此行径,与魔族无异!”
“对对对!”道袍中年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道,“李剑坤那小子被心魔所扰乱,早已坠入魔道,姜然想着滥杀无辜,该死!”
道袍中年连忙将仇恨引到了李剑坤身上,对方已经死了,根本不会站出来与他争辩。想到这里,他稍稍安心了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他余光微瞥,发现姜子尘依然在冷冷的看着他。
“姜,姜大人饶命!”心中惊颤,道袍中年连忙求饶起来,“若是大人愿意放在下一条生路,在下愿意以剑天宫的秘密交换!”
这一刻,他为了求生已全然无所顾忌,只要能活下来,怎么都行。